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现实中国的主导话语权

张永坚

【关键词】话语权 问题域 可持续发展 冗余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社会结构和公共治理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报业从业人员发现,新闻信息传播的渠道和方式、手段在这几年突然裂变,空前地增加,受众选择渠道的多样性、不确定性和主动参与表达也日益增加。特别是在网络上,网民的意见对焦点、热点新闻事件往往形成强大的舆论场,成为民意表达的重要方式,成为民心所向的指针,影响巨大。总之,在新形势下,媒体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范围更加广阔,挑战性变得更大。报业媒体只有找准构建核心竞争力的着力点,才能赢得长远的可持续发展。

当前,面对转型,报业发展理念需要更大跨度的更新。近几年来,全国各地报纸纷纷改革,改版,主动求变、创新。笔者所在的《茂名晚报》也一样。

一、关注实践本义上的话语权

新闻媒体的公信力和影响力决定了媒体的实力。媒体影响力的竞争,最终取决于新闻舆论的竞争,说到底就是话语权的竞争。话语权并非媒体个体单方面发出自己的一种声音,是在更广阔视野下甚至是跨文化系统达成的同构话语存在,是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体现。

法国哲学家福科认为,知识构成一个系统,话语、学科、公共治理机构成为这个系统互相影响的组成部分。知识生产系统推出的观念、价值、意义通过话语渗透到社会,控制了人们的心灵和行动。话语在此过程中达到一定的普适度产生普遍性的追求,构成一种力量施加,这就是话语权。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根本观点,这带来了哲学史上具有革命性的根本转变。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思考的根本特点是面对现实,面向历史,要完成的任务是根据历史规律改变世界。

福科的关于话语权的研究是描述性的。要将话语权的研究运用到新闻实践中,只能回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观,也就是最本质的实践观上来。

二、构建话语权的根本是问题域探索

问题域是指疑问指向的范围、提问的方式、问题之间的内在的关系和逻辑可能性或反思性推导的空间。任何一个问题都不可能包罗万象。问题决定人们思索的疆域。这就导致了问题域的出现。

英国哲学家艾耶尔在《二十世纪哲学》表达过一个观点:“哲学的进步……在于提出各种问题的方式的变化,以及对解决问题的特点不断增长的一致性程度”。爱因斯坦在《物理学的进化》中提出:“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为重要,因为解决一个问题也许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巧问题。而提出新的问题、新的可能性,从新的角度看旧问题,却需要创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话语源于深层背景下的问题域的探索和阐释。无论是哲学、科学还是其它学科,都在证明:知识的进步往往是一个领域大规模新材料的发现,或是全新视野全新角度下旧材料的重新审视,产生新的问题域,导致全新知识范式确立,从而得到普遍的接受。上个世纪初国际公认的史学和国学大家王国维就认为:“有新材料,然后有新学问。”他的学术成就便是得益于甲骨文和敦煌经藏等大量新材料的发现和令人信服的考证运用。

当前,现实中国的大框架下的问题域是以谋求如何实现科学发展为中心的问题域,同时也是谋求人的全面发展为中心的问题域。

从更广泛的视野来看,中国的发展越来越成为世界大框架下的发展而非仅仅是中国自身的发展,这不单是中国人自己关注的问题,也成了世界关注的问题。自去年下半年波及全世界的国际金融危机出现后,中国的经济表现和应对措施受到国际上的高度关注,这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践在世界上是开创性的,其中为了解决新问题所作的新探索、新经验、新事物经过一定时间的积淀,必将显示强大的生命力。

三、彰显现实中国主导话语权的媒体作为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十六大以来,我们彰显现实中国的主导话语权的底气来源于中国的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特别是在三十多年来的世界形势变化的背景下,中国的发展经验赢得了世界的重视。基于这个现实展现的文化软实力和不断发展的文化生产力必将发挥其应有的影响力,得到更广泛的共鸣,产生更大的影响。彰显现实中国的主导话语权是媒体的历史责任。

只要新闻媒体的话语是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实实在在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真正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适应人们的新精神和文化需求,实事求是,我们就自然掌握了话语权,话语权就绝不会旁落在别有用心甚至颠倒是非的人或利益集团手里。2008年,北京奥运会火炬在西方一些国家传递时遭到一些人包括一些西方媒体别有用心的干扰,激起全中国人民的愤怒,中国的网民不约而同地表达了爱国精神和团结精神。西方一些媒体为此付出了沉重的公信力的代价,事实证明他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极不明智。

报业媒体遇到发展瓶颈时不能只顾眼前,搞短期行为。不能为了迎合小部分人的要求而偏离社会主流,不能为了制造轰动效应不顾大局,不能把精力放在打擦边球上面。必须学习先进文化发展的经验,努力宏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创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文化资源,使之成为我们掌握的体现文化软实力的内容,通过牢牢掌握话语权来扩大影响力,才能迎来全面协调可持续的长远发展。任何新闻媒体都要敏锐,有责任感和大局观,只有这样才能具备政治鉴别力,自觉抵制非主流的诱惑,唱响主旋律,为整个社会的发展与和谐作贡献,才能发挥话语权的最大作用。

四、媒体失去话语权的根本症结

话语系统内任何一个组成部分出现问题,比如话语与公共机构随着时间的变化出现错位,学科总体构建提炼的缺失,话语层面的构建出现较大缺陷等等,都会导致话语权在现实生活中丧失。

借鉴信息学创始人克劳德·申农“信息熵”(Entropy)和“冗余度”(Redundancy)概念,我们同样可以发现:一个新闻事件的信息量大小与其不确定性直接相关。对于任何一个人,越是一无所知的事情,就越需要大量的话语表述才能完整了解。相反,如果对某件事已了解较多,不需要太多就能明白。从这个角度出发,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新闻事件的信息量度量等于提供的不确定性的多少。新闻事件表述中,既然有不确定性,也就必然存在确定性。确定性过多就引出冗余现象。

所有的报纸每期的版面与容量是相对固定的,每期提供的话语量也应该是相对固定的,但读者感受到的每期提供的新闻信息量不会相同。从新闻传播的角度出发,从受众的感知来看,天天存在的冗余现象是不容忽视的。对于任何一个报业媒体,如果读者打开报纸就知道基本内容,存在严重的不正常冗余度,不被市场淘汰反而是怪事。这只会是受到其它强力因素作用的失真,最终还是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什么相当部分报纸的评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反而让读者敬而远之,最后的结果是吃力不讨好?为什么近几年来的一些地方对先进典型报道叫得响而深入人心的并不多?为什么一些报纸追求琐碎的所谓社会新闻而走入办报死胡同?就是因为对新闻表述的话语规律研究不够,没有多少突破,读者觉得似曾相识,写作模式、表现手法和表述几乎一样。

新闻媒体失去话语权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于没有表述,不在于没有话语,而是失去了在现实实践所需要的求真精神,对现实的问题域视而不见,套话、空话、假话太多,老生常谈、人云亦云的东西太多,实际上是将活生生的现实话语拱手相让。

五、重视新闻表述冗余现象和读者冗余感受心理

对冗余的重视既是媒体自我警醒的要求,也是走向精细管理、量化管理的途径。

茂名晚报走过了15年的办报历程,在此过程中,曾经一度出现过低谷时期。2005年底开始,报社进行彻底的人事改革、架构改革和版面改革,认真学习其它媒体的成功经验,运用到管理和采编工作中。之后每年都推出新的举措。2009年再次扩版,订报一年提价30%,订报总量不降反而略有上升,得到读者的认同。但我们编辑一直以这个冗余现象来提醒自己:抱残守缺,不解放思想,就不可能敏锐地发现新问题,不可能适应新形势发展的需求,也不可能在整个报业生态转型时期乘势而上,赢得新的一轮大发展。

如何才能让每天的报纸使读者感受到的不确定性的信息最大化?如何让报纸与现实生活、百姓生活直接相关的话语尽量多一点?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对于新闻表述,读者的确定性来源于横向的比较和纵向的比较,归结起来有四点可能,因此必须在采编工作中有的放矢地提出相应的措施:

一是报纸比其它种类媒体渠道慢半拍的可能。编辑不能满足于对稿件照搬照用,这是造成一副老面孔最主要的根源之一。编辑必须要对来稿做出适应本地读者的有特色的处理。

二是同质媒体编辑判断趋同的可能。不能满足于“人有我有”、“人大我大”。要在有预判的前提下做充足的准备,调动编辑力量,集思广益,精益求精,为读者提供更好的新闻信息服务。

三是照抄照用别人的“经验”的趋同可能。面对别人的“经验”,一窝蜂一拥而上,做成千篇一律,这种“求同”现象也是造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读者感受的冗余疲劳。这要求编辑要活学活用,要有创新精神。

四是和自己纵向相比几年一贯制、不思进取,老是搞老一套的可能。老一套用得多了必然会令读者生厌。编辑不能躺在旧百宝箱里过日子。要经常挑战自己,遇事多考虑拿出新设想,新方法。

要去除老生常谈的东西,就要做到无论是本地新闻、还是国内新闻、国际新闻、体育新闻、评论等等,都下足功夫,通过各种采编手段尽量拉近与本地群众的日常生活(包括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等)的距离。

总之,每天认认真真地解决新闻表述的冗余问题,这是目前我们的编辑工作最重要的着力点。■

(作者:茂名晚报编辑中心主任)

责任编辑:周蕾 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