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王年华

在澳门控制欲望

但凡去澳门的人，都会去到葡京、永利、威尼斯人各大赌场试试手气。人人都想着“说不定运气好能赢老何一点钱”，但多数人为赌王投资了一把。按何鸿燊的说法：“不怕你精，不怕你呆，就怕你不来。”也不是说赌场设千，只是因为他们心态不好，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一进入澳门地界，你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哪些是内地游客——行色匆匆，四处找赌场的免费大巴，行头不是LV就是PRADA，锃亮的皮鞋能给挎在身边的美女当梳妆镜，一张口：呀，咋整的啊？

在澳门呆了3天，逛遍了大大小小的赌场，印象最深的就是各色的筹码——就那么一个圆形的小塑料——代表了你在赌场里财富的多少。就因为你每次押的都是“代币”而不是真金白银，所以心理上就少了一道防线。我曾眼见一位内地豪客在“百家乐”的桌子上每把都以10个灰色筹码（一个灰色筹码5000元）押起，坐庄，甚至抢不到庄，或输或赢，看得我这个手里只攥着10个50元筹码的人心惊肉跳——他哪儿来那么多钱？但想起当年的“慕马案”，此人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也有三四个通行的朋友同时上桌，各押不同的点数，运气好的话最终清点时是会赢荷官不小一笔的，再甩两个筹码作为“喜钱”。也有在“二十一点”的桌子上把最头一家和最末一家同时占着，凭借出牌概率选择要与不要，最终赢钱。这些都是内地嗜赌又比较“开事”（内地对熟悉赌博千术人的行话）的人常用的手段。

当然，想在澳门赌场里出老千，基本上是行不通的。进门就要过一道类似机场安检的门，每张赌桌上方各个方向共有8个摄像头时刻盯着你，如果你一直赢钱，身边就会悄悄多出一个人，注意你的手法，看你是否偷牌换牌。如果你干净，赢的钱当然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带走的。而这种概率高手是不被赌场欢迎的。那些拿着纸笔在“赌大小”桌子边上记录、换算的当地的阿婆阿叔赌场是允许的，甚至会主动给你提供纸笔。

“永远不要跟赌场计算，不论是千术还是概率计算，赌场永远处于领先地位。”这是我一位高中毕业就到澳门做荷官的朋友跟我说的一句话。做荷官十余年，他给我简单展示了一下他对扑克的熟悉程度，让我明白：眼前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平常人，但如果跟他斗地主、诈金花，最后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3天后，我带着从赌场里赢回的75元钱返程了，原本是打算把3天住宿的1000多元给赢回来的。“十赌九诈”，还有一个未必是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