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的遗憾

刘立松

他在26岁就发表了《关于光的产生和转化的一个启发性观点》等4篇论文，其中的每篇论文的成就都可以独立地获得诺贝尔奖金；他独立而完整地提出狭义和广义相对性原理，开创了物理学的新纪元；他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是现代物理学理论的奠基人。

他就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在我们的印象中，他少年成名，科学之路应该一路坦途，但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

晚年的爱因斯坦从欧洲来到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后，被人描述的整体印象是：将自己困在一个金笼子里，跟主流物理学脱节，做着一些复杂的数学演算。当时，他的许多同事——那些理论物理学家们感觉他完全脱离了正常研究轨道，因此对他的想法根本不认真对待。在他人生最后的15年内，他苦苦寻求一个更通用、更简单的总理论框架——“统一场论”来描述整个世界，但遗憾的是，他至死都没有完成心愿。直到今天，“统一场论”仍然是物理学家们孜孜以求的最高目标。

阻碍爱因斯坦完成伟大心愿的原因是什么呢?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却是令人吃惊的——数学。

了解爱因斯坦的英国普利茅斯大学物理学家戴维·麦克马兰曾说：“许多人认为爱因斯坦是数学天才，他其实不是。”爱因斯坦在研究的早期就非常倚重一些才华横溢的数学家，比如他挑中了年轻的数学家施特劳斯做了他的助手。施特劳斯在数学方面的鉴别力给了爱因斯坦证实自己对宇宙的直觉认识的一个框架。后来，在一封施特劳斯写给爱因斯坦的信中，施特劳斯批评了爱因斯坦对“统一场论”研究的一个思路，最后成功劝说爱因斯坦放弃沿着这个思路研究下去。爱因斯坦取得的伟大成就，离开了。这些数学家的帮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爱因斯坦晚年生活留下的一批手稿和信件就表明：他苦苦探求新的物理理论而一无所获，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挫败感，而数学知识方面的不足最让他感到捉襟见肘。

这不禁让人想起著名的“木桶”理论，一个木桶盛水的多少决定于最短的那块木板的长度。我不敢说数学是阻碍爱因斯坦完成“统一场论”的唯一因素，但数学知识方面的匮乏确确实实成了爱因斯坦进一步完成物理学最伟大壮举的重要短板，这不能不说是这位物理学泰斗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