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侣龙凤剑
2009-06-08李凤山
李凤山
白雪小声说:“先前那位老者是张堂主,后来这位老者是罗总护法。他们是上关东办事的,遇见了咱们,认为比上关东还重要,要先冲咱们来。你可能说对了,大概是冲我的宝剑来的。”
凌云妹惊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们?”
白雪说:“不认识。我是听他们两个说的。”
凌云妹说:“相隔二三十丈,你怎么听见的?我为什么没听见?”
白雪一笑,说:“我的耳朵好使。”
凌云妹哪里知道,白雪能听见二十丈以内极细微的声音,一双神目夜里也能视物。
凌云妹问道:“咱们怎么办?”
白雪说:“咱们走咱们的路,见机行事。反正他们一口吞不下两个人去。”
凌云妹一看白雪那样沉稳、成竹在胸的样子,心放下了许多。
正在白、凌二人耳语之间,十匹马赶了上来。
那位罗总护法在马上说:“小师父,请留步。老夫有话问你。”
白雪说:“有话请讲,在下恭听。”
白雪边走边回答,连看都没看一眼。
罗总护法喝道:“好狂的小和尚,你给我站住!”
“为什么要站住?有话请说嘛!”白雪还是没停步。
罗总护法一挥手,八匹马上的青年剑手双足点镫,飞身飘落在白、凌二人前边一丈之处拦住了去路,显而易见都是训练有素的一流高手。
白雪挽住凌云妹的手往上一提,展开“登云赶月”的轻功步,从八名青年剑手头上一闪而过,落地后连头也没回,仍然缓步前行。
八名剑手心里一惊。
罗总护法和张堂主都是一愕。罗总护法喝道:“你给我站住!否则,立即处死。”
白雪停步转身,问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立即处死?”
罗总护法冷笑几声,说:“当然有原因。你要想知道,跟我去见帮主,自然让你死个明白。”
白雪问道:“你们帮主是谁?贵帮在什么地方?说明白再走不迟。”
“你不需要知道。”
“我如果不去呢?”
“立即处死!”
“那你就试试吧。”
张堂主早已按捺不住,双足点镫,凌空一剑,直取白雪太阳穴。罗总护法的剑尖也到了白雪的“神庭”。
白雪双掌齐发,两支剑被掌风荡开。罗总护法借着长剑被震往外一弹之势,一转身,一招“秋风扫落叶”拦腰一剑。张堂主一拧身,鸳鸯连环腿踢出。两人武功也都出类拔萃。
白雪仁厚,在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不愿意出手伤人,所以只用“幻影无形”轻功身法穿行于剑幕之中,即使还手也只是震退对方而已。
凌云妹以一对八,渐落下风。
白雪心想:这伙人蛮不讲理,不给点颜色不会善罢甘休。心念一动,白雪双掌齐发。张堂主被震退四五步,晃了几晃才稳住马桩,口角溢血,受了内伤。罗总护法被震退三步,只觉得心口憋闷,气息不畅,也急忙运功调息,不敢再出手。
八名剑手只觉灰影连闪,已有五人昏倒在地,其余三人惊得呆立在那里。罗总护法长叹一声,说:“老朽艺业不精,认栽。”
白雪说:“贵帮为什么非要处死我,请道其详。”
罗总护法说:“无可奉告。要杀就杀。”
白雪说:“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你?如果不愿意说,请便。”
罗总护法说:“谢大师。”解开五个剑手的穴道,上马急驰而去。
凌云妹说:“这伙人一去,该帮必然顷巢而来。咱们不如改道而行。”
白雪说:“我正要见见他们帮主,问清他们与我到底有何仇怨,怎么要改道而行呢?”
凌云妹含着敬慕的柔情看了白雪一眼,说:“白大侠武功盖世,心地仁厚,令我敬佩。不过……”欲言又止。
白雪说:“请说下去。”
凌云妹说:“白大侠初涉江湖,不知江湖艰险、人心诡诈。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过于仁厚会吃亏的。请恕我冒昧直言。”说完诚挚地一笑。
白雪也诚恳地说:“我阅历太浅,对江湖的艰险的确认识不足。凌姑娘的忠言我一定铭记在心。谢谢你的关照。”
白、凌二人又走了百里。迎面飞驰而来二十多骑,来到近前纷纷下马,拦住去路。
为首的是位二十六七岁的蓝衫男子,方面大耳,剑眉入鬓,雄健英武。
右首是位十七八岁的红衣女郎,面如海棠,蛾眉如黛,眼如秋水,明艳照人。身后有两名女卫,都是十五六岁的佩剑少女。
左首是刚才离去的罗总护法和张堂主。
身后都是青年剑手。
“少帮主、小姐,就是他们两个。”罗总护法指着白、凌二人说。
那位少帮主瞥了白、凌二人一眼,问道:“二位是跟着我走着去呢,还是让我驮在马上去呢?”
白雪说:“我与贵帮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紧逼不放?如果少帮主能说出个理由来,怎么去都行。”
少帮主冷笑一声,说:“理由?你没资格问。现在让你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走?”
白雪笑道:“你们是什么门派,帮主是谁,为什么让我跟你走?说明白了我再跟你去。”
少帮主又是一声冷笑,说:“我再说一遍,你没资格问!”
白雪笑道:“我也再说一遍,你不说出帮主的大名,不说出让我去的理由,我不能糊里糊涂跟你去。恕在下失陪。”说完扭身就要走。
红衣少女娇喝道:“你给我站住!冲你小和尚这个傲劲,我也要教训教训你。”
红衣小姐在马上拔起一丈多高,接着一个“燕穿杨柳”扑向白雪,身法轻捷,姿态优美。
眼看剑尖就要刺进白雪后背,白雪一侧身让过剑尖,反手就去扣她的玉腕。红衣小姐急忙疾退一丈,双足刚落地,白雪如影随形已经到了她的背后。她急忙反手一剑,白雪飞飘一丈,落地无声。
红衣少女惊得芳心扑扑直跳,气得银牙一咬,凌空跃起,又是一剑直指白雪“神庭”,左手一扬,寒光连闪,三把飞刀也到白雪前胸。
白雪左掌荡开她的宝剑,右手接住了她的三把飞刀,笑道:“小姐好俊的功夫!”说完把三把飞刀扔在地上。
红衣小姐又羞又恨,气得眼里噙着泪花,咬着嘴唇,瞪着眼前小和尚。
白雪笑道:“真小气,给你!”一扬手又飞出一物,真奔红衣小姐面前。
红衣小姐以为是暗器,一伸玉手接住,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耳环,不禁玉面一红,心想:这个小和尚武功高得不可思议,简直撞上鬼了。
那位少帮主一看小妹的耳环被小和尚摘去,怒极,说:“佛门弟子居然如此轻狂,该杀!”
他一抖长剑幻出无数朵剑花,罩向白雪上盘九大要穴。
白雪一看来势迅捷凶狠,一个“游龙戏水”转到他的身后,谁知双足刚落地,少帮主的剑尖已到前胸。白雪急忙一个“柳絮飘风”横飘一丈,身轻如柳絮,落地无声息,两袖飘飘,的确像个飘飘欲仙的小罗汉。
站在一旁的红衣小姐不禁赞道:“好俊的功夫!”竟然忘了刚才落败的屈辱。
少帮主一连两剑都被人家轻易躲过,又听小妹居然忘情地赞颂,恼羞成怒,瞪了小妹一眼,再次凌空而起,身剑合一扑向小和尚。他要拼命了。
白雪拔地而起,然后疾射而下,没等少帮主转过身来,一伸手中指点向他的“百会”穴。
少帮主急忙缩颈拧身飘出一丈,才刚刚躲过迎头一指,应变能力也是不凡。
少帮主站在那里,心有余悸地望着眼前的小和尚,心里又惊又惧又恨又佩,又无可奈何。
白雪笑道:“承让了。”
少帮主铁青着脸问道:“胜负未分,何出此言?”
红衣小姐说:“哥哥,你的头巾被人家撕去了。你输了!人家可手下留情了。”说完一双秀目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俊和尚。
白雪一扬手,一片头巾在空中平平稳稳地向少帮主缓缓飘去。
众人无不惊骇!
其实红衣少女没看清,那头巾不是白雪撕的,而是以指代刀裁下来的,所以少帮主自己毫未觉察。
少帮主接过头巾,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一抱拳,说:“后会有期。”少帮主跳上马背,急驰而去。罗总护法、张堂主等也跟着走了。
红衣少女和她的两名侍女没走。
白雪说:“令兄已走,小姐为什么还不走?”
红衣小女说:“禅师武功盖世,心地仁厚,不伤我兄妹,我这里谢谢啦。”说完玉手一拱。
白雪说:“我与贵帮无仇,不伤令兄乃是常理,不足言谢。不知贵帮为什么紧逼我们不放,小姐能否以诚相告?”
红衣少女粉面一红,说:“是张堂主的主意,我实在不知为什么。”
白雪问道:“你们是何门派,令尊大人是谁?”
红衣少女说:“苍岩山长庆帮,家父公孙清。”
凌云妹惊呼道:“啊呀!你是蓉表妹吧?我是关东信义镖局的凌云妹呀。”凌云妹走上前去紧紧握住红衣少女的双手。
红衣少女惊喜地说:“我是公孙蓉。云表姐,七八年没见面了,都不认识了。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凌云妹问道:“姑父姑妈可好?”
公孙蓉说:“都好。舅父舅妈可好?”
凌云妹热泪夺眶而出,呜咽着说:“惨遭生死令杀害了。我就是前来投奔姑妈的。”
公孙蓉含着泪说:“家父已听到消息,所以才派总护法和张堂主前来关东探听虚实。他们走后,我妈不放心,又叫我和大哥随后赶来,怕人手少了吃亏。谁知在这儿遇上了表姐。”
凌云妹说:“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问他们是何门派,帮主是谁,为什么动手,就是不说。我们被迫无奈才动了手。”
公孙蓉说:“我回去一定禀知父母,替表姐出气,让我大哥给你赔礼。”
凌云妹说:“那倒不必了。如果惩罚了总护法和张堂主,我以后怎么在长庆帮待下去。”
公孙蓉瞟了一眼白雪,轻声问道:“这位禅师的法号怎么称呼,是镖局的什么人?”
凌云妹一笑,说:“他不是出家和尚,哪来的法号。也不是我们镖局的人。他是我的救命恩公,白雪白大侠。”
公孙蓉一听不是出家和尚,心中暗喜。她深情地看了白雪一眼,说:“白大侠扶危解难,肝胆照人,十分敬佩。我们兄妹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白雪说:“小姐过誉了。刚才我冒犯了小姐,请恕我一时鲁莽。”
白雪感到摘下女孩子的耳环是轻浮不敬之举,一时羞得满面通红,颇感内疚。
公孙蓉看在眼里,甜在心里,轻盈一笑,说:“白大侠武功高绝,是当今武林奇才,我输得心服。我真愿意以后你再摘去我的另一只。你摘一次,我的武功就会进一成,就怕白大侠不肯赐教。”
说完,公孙蓉含着柔情望着白雪嫣然一笑。
白雪说:“赐教实不敢当,我们互相切磋。”
白雪被公孙蓉看得心颤不已,对凌云妹说:“你们表姐妹相遇,这里离苍岩山不足一天路程,已经到家了。我先告辞了。”
凌云妹心里一急,说:“那怎么行!白大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既到家门,如果不让我姑父姑妈见上一面定要怪我失礼,长庆帮上上下下岂不耻笑我?”
这“耻笑”二字有弦外之音:孤男寡女,千里同行同止,到了家门口反而走了,岂不被人猜疑、说长道短吗?
白雪听出了这层意思,犹豫起来。公孙蓉比她表姐更心急,忙接上说:“我表姐是我未过门的嫂夫人。白大侠是她的恩公,也就是长庆帮的恩公,理应把白大侠请到家里,让我们有个当面致谢的机会,免得长庆帮贻笑武林。如果白大侠过门不入,家母岂不怪罪我不会留客?再说白大侠到了我家,也能解开相逼大侠之谜呀!”说完含着热切期待深情望着白雪。
公孙蓉最后的一句话对白雪有相当的吸引力。为了解开这个谜,他应允了。
长庆帮主中原一剑公孙清和夫人冷面观音凌玉凤在后宅客厅接见了侄女凌云妹和白雪。
凌云妹向姑妈悲悲切切地哭诉了双亲被害的经过。凌玉凤悲痛欲绝,公孙清、二公子公孙长虹和公孙蓉也都泪如泉涌。
凌云妹把她在山海关遇难、白雪相救的前后说了一遍。
凌玉凤止住悲声,拭去泪痕,说:“白少侠不仅是我凌家恩人,也是我长庆帮的恩人,请受老身一拜。”说完当真拜了下去。
白雪无奈,只得一拂衫袖,用一股大力把她托起,说:“晚辈实不敢当。鲁莽之处,请前辈谅解。”
凌玉凤的修为不在公孙清之下,却被一个年青后生托起,惊愕万分,说:“白少侠年纪轻轻,内力如此深厚,实在难得。”
白雪说:“前辈过奖,还请前辈多多赐教。”
公孙蓉一听母亲赞白雪,十分高兴,又把路上相遇的经过禀告了父母。她又强调说:“他们不去关东探听虚实,在半路上节外生枝,不问青红皂白硬要杀死人家。可是技不如人吃了败仗,如果不是白大侠留情,一个也回不来。”
凌玉凤惊愕地说:“有这等事?怪不得你大哥托病不来会客。”
公孙清忙接过说:“那是误会。张堂主认错了人,总护法也没详察,长庆又年轻气傲,故此才自己人打了自己人,好在没有伤人。白少侠,老朽向你道歉了。”
白雪说;“前辈不必客气,我也有鲁莽之处。”
公孙蓉小嘴一撅,说:“哼,才不是认错了人呢,是想夺人家的宝剑。”
凌玉凤说:“不要信口开河。你大哥虽说气傲目中无人,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来。”
公孙蓉寸步不让,说:“我才不是信口开河呢!要夺剑是张堂主的主意,不信问我大哥去。”
白雪与凌云妹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凌玉凤说:“白少侠,我一定亲自查问此事。如果他们真的在外面如此胡闹,帮规难容。”
公孙蓉说:“白大侠胸怀坦荡恢弘,不会计较。但是,我们必须查清此事,律以帮规,并让他们向白大侠道歉。”说完,脉脉含情地看着白雪,深情一笑。
凌玉凤说:“你大哥自恃艺高,傲视一切。白少侠杀杀他的傲气也很好嘛。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免得以后栽大跟斗。白少侠,我这里谢你了。”凌玉凤很是高兴。
白雪说:“前辈过誉,晚辈实不敢当。请向少帮主致歉。”
公孙蓉说:“还是妈妈公平。既知自己儿子的短处,又知白大侠的长处,慧眼识人。”公孙蓉话没说完,一双妙目已经深情地移向白雪。
凌云妹心细,看透了表妹的心思,抿嘴一笑,也看了看白雪。
凌玉凤夫妇在内宅设宴款待了白雪和凌云妹。公孙蓉紧挨着白雪坐下,席间不停地往白雪碗里送菜。
饭后,白雪由二公子长虹陪同被送到贵宾馆安歇去了。
凌玉凤说:“云儿,你先跟你表妹住在一起,你们八年没见面了,也该亲热亲热。过几天,我带你到处看看,你看中哪处房子好,叫人收拾好,再搬过去。”
凌云妹说:“谢姑妈了。”
凌玉凤问:“白少侠的身世来历你知道吗?”
凌云妹说:“他从小被师父救上长白山,他师父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仇家是谁。名字还是他师父给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姓啥。这次下山就是要查清身世和仇家的。”
凌玉凤又问:“他师父是谁,是何门派?”
凌云妹说:“他师父自称空空和尚,姓名、家乡居处,是何门派都没告诉过他。”
凌玉凤皱皱眉头,又问:“是他师父没告诉他,还是他没告诉你?”
凌云妹十分肯定地说:“他纯正坦诚,光明磊落,绝不会说谎,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公孙蓉接上说:“他人品、武功都是一流中的一流,是位武林奇才,我也相信他。”
凌玉凤一笑,说:“你和他初次相见,还不到一天,就这样信赖他?他的身世之谜很难解开。”说完看了看爱女,悠悠一叹。
公孙蓉说:“他是个身怀绝技、负有深仇大恨的苦命人。妈妈,把他留下吧!时间长了一定能弄清他的一切的。”说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妈妈。
凌玉凤说:“你表姐千里而来,一路辛苦,快陪你表姐歇息去吧。反正明天不让他走,放心吧,痴丫头。”凌玉凤也看出了女儿的心思。
公孙蓉的住处是个花园,栽满竹子,故名竹园,十分清幽。
竹园小楼上,是公孙蓉的卧室、书房、客厅和浴室。楼下是丫环、侍女的住处。
夜深了,两个姑娘都已睡下。凌云妹躺在床上,心潮起伏,不能入睡。她想:姑妈,也是未来的婆婆,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到了这里有了家,报仇有望,她高兴。可是,自己千里迢迢而来,几乎丧生,表兄是因败在白大侠手下羞于出见,还是因为自己与白雪结伴同行引起他的猜疑?如果是后者可就糟透了,未来的夫妻关系岂不蒙上一层阴影!又一想:他为什么也要夺剑杀人?东海双煞不也是要夺剑杀人吗?想到这里,不禁心悸……
公孙蓉也是心事重重睡不着。她想:白雪的人品、武功都是上乘,比逍遥浪子强过百倍,错过机会就再难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了。他孑然一身,漂泊江湖,行止不定,如果走了,上哪去找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到这里公孙蓉拥被坐起。
她轻声叫道:“云表姐,云表姐,你睡着啦?”
凌云妹说:“表妹还没睡着呀,有事吗?”
“表姐,你说白大侠能留下来吗?”
“你看上他了?”
“别瞎说。我只是觉得他一个人到处漂泊,怪可怜的。”
“他的武功高不可测,可以独步江湖,还用得着你可怜他?快睡吧。”
“你这个人好没良心,人家在山海关救你一命,又千里送你,对你恩深义重。你现在有家了,却一点也不关心他。”
“早就有人关心他了,我再去关心,不打架吗?”
“真的?这个人是谁?快告诉我。好表姐,求你了。”
“是我的蓉表妹呗!”凌云妹吃吃地笑了。
“你可真坏!好表姐,你明天千万帮我留住他。求你啦!”
“痴丫头,放心吧。不留他,他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
“他也舍不得离开我的蓉表妹呀!”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他老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你,你没觉察吗?”
“好表姐,别说了,羞死了啦!”公孙蓉心里甜极了。
“要爱,就大胆地去爱,怕羞就会失去他。”
……
夜,静极了。少女的心一点也不平静。
翌日晨,公孙蓉也无心去练武了,强拉着表姐到贵宾馆看望白雪去了。馆主张新说:“白大侠已经走了。”
公孙蓉一听,如雷轰顶,急声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张新回道:“走有半个时辰了。”
公孙蓉气急了,说:“白大侠是我表姐的恩公。他走,为什么不禀知后宅?”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