“新大陆人”成岛内热点话题

本报驻台北特派记者 王 尧

赴台投资驻点的“新大陆人”成为岛内时下最热的话题之一。两岸隔绝60年后，作为首批在台设立分支机构的陆企，大陆航空公司的驻台人员成为“新大陆人”的代表之一。打开电视：大陆航空公司在面试台湾应聘者；翻开报纸：“新大陆人”专栏把大陆三大航空公司驻台办事处总经理访了个遍；再看看杂志：“新大陆人”在台湾专题正在总结：“现在台湾迎来的第四拨大陆人，和过去比起来却显得很不一样。他们有钱、有权、有知识、有影响力……不再是因为生活困苦来寻找出路，也不是战败才退居台湾，更非大陆乡下借助婚姻移民的年轻女孩。”

高调亮相尽显实力

2009年1月，南方航空驻台湾办事处在一众陆企中率先揭牌，抢得头香。说起当初开业仪式的盛况，总经理赫凌志透着自豪：“大屏幕先播放了一段影片，一架南航飞机穿云破雾而来，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国航和东航的开业典礼也有类似的桥段，但加入了各自的地域元素。国航主打京剧和歌仔戏同台，东航图解了“两岸一日生活圈”的概念。开业典礼的主持人都是台湾的当红艺人，连海基会董事长江丙坤、副董事长高孔廉等高层也纷纷到贺，现场十分热闹，媒体也争相报道。有岛内评论这样感叹：“大陆企业的首轮亮相，令人印象深刻”。

这三家大型航空公司驻台湾办事处都选址在大公司云集的台北民生东路。国航驻台湾办事处办公室占了半个楼层，门口一幅水墨画素淡而大气，一头是天坛，另一头是日月潭，中间是写意的“一衣带水”。办事处人员5名来自大陆，13名则是本地员工。除了高层主管外都是开放式办公。370平方米的办公室中，很多格子正虚位以待。

做老板与忙公益

与台商相对，陆商一词应运而生。到陆商公司上班，成为台湾人的新选择，台湾的人力资源公司也不断推出到陆商公司工作的就业指导手册。

2009年初，南航驻台湾办事处开业时即在台招聘13名员工，应征者达到2000多名。6月，因应两岸定期航班即将开航，南航再度招募台湾员工，再次吸引上千人应征。第一次招聘时，赫凌志出了一个作文题目：“假如我是南航员工”，借此考察员工的逻辑与表达能力，以及他们对南航的了解和期待。对这样的作文题，不少台湾应聘者都觉得很新鲜。

两岸分离60年，隔阂和差异自不待言。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大陆老板和台籍员工都努力相互学习和适应。赫凌志的案头，放着台湾的国语辞典，随时翻阅。台籍员工宋芸芸说起两岸用语的差异举了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大陆说班机很紧张，其实是客满的意思。”至于两地员工的优缺点，赫凌志向《环球时报》记者表示：“就像左手和右手，手心和手背，应该是各有千秋吧。”

在台湾工作生活，随时会面临“统独”议题，大陆企业的内派人员自然要注意“绕行”，同时通过公益活动提高亲和力。国航驻台湾办事处总经理张允曾在成都工作过，于是国航在台湾的首个公益活动主打“熊猫牌”。今年4月，国航赞助107位嘉义小朋友到台北动物园看熊猫。7月，国航再赞助19名来自嘉义中学的学生前往成都游览，走访大陆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的峨眉山并与当地中学生交流，最后前往四川雅安市碧峰峡风景区近距离观赏熊猫家族的生活。

在国航台北办事处的开业仪式上，国航董事长孔栋宣布认养嘉义县茶园，采购阿里山的高山茶，供国航两岸航线头等舱及商务舱旅客品用；未来还将进一步通过国航班机，将阿里山的高山茶和风光，推销到全世界国航班机所及之处。民进党执政的嘉义县对此全力配合，张允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他数次到嘉义考察茶园，差不多每次都受到热烈欢迎。据传，常对大陆口出恶言的嘉义县籍民进党“立委”张花冠，也对他很热情。

以上海为大本营的东航则主打“世博牌”，通过公益团体向台湾弱势小朋友赠送了100张台北到上海的往返机票和世博会门票，邀请他们到上海参观世博会。

孤身在外体验台湾

大陆航空公司驻台人员成为除大陆驻台记者外的又一批“驻台生力军”。驻台记者三个月或一个月一轮换，航空公司派出人员则没有明确的任期，他们向《环球时报》记者开玩笑说“你们是有期，我们是无期。”在现行政策下，航空公司人员的家属尚不能赴台。于是，孤单的两拨人在台北时常聚会。聚会时讨论最热烈的话题是关于吃的。南航的赫凌志是哈尔滨人，今年大年初七，他在家包饺子，在台的17位大陆同仁都饱了口福。

赫凌志还深入到台湾人的生活，假日里他骑着自行车，到台北的二手书店、古董店、唱片行淘宝，观察这个城市和城市里的人。他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台湾人对生活的细节很用心，许多小店的布置创意多，值得细细品味。”学生家长自行组织巡逻队在学校门口协助指挥交通，看演唱会人们自觉排队上厕所没人抢没人争，这些都让赫凌志感叹这个城市的文明。

东航驻台办事处总经理周莹身为女性，注重生活的方便程度。她最喜欢的是台湾的便利商店，几乎天天要去消费。曾在香港工作过的她说，和香港人比起来，台湾人更随和、易亲近，容易交朋友。

国航的张允更多地深入了台湾的基层。他认为，“交流沟通、及时消除误会是非常必要的，对两岸关系如此，对一个公司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