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派妖怪

［美］凯伦·凯斯勒

“嗷……”可怕的妖怪咆哮着。

整个苹果山谷都颤抖了。镇上的居民们害怕这个妖怪，因为他曾经威胁说，如果不能每天给他一块苹果派，他就把他们全都吃掉。

日复一日，居民们烘烤苹果派。每天，他们都将一块苹果派放到妖怪的城堡门前。

可是，过去的一年雨水稀少，苹果减产了。

没有苹果的日子来临了。

镇长召开紧急会议。

居民们聚集在会议厅里。镇长站在讲台前，敲了一下小木槌。

“我有坏消息，”他说，“我们的苹果用完了！”

听众中有人发出尖叫声。有几个人晕倒了。其他的人交头接耳。

“安静！”镇长敲着小木槌喊道，“我想听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有人要讲话吗？”

一片安静。

一个声音叫道：“我们搬到另一个镇子去吧！”

“不行，”镇长说，“我们不应该被妖怪赶出镇子啊。”

另一个声音嚷着：“我们朝妖怪城堡扔臭鸡蛋和烂番茄吧！”

人们喝彩叫好。

“不，不，”镇长敲着小木槌说，“那只会使妖怪更加愤怒！”

又是一片安静。

“也许，”一个声音说，“也许我们可以做另一种派。”这声音来自乌玛，一个农民的女儿。

“嗯，”镇长说，“这倒有可能。可是哪种派能代替苹果派呢？”

“豆薯，”乌玛回答，“它的口味有点像苹果。”

“豆薯？”镇长问，“我从来没听说过呀。”

“那是一种吃根茎的蔬菜。”乌玛说，“它生长在地下，看上去不怎么漂亮，但口味不错。瞧，我这儿有一块。”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块略微有点圆的东西。

“噢噢噢……”居民们说。

“上前边来，”镇长说，“让大家看一看。”

乌玛踩着台阶上了讲台，将豆薯放在一张桌子上。她把豆薯切成几块，递给镇长一块。

镇长咬了一口。“呣，”他说，“不错，脆生生的，吃起来是像苹果，但没有那么甜。你说你能用这个做成一块派？”

“我可以试一试。”乌玛说。

乌玛回家去烤豆薯派。几个居民跟了过去，在厨房外面等待，好奇地看着乌玛在里面忙碌。

终于，派做好了。它的外皮金黄焦脆，一股甜香的气味从上边冒了出来。

镇上跑得最快的人被选中去送这块派。小伙子步行上山，将派放到城堡门前的石阶上，摇响门铃，然后撒腿飞跑回来。

镇上的居民们赶紧跑回家，躲进屋里，偷偷地望着窗外。

城堡的门打开了。妖怪走出来。“呣，派！”他咕哝道。他拾起派，转身进去了。

几分钟后，门又打开了。妖怪咚咚咚地走出来。“谁做的派？”他咆哮道。

乌玛站在她家小屋的门口。“我做的，”她叫道，“你喜欢吗？”

“好派！”妖怪咆哮道，“苹果的？”

“不，”乌玛说，“是豆薯的。”

“倒数？”妖怪说。

“就算是吧。”乌玛说。

“你给妖怪做更多的倒数派！”妖怪大声说，“不然妖怪就要吃你们了！”

“我来给你做更多的豆薯派，”乌玛说，“但你必须许一个诺。”

“许诺？”妖怪咆哮道，“妖怪不许诺！”

乌玛抱着胳膊：“那就别想吃豆薯派了。”

妖怪顿了顿，咕哝道：“许什么诺？”

“你必须答应绝不吃掉任何居民——甚至不再威胁吃掉我们。”乌玛说。

妖怪眯眼俯视着已经蹑手蹑脚走出了小屋的居民们。妖怪（其实还没吃过一个镇上的居民）认为他们看上去没有派好吃。

“好吧，”妖怪说，“妖怪不吃镇上所有的居民。”

“要是你也能在收获时帮忙摘苹果就好了。”

妖怪正要狂叫“不”的时候想，也许摘苹果是很好的锻炼呢（一天吃一块派已经让他的肚子相当肥大了）。

“好吧，”他说，“妖怪摘苹果。”

“好哇！”镇上的居民们叫喊着把乌玛抬起来游行庆祝。“好哇，乌玛！”

“看上去很好玩。”妖怪说。于是，他加入到在街上载歌载舞的人群当中。

后来，小孩们教妖怪怎样玩捉迷藏。他不怎么会藏，但很善于找。他们一起玩了好几个小时。

从那以后，苹果山谷的居民们有了一个新的口头禅：一天一块苹果（或豆薯）派，能叫大妖怪跟小朋友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