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诗魂”

董岳州　胡　健

“怎么啦，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一位青年望着号啕大哭的小女孩，关切地问。“我养的小兔子被狐狸叼走了，呜——呜——”“原来是这么回事。”青年蹲下身来，捧起女孩的小脸蛋，微笑着说。“好了，别哭鼻子啦，我朗诵一首诗给你听，让你的心情舒坦一点，好不好?”“嗯。”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于是，青年高昂着头，声情并茂地开始朗诵：“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

“哇，您真会写诗!”小女孩破涕为笑。后来她才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就是被誉为俄罗斯“诗魂”的普希金。

雄鹰展翅

普希金出生于莫斯科一个贵族世家，他的父亲和伯父都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诗人。童年时期，普希金就在家中的藏书室里阅读了大量的文学名著，并向几位家庭教师学习文学知识。在浓厚的文学氛围熏陶下，普希金从8岁开始就能背诵古典长诗，并展示出在诗歌创作方面的天赋。

普希金上小学时，数学成绩非常差劲，他也不愿意为做算术题而动脑筋。后来，他发现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所例举的算术题的答案通常是“0”，从此，只要是做算术题，他连题目都不看，就简单地在等号后面写个“0”。数学老师拿这个“零蛋大王”已经无可奈何，只好说：“去写你的诗吧，数学对你来说就意味着‘0，但愿你在文学的道路上不会吃零蛋。”听了老师的话。普希金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用心体会生活。写出人们喜欢的好诗歌。

上中学后的一天，仆人尼基塔带着普希金在莫斯科城里散步。尼基塔好奇地瞄了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华丽、模样招摇的胖男孩一眼，没想到那个胖男孩两眼一瞪，从所穿长袍的衣袖里抽出一根棍子，朝尼基塔劈头盖脸地打来。普希金心头炸出一团怒火，他大喝一声：“站住，凭什么打人?”并与胖男孩厮打起来。尼基塔慌了，赶忙把他们拉开，并劝普希金：“我的小主人，您还不懂吗?奴仆生来就是受骂挨打的命啊!有什么办法呢?”

普希金大声纠正说：“你说得不对。有一本书里写过，贵族和奴仆都是上帝的儿女，上帝的儿女生来就是平等的。所以，这个小坏蛋没权力打你。”普希金怒视着那个胖男孩，举起了紧握的拳头喝道：“你要向我的尼基塔大叔赔礼道歉，不然，我就要与你进行生死决斗。”胖男孩一听普希金说要和他“玩命”，马上就软了下来，很不情愿地向尼基塔鞠了一躬，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经历过这件事，普希金已经逐渐认识到他的诗歌里应该添加些什么了，那就是自由与正义。

在学校的毕业典礼上，普希金当众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歌《皇村回忆》。一位在座的著名老诗人已经因为先前许多毕业生的单调发言而昏昏欲睡，当听到这首极富情感的诗歌时，精神为之一振，不禁拍案叫绝。老诗人激动地说：“这个孩子是俄罗斯未来诗歌的希望，他必将成为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他还语重心长地叮嘱普希金：“你要像一只雄鹰那样展翅翱翔在诗歌的天空中，千万不要在中途就停止飞行。”

普希金没有辜负老诗人的期望，从此挥洒自己辛勤的汗水作为在诗坛上自由飞翔的翅膀，不断向文学高峰奋勇攀登，终于成为俄罗斯近代诗歌的开创者与灵魂人物。

自由斗士

从学校毕业后，向往自由的普希金加入了进步的文学社团。与反对沙皇专制的革命人士交往密切，接受了民主主义思想，写下了《自由颂》《致恰达耶夫》等著名的反对暴政、歌颂自由的抒情诗篇。正是因为这些诗歌，普希金触怒了沙皇政府，被流放到偏远的地方。但磨难没有摧垮普希金的意志与向往自由的决心，他继续拿起手中的笔不断创作优秀的诗篇。

新沙皇尼古拉一世上台后，为了笼络人心，结束了普希金的流放生活。并亲自在宫廷里召见了这位青年诗人。

“我很喜欢你的诗。”尼古拉一世笑了笑，“从现在起，你写的诗可以先让我欣赏一下，再拿去发表，怎么样?”

“陛下，您日理万机，忙得很呢，我的这些小诗怎么能麻烦您呢?”普希金婉言谢绝，语气却略带讥讽。

尼古拉一世想了想，摆了摆手说：“没有关系。我没空的时候。你把诗拿给宪兵司令官过目就是了。”这下就暴露了沙皇的真实意图——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松对普希金的监视，所谓对诗人作品的“喜欢”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宪兵司令官压根就不喜欢诗歌，所以恕难从命!”普希金才不管沙皇高不高兴，他语气强硬，拂袖而去。

后来，普希金发表了长篇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继续对沙皇专制统治进行猛烈抨击。对于这位追求自由的斗士，沙皇等统治者欲除之而后快。

“诗魂”不朽

从流放地归来后，普希金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婚姻问题。曾先后试图与几个女子建立感情，但都没成功。

在莫斯科举行的一次舞会上，一个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漂亮姑娘深深吸引了普希金。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非常绅士地说：“姑娘，我可以荣幸地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可以吧。”漂亮姑娘勉强答应了诗人的请求。眼神中却透露出高傲。“姑娘，你可真美，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位女子。”普希金近乎“谄媚”地赞扬道。“是吗?”姑娘半信半疑，随即用挑衅的言语问道，“那你敢追求我吗?我叫冈察洛娃。”“没问题。”诗人愉快地接受了“挑战”。几经周折，普希金以自己的才情与浪漫俘获了美人的芳心。两人在教堂里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婚后，爱出风头的冈察洛娃仍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经常去参加一些娱乐性社交活动，上流社会的一些贵族也觊觎她的美貌，这令普希金苦恼不堪。沙皇尼古拉一世把冈察洛娃称作“俄罗斯第一美女”，也对她垂涎三尺，就下令给普希金封了个“宫廷近侍”的头衔，以此为由经常叫诗人带妻子参加宫廷舞会。借机对冈察洛娃图谋不轨。

为了扫除普希金这个“障碍”，法国流氓丹特士在沙皇与贵族们的授意下明目张胆地“追求”冈察洛娃，并四处散布谣言对普希金进行诽谤。忍无可忍的普希金提出与丹特士进行决斗，丹特士也决定趁此机会对诗人下毒手。

决斗是在森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进行的，规则约定双方同时举枪射击。丹特士违背决斗的规则抢先开枪，随着“砰”的一声，子弹击中诗人的腹部，普希金重伤倒地。临终前，他抓住友人的手坚定地说：“把我扶起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尽管普希金的一生仅经历了短短的37个春秋，但是他的灵魂永远活在俄罗斯乃至全世界的人们的心中。

为什么“诗魂”不朽?正如普希金的诗歌中所传唱的那样：

“我所以永远能为人民敬爱，是因为我曾用我的诗歌，唤起人民善良的感情……”

(责任编校曾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