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一首)
2009-05-22陈让
诗歌月刊 2009年4期
陈 让
想起电影暗花
我并不为
结尾的光线惊讶;
即便它,确使
现场显现出一点生机,
我心肠硬得和他们一样,
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曾经在乡间的屋顶过夜,
只是旧屋,谈不上
残败得如秋后的水浮莲,
想来旧,真的,算不得残败。)
入夜的禁闭室里,
他嘴巴努了努,
却没有别的话;镜头切换到
一个弹性的小球,
它向着墙壁,跌落水泥地,
又弹回他手里。
看似V型的白光,来回
发着单调到死的声音。
坐在弹簧床上的他
显得那么有把握,
仿佛一转身就回到码头上。
(我那种因为失败
而茫然的人生态度面前:
如果有人抬头望着星空
恍惚地回到家中,
他一定不知道天上的光如何
回到他自己身边。)
朱必圣(一首)
我要前去拜访的人与我隔岸而居
前去拜访的人与我隔岸而居,
中间除了水面,
还长着水草,养着蛇。
如果光脚而行,
惊险会如饥饿山虎
下山掠食一般挡住我的去路。
我的脚趾正是它要扑击的第一块带骨带肉的粮食,
显然,山虎没有粮仓。
没有粮仓的不仅只有山虎,
乞丐也没有。
诗歌从不储藏美丽的词语,
事前画好出行的路线。
隔岸而居的虽只是路人,
但与你邀约的却是充满惊险的戏剧。
无人观看的时候,
戏剧格外神秘,
有时是水草,
有时是蛇。
诗歌有许多身份,
但诗人脚趾头的命运唯有爱人痛惜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