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将建设和谐社会
2009-06-08袁岳
袁 岳
据说老蒋与老毛均会打麻将,毛泽东甚至说中国文化对世界的三大贡献就是中医、《红楼梦》与麻将,他认为麻将中有哲学,体现了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关系。
前一阵去杭州出差的时候去了浙江大学开的宾馆,在那里的麻将文化馆,他们的楼总让我系统地学了点麻将的历史。原来麻将是春秋就有的骰子与由明代的叶子戏发展而来的马吊在清代中后期结合而成,开始是长形纸牌,从我们老家的老人早年玩的所谓长牌还能看到其传承,后来演变为麻将牌。
麻将在中国人中甚是普及,不只在城市乡村到处可见,就是到了国外的中国城也还可以看到专门的麻将馆。据说老蒋与老毛均会打麻将,毛泽东甚至说中国文化对世界的三大贡献就是中医、《红楼梦》与麻将,他认为麻将中有哲学,体现了偶然性与必然性的关系。上世纪90年代中国出台了专门的国家麻将规则,希望将麻将规范起来,甚至准备专门举行国家级麻将锦标赛,最后因为社会舆论压力之故而未能如愿。
我并不喜欢玩麻将,偶尔玩玩也就是推倒胡的水平,用我一些朋友的说法,就是属于没入门,即使我老妈也很看不上我的麻将水平。我老妈年轻的时候是坚决反对家中任何人玩牌与麻将的,到了晚年她才开始对玩麻将有了兴趣,现在玩麻将基本上成了她下午的常规活动,就是到其他亲友家串门也少不了推两把。我的姐姐嫂嫂们为了陪老妈高兴,多少也会来那么几把。我老妈还说玩麻将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症呢。
我老家一个亲戚过于沉迷麻将,偶然还赌点钱。我受其家人之托去劝说他,他对我说,你说乡下这样的地方,也没个娱乐,也没啥有意思的活动,你不去玩麻将,难道等死?难道憋死?在我看来,首先,麻将是中国社会的一种重要交际方式,有麻将桌就能形成场子,就有中心感,就有了自然的话题。而且唯独它比较有持续性与统一性,打麻将的人可以互相不认识,但是通过麻将就可以自然发生关系,在这个意义上麻将真的可以算是国粹了。其次,比照西方社会,中国既没有发展出来类似基督教会这样能耗费大量时间的系统的精神活动空间,又没有由好莱坞、迪士尼等构成的丰富的商业娱乐制造体系,因此城乡居民的大量业余时间与闲暇时间是无法大规模打发的。闲暇通常生事,而消除与减少生事可能性的一个很重要的途径,就是小孩上网、大人麻将。再者,麻将是一种规矩,它有清晰的规则,在相对模糊的传统文化范式中,麻将真的还算是一种不错的提供公平训练的社会活动。
对麻将最大的垢病,应来源于用麻将赌博这一点上。如同任何输赢竞赛机制,麻将会被有些人用于赌钱,有些甚至输赢巨大,更有的还通同作弊。关于这一点我没有更多的辩护,而且我觉得,就像体育运动也可以用于赌博,但不应该归咎于体育运动本身,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说,麻将本身也没有罪,重要的是我们大部分人是不是从麻将运动中受益。
很显然打麻将的大部分人不是为了靠麻将吃饭,所以麻将本身不是赌博工具,赌博是麻将被利用的客观用处之一。而且在玩麻将的过程中,有点小输赢、小来来也是一种符合流行运动的激励机制的设置方式,关键在于玩的人要掌握小来来这个度。以我在乡村社会的观察而论,麻将的玩钱规模实际上是分人群的,同样是小来来,不同人群的实际掌握标准就有差别。同时一些好与不好的事例会在熟悉的社区中传播,成为教育与提醒人们的自然题材,在这个意义上似乎也不需要通过社区外力量把麻将当个事情来整治。
但是有一点,麻将在今天的中国城乡虽然能充当大量消耗时间的工具,但是我不主张家家户户都玩,也不要整天整夜地玩,尤其有孩子的家庭,过度沉湎的玩法会给孩子很不好的示范。何况很多玩的地方还满屋烟雾,似乎也很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