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欢爱在春暖花开
2009-05-30点绛唇
点绛唇
对他与那个女人的事,我已没有揭穿的必要,更没有揭穿的勇气,因为我自己并不比季禾好到哪里去。
[引子]
凌晨,我和周虎做第四次爱。
他恶狠狠地咬我:我就知道,只要再遇上你,我必定会精尽入亡。我心满意足地想:他精尽人亡,好过我不知如何度过漫长的空虚期。
我这一句有多么虚伪。即便没有周虎,我的身边,明明就有一个季禾随传随到。我的结婚对象,事业成功,体贴稳重,并且,他宠爱我。
可是,我若嫁给季禾,我真的会过得好吗?
周虎走后,我在酒店床上胡思乱想到下午,才打开手机。语音留言里有一半是季禾打来的,约我晚上一起去吃饭看电影。
嗯,今天又是周末了——我们的做爱日。
在我的理论中,性成熟后,一个性正常的男人,18岁的一周八九次,20岁后两天一次,30岁后是一周三次,40岁后是两周四次,50岁后是四周五次。所以,32岁身体健康的季禾一周一次是多么地不正常,我只能说这个男人定力很强。
[结婚问题]
烛光晚餐,看电影,也会去河边看星星。然后去季禾的大房子或者去我的小房子,先澡,仔细地擦牙,两人香喷喷地接吻,温柔地抚摸,他偶尔也会用舌头讨好我的身体。前前后后,花费一到两个小时。谁敢讲这样的性没有质量?季禾绝对是只想要质不想要量的男人。
可为何呢?从季禾吻我的第一根手指头开始,我就在想和周虎的过往。
我是周虎的第一个女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下课后无人的教室、不收费的公园、废弃路道旁的野地里……我只需弯下腰,而周虎只需撩起我的裙子,我与周虎,不放过任何开发对方身体的机会。
我真可耻,和一个男人做的时候,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不是说性幻想有助于性协调么,可仍是不够。无论如何,季禾都没办法带我够到最高的地方。我几乎看见了,只是,到达不了。
或许,是尺寸的问题?但比起来季禾要更占便宜一些。我想,也许只是我们没有开发好对方。
每一次和季禾到了床上,我要么困得想睡觉,要么郁闷得睡不着。
重新考虑和季禾结婚的问题。嫁个老公总吃不饱,这要如何是好?
不嫁?我已30岁,而季禾一心一意要娶我。
熟女熟到透,最好的结果,便是嫁人。嫁,怎么不嫁?缺点性事而已,堤内不足堤外补。我怕自己做不成一个两面双心的女人。
上半身性感下半身感性?理论讲是可以的,但是,我未够胆。
[同学会]
听说这次同学会,周虎是发起人之一后,我的身体不容置疑地再次因这个名字而悸动。
重新与周虎勾搭上,一点儿都不费事。
事后,周虎一边抽烟一边讲什么同学会,根本是找刺激,你信不信,今晚来的至少有5对儿在这个城市的酒店里开房?
我信。至少我与周虎便是。
一见面,眼神就纠缠不清。装模作样地喝酒、吃饭,跟其他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周虎的眼神多么地犀利,一眼便看穿我,在洗手间外堵住我,塞给我一张房卡。
我多么色情,于是开始心惊肉跳地期待。
第二次周虎约我,季禾正陪我在家具店买我们结婚用的新床。我看中那张香艳性感的欧武,而季禾看中另张结实简洁的。但他最终决定买我喜欢的香艳,去付账时,我又将它换成了结实的。
和季禾在一起,床不过是用来睡觉,再香艳,无非是讽刺。
我在电话里拒绝了周虎,身体和心却蠢蠢欲动再欲动。挂了电话,我的身体已欲动到了极限,于是忿忿地飞奔去酒店。自己去开房,然后打电话给周虎。
[险些被捉]
周虎从我身上翻身下来,走向浴室。我半开玩笑地讲:不如我们结婚?
周虎没回答。
他也许没听清楚,也许听到了假装没听到。
是。我上半身喜欢季禾,无论心灵头脑,我们契合得几近完美,与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是一件安稳美好的事情。除了床上那点破事。
可是,床上的事又绝不仅仅是一点点破事而已。在与季禾温吞的每周一性中,我在想念周虎,如果周虎愿意与我结婚,那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床上没有破事。不是说“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嘛,性是多么好的粘合剂。
突然有人敲门。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声叫骂。
我意识到不妙,可是,我要怎么逃?周虎一边穿裤子一边指指窗户:速只是一楼。
我往窗外探头看,虽只是一楼,可至少有两米高。我当机立断地抓起他的衬衣外套塞给他:跳窗这种事自然是男人比较利落。
周虎看我,我也看他,分毫不让。我抓起浴巾,顺便捡起地上用过的杜蕾丝去卫生间冲马桶。一我真佩服自己的当机立断机智冷静。开房的名字是我,如果周虎留下来还真是说不清了。再说了,哪有男人叫女人去跳窗的真不英雄。我们大学三年,毕业还纠缠了一年,为何分手,不就是因为他周虎除了与我性事契合,其他一无是处。
我从卫生间出来,周虎已经不见了。我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湿漉漉地去开门,洗澡都希叫人安生!
那个冲进来四处翻腾叫骂不已的女人,浑身名牌。看来,周虎混上了个有钱女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叫一脸看好戏却什么也没看到的服务员:请给我换一个房间。
[遭遇小三]
我将周虎的手机号删除,我只想偷一段欢,并不想被人捉一段奸。
完美的婚姻,只是缺一点点完美的性。好过做一个熟透的剩女掉到地上只有孤独烂泥的下场。
短期旅行,报了拉丁舞班,每周去上瑜伽课,天天准时去工作室画图纸。我人生完美,一点缺陷也无。我几乎要为自己的理智欢呼时,周虎却打电话来了。
我正在试婚纱,季禾公司临时有事,所以我一个人。我怀孕4周了,婚礼在9月。我算了又算,确定孩子是季禾的。我与周虎,自上次捉奸后已两个多月没有见面。
周虎在电话那边求我:无论如何你一定帮我,钱我来给,你只是出个面,拜托。
他拜托我去做他的保释人——他找小姐,很倒霉,被抓了。
我想了又想,到底是去了。
办完手续出来,我却见到了我不该见到的人——季禾。被一个俗艳的女人领走。
事情就是那么巧那么巧,那个女人签了季禾的保释单,而我签的是周虎的保释单。我想得出原因,周虎出来玩,不想让老婆知道,便让情人来做保。季禾,情同此理。
我遭遇小三,打还是退?
[流产事件]
小三的来历,是周虎帮我查到的。她是季禾的大学恋人,大学读到一半不读了,据说要供养弟妹和父母。
周虎这样讲:他与她,就似我与你,身体也是有记忆的。
这样说,一周一次的季禾,只不过是身体记忆着另外一个女人?我要用什么,去和一个在季禾生理成熟的过程中留下了至今不能除去的印记的女人斗?
八月底,婚纱店打电话来说婚纱改好了。季禾陪我去试,深情款款,风度翩翩,搞得婚纱店那些小姑娘羡慕不已。不住地
讲我们是金童玉女,好不般配。
那样爱我,为何还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去眷恋那小三的身体?
我一想,心里便越有气,趁更衣室没有人。我走过去,恶狠狠地用咬的方式吻他的喉结,手往他的腰下抓去,也是三分戏弄七分用劲,我从未对他如此粗暴。季禾一定吃了痛,却未如我所料地生气,眼里反而闪起了火光,一把把我压在门上,顺手把门反锁。
发现文质彬彬的季禾喜欢粗野,十分偶然。
他差点把我的婚纱给撕了。
最后我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抵挡冲口而出的喊叫,看他像发动机一样兴奋地抖动。
缄口,还是揭穿?结婚,还是分手,
我一边极度兴奋,一边极度矛盾。
疼痛随之而来。冷汗直冒,我把手抠进季禾汗湿的背肌问:高潮会不会导致流产?
我真是一个淫荡的女人,我竟然在骨肉剥离身体的时候想,一个孩子换一段完全完美的欢愉,也算公平。
我躺在病床上,听医生逮住季禾,使劲儿骂,季禾汗如雨下,尴尬地点头。
孩子没了。季禾在病床边,衣不解带,守了我两天两夜,一直讲对不起。
我一言不发,医生也来安慰我,说:物竞天择,不够好,才会自然流产,够好的话,这点小事,不至于出事。有迟钝些的女人,怀了两三个月才知道,不也一样做?
我其实,只是在极度矛盾,我在高潮那一刻想的问题,缄口结婚,还是揭穿分手。
两天过去,我仍未有决定。回到家里,季禾好生伺候着,我更犹豫不决。
[继续美好]
我能忘记得了周虎床上的好吗?就似我忘不掉一样,季禾必定也记得那个小三床上的好。
能怎么办,我每每想起,便将怨气集中在牙齿,把恶狠狠的咬假装是吻。幸好,大多数时候。我这把心怀不忿的钥匙,打开了季禾激情的身体。
婚后生活,自然是喜忧参半。
只是,暂时我还不想去找周虎。而最好,我永远也不要再想着去找他。
所谓幸福,便是我们拿一张华丽宁静的称作美好生活的皮革,将爱情的伤害、身体的背叛、男女的算计通通盖于其下,只要这些东西不将这张皮革噬咬破败冲出来打破梦想,我们便会将皮革下的东西渐渐遗忘,然后继续美好的生活。
不管能不能轻易就忘记,我和周虎的纠缠都成了过去,而季禾,他在我身边,体贴周全细心备至。对他与那个女人的事,我已没有揭穿的必要,更没有揭穿的勇气,因为我自己并不比季禾好到哪里去。
由于内心已经接纳了这份感情,与季禾在性生活中也日渐和谐。季禾说春天都到了,春天是个好季节呢。我说是啊,春暖花开,的确是一个好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