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能&汇能:储能双雄?
2009-04-29杜若洋
杜若洋
一边是规模可能达到万亿的市场前景,一边是仍然滞后的产业政策和标准,普能和汇能这对雄心勃勃的“兄弟”正在极力寻找风能储备领域的“着力点”。
呼和浩特向西,在大巴车上颠簸了3个多小时后,我来到了包头市达茂旗一个叫做百灵庙的小镇。小镇其实是一扇门,穿过它,我进入了一个风电的世界。
从小镇到目的地——龙源电力巴音风电场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高大削瘦的风机成为了这片草原上的统治者。几十公里的行程,这些让人很容易联想起堂吉诃德的巨大身影几乎再没有离开车窗的左右。
这里是内蒙古,也是中国最优质的风电基地之一。巴音20万千瓦风电场就在其中。作为内蒙古现在已经实现并网发电的单体最大的风电场之一,巴音拥着国家特许经营权项目的特殊身份,正因为这个身份,他有同行邻居们艳羡的发电量无条件全额上网的“特权”。
操着一口浓重内蒙口音的“80后”钱健已经是一个老风电,从玉门到巴彦淖尔再到包头,他从技术员干到副场长,也经历了中国风电“大跃进”的黄金岁月。
“我知道你说的泡沫的意思,其实核心问题是并网难。”问题刚讲了一半,他就接过了话题。“别的电场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旁边这些邻居我多少知道些。”
巴音电场的近邻是鲁能、华能和金风科技开发的三个大型风电场,而远邻则更多。钱健告诉我,其中一个在建的30万千瓦的电场只拿到了电网5万千瓦的接入许可,另外25万千瓦装机能力还没有找到出路。这样的情况并非是一家的难题,钱健的几家邻居甚至向电网公司提出自己联合集资几亿元建设一个变电站,不花电网一分钱,只为了能够并网接入,但这样“倒贴”的提案也没有赢得对方积极的回应。“接入现在是真难。”钱健说。
这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角落。根据全球风能理事会公布的数据,中国风电在2008年实现了1000万千瓦的装机容量,连续4年翻番,到2010年有望达到3000万兆瓦,提前10年完成国家此前规划的风电发展目标。在这样的热情之下,内蒙风电场的地价已经比2006年翻了几番。
而另外一组数字却形成了巨大反差,截至今年年中,全国约有500万千瓦的风电机组没有实现并网,闲置资产价值500亿元。而内蒙古电力协会的数据显示,该自治区风电的闲置比例在三分之一。
无法接入电网,对于电力公司来说就意味着巨额投资的闲置与浪费。这个浪费有多大?钱健给我算了一笔账:北方的冬天,由于火电兼负着保障供暖的责任,所以在晚间用电低谷,电网只能停掉风电。一个20万千瓦的风电场在夜间的11个小时里甚至可能只被允许接入5000千瓦,那么浪费掉的电就是214.5万度,按照内蒙古每度0.51元的风电上网电价计算,电力公司一夜的损失就是100多万元。
针对风电的大型储能就在这种“新能源悖论”的喧嚣声中走到了聚光灯下。在火力和水力发电主导的时代,电能的不可存储被写进了教科书,成为了电网设计的基本前提。但这个金科玉律却被风吹散。
道理很简单,风时有时无,用风发出的电当然也就时有时无。随着风电比重在电网中所占比重越来越大,风电不稳定的特性开始越来越严重地冲击电网的整体安全。丹麦就曾发生过因为风电造成的大规模断电18小时的事故。而在内蒙古,去年也曾发生过风电导致的50万千瓦电网停电的事故。
“去年还没人关注这事,我们投资普能8个月后,今年储能突然成了最热的话题。”德丰杰投资副总裁杨希说,他们公司两年前开始在全球布局储能投资,“这是一个万亿的市场。它将成为现有的发电、输电、变电、配电四大电力环节之外生长出来的一个新产业。”
几乎在一夜之间,各种新能源论坛上储能成为了投资人口中必不可少的话题。在美国,仅仅今年第一季度,涌进储能市场的风险投资就达到了1.8亿美元。在日本,行业领先者NGK公司仅今年上半年的订单就达到了600多兆瓦,超过了过去10年的总和。这似乎在预示一个产业爆发的临界点的到来。
在中国,有两家公司承载着人们的厚望。它们的名字听起来像一对兄弟:普能科技与汇能科技。它们之间也确实有着深厚的渊源,但现在它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产业路径。
“这是一个能产生下一个施正荣的产业。”普能科技的创始人俞振华振奋地说,那么这个人会是他吗?还是他过去的搭档、现在的竞争对手吴正宇?
普能:可靠性第一
“第一次接受采访,说多了。”和记者聊了将近2个半小时之后,俞振华笑着说。他给记者使用的教材就是不久前去给国务院领导讲授储能时使用的PPT。
这是一个爱笑的“70后”,身上有明显的西方化的开放。他讲中文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关键词汇都选择使用英语,包括一些动词。和刘翔一样,他的口头语是“对”。从创业到成为全球钒电池行业最有希望的领跑者之一,俞振华仅仅用了3年的时间。
钒电池全称全钒氧化还原液流电池,它是一种基于金属钒元素的氧化还原反应原理运行的可再生化学电池储能系统。
“钒电池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和风能、光伏产品20年服役期相匹配的储能方式。”俞振华为《创业家》细数了钒电池在大规模储能中的优势。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寿命长。钒电池可以几乎无限制地多次充放电,不造成储能材料的衰减。而对现有的其他化学电池来说,充放次数都有固定的上限,比如钠硫电池是4500个循环,锂电池的行业标准是2000个。在日本北海道一个为风电场配套的钒电池项目中,3年时间这个储能系统充放电27万次,至今仍然运转正常。
钒电池的第二个撒手锏是不存在电池一致性的难题。我们使用的手机电池是单节电池,普通的国内厂商也可以做到500个循环。但到笔记本电脑的电池,由于它需要多节电池串联,对几节电池的一致性要求非常高,所以国内厂商大多连50个循环也无法保证。在大型储能中,铅酸和锂电池等方式都要突破电池一致性的难题,而这往往会带来成本的成倍上升。
最后,钒电池可以无条件在极端自然环境中长时间正常工作。在北方,风电场冬天夜间的温度在零下三四十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建在戈壁滩上的光伏电站在酷暑则要忍受高温的炙烤。因此,钒电池皮实的特性非常有竞争力。
钒电池的基本原理20年前在澳大利亚诞生。此后日本住友公司进行了第一轮有效的商用开发,但由于技术路径的问题,没能实现批量化生产。这给了加拿大VRB公司机会,它们后来居上,实现了钒电池的量产,并拥有了钒电池70%的技术专利。“钒电池在所有化学电池中历史最短,但进步最快。”俞振华说。
正当VRB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时候,它并不知道一个中国的年轻人也将在2006年开始自己的钒电池之路,并将在3年之后成为它的新主人。
俞振华是清华科技园第一批的大学生创业者。1999年清华大学毕业后,他加入了威速科技的创业团队。2003年,威速做到了中国视频会议市场的第一位,俞振华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出,到美国边学创业领导力课程,边寻找“革命性的商业创新”。
最终被锁定的是钒电池。俞振华看好这项技术未来在新能源储能中的应用价值,同时他看到VRB公司的产品虽然价格高昂,但是却还在赔钱,问题的关键是周边配套产品价格过于高昂。俞振华认为,钒电池下一步的发展关键是降低成本,而这恰恰是中国擅长的事情。
2006年,普能科技在纽约注册成立,天使投资人是江南春。但俞振华很快把公司带回国内。这是既定策略,因为,第一国内的制造成本低;第二中国是世界上钒储量最丰富的国家;第三是因为当时VRB和住友注册的大部分钒电池的核心专利都没有覆盖中国,因此可以避开很多知识产权屏障。对俞振华最为有利的一个条件是,钒电池的基本原理专利刚刚到期开放,这为普能的自主研发打通了第一道壁垒。
最初的普能组建了以国内专家为主的核心团队。到2009年初收购VRB之前,它们做出了自己的第二代10千瓦系统,能源效率比VRB高10%,成本比VRB低三分之一。“但现在看,那个系统离大规模商业化还有5年的距离。”
当时普能给自己的市场定位是,一方面做一些小海岛上使用的离网存储系统开发,另一方面,希望未来能把自主研发的低成本配件和原材料卖给VRB和住友这样的领头公司。
这时的普能虽然获得了德丰杰和德同的投资,但技术上并没有取得核心突破。但转机几乎在一夜间发生了。
2008年底,VRB由于扩张策略过于激进,造成资金链断裂,而在金融危机最为严重的时候,它无法找到有效的融资途径,只好宣布破产清算。
普能在第一时间递交了收购申请。在全球12家竞争者中,普能最终胜出,整个收购耗资215万美元。而在一年前,俞振华和他的同事们还曾经做过估算,认为如果有机会,3000万美元以内收购VRB都是有价值的。而最终梦想成真的价格仅仅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完成对VRB的收购,使得普能一夜间拥有了所有可量产钒电池的核心技术,拥有了全球最好的研发团队、全球性的客户资源、全球工程经验。“我们下面的工作重点就是在保证产品可靠性的基础上努力降低成本,这是非常难的事情。”俞振华说。
在当前的储能市场格局中,日本的NGK公司是不可否认的老大。它们的钠硫电池技术经过20多年研发打磨,商业化已经比较成熟。它们是现在全球唯一能够提供10兆瓦以上系统的供应商。同时NGK每千瓦时600美元的设备报价也成为了行业价格标准。
按照俞振华的介绍,如果储能系统成本能够做到每千瓦时500美元以内,这个行业将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但在现在可见的成熟化学储能系统中,NGK已经是成本领先者,而普能的成本比NGK还要稍高。“我们现在只能按照它们的标准报价,当然不赚钱。”俞振华坦承。但与铅酸和锂电池相比,普能的钒电池已经是最接近钠硫电池的产品。
“成本是未来的核心问题。”俞振华反复强调。但是显然他同样看重的是产品的可靠性。99%的可靠性是普能给客户的承诺。在年底即将推出的最新产品中,为了保障可靠性,普能把能源存储效率从实验室里的89%主动降低到了最高75%。“这样的电化学产品,有一个部件材料做一点微调,出来的就是两个产品。要做到整体99%的可靠性,每个部件的可靠性就都要达到99.9‰。”
“产业初期可靠性一定是最关键的,当然成本是瓶颈。但产业早期的购买者具有为这个高成本买单的能力。”俞的投资人杨希显然同样更看重产品的性能。
作为降低成本的重要步骤,2009年,俞振华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把VRB的所有制造环节都搬迁到了国内。但在用国产配套商替换现有国际知名配套商上,他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还是要可靠性优先,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有国际影响力的龙头公司。
俞振华扮演着产业说客的角色。他频密地接触国家决策层,努力推动并影响产业政策的制定,并希望通过这条路径使得普能在未来的产业格局中占有特殊的位置。
赚钱的事情,俞振华心里也有个规划。普能明年的订单已经基本确定,全年3兆瓦的产能,实现1500万美元的销售,而今年普能的销售只有几十万美元。到2012年,普能将实现1亿美元的销售,占到整个市场份额的1%,俞振华认为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有了向钠硫电池挑战的实力。而盈亏平衡点嘛,大概会出现在产能10兆瓦,销售达到5000万美元左右的时候。
汇能:成本第一
吴正宇不大去他的公司,他的家在北京,而汇能的总部却安在了长春,其间的距离是动车组5小时的车程。汇能的一位员工告诉我,他每个月只能见到一两次自己的老板。
和吴正宇的采访约在北京东四环附近一个咖啡厅,窗外就是他家所在的小区。虽然是周日,他几个小时后还要飞到深圳去会晤一家大电力公司的老总。
吴正宇很少像俞振华那样分析全球产业格局和竞争态势,他把滔滔的口才用来说明市场的需求有多么巨大,当然更多就是汇能产品让人惊骇的低成本优势。他和他惊人的产品都还没有通过市场的验证,成功还仅仅停留在他的商业计划书上,但是如果那一天真的如他所说很快到来,他必然将是这个行业中颠覆性的破坏者。
汇能和普能,吴正宇和俞振华,有着奇妙的渊源。
这要从吴正宇的个人经历说起。在美国读书毕业后,吴正宇在IBM总部工作6年,之后到湖北省赤壁市担任了市长助理,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储能的机会,于2007年4月加入普能高管团队。
当时普能在开发钒电池的同时,也在攻关另一款同样是原始国际专利到期的化学电池——锌溴电池。和钒电池不同,普能希望把这个技术应用到酒店用电的削峰填谷里去。
2007年底,普能准备开始融资。为了让融资最大化,俞振华和吴正宇决定把锌溴电池团队分离出去单独成立公司,独立融资,而新公司的领导人是吴正宇。2008年2月,汇能成立,同年引入了青云创投、英特尔和BP的1000万美元投资。
锌溴电池是一种形式上类似于钒电池,但反应原理完全不同的化学电池,俞振华称之为“半液流电池”。锌溴电池的优点在于电解液溴化锌价格便宜,同时电池能量密度大,占地空间小。而缺点则是使用寿命有限,每次必须深充深放,灵活性差,同时应对极端气候的能力差。“从性能上看,钒电池要好,锌溴没有优势,但我们的优势在成本。”汇能科技总工程师孟琳对《创业家》说。
汇能刚刚分离出去时的主打市场仍然是酒店削峰填谷,但2009年初,吴正宇看到了大型储能市场的爆发性机会,“酒店市场解决的是经济性问题,而新能源市场解决的是紧迫性问题。”于是他杀了个“回马枪”。
低价是吴正宇手里的王牌。NGK主宰的国际通行定价是每千瓦时600美元,而汇能对外宣布的价格则是它的六分之一,每千瓦时100美元!“这是销售价格,我有利润的。”吴说。
“成本才是客户最关心的事情。”吴正宇强调,“在这个产业初始时期,可靠性是次要问题,低成本地解决客户的紧迫需求最重要。”
颠覆性的价格决定了吴正宇进入大型储能的方式必然伴随着质疑和争议。“他的技术就是个实验室产品,我敢保证他10年也无法在量产中做出自己宣称的成本。”一位业内人士不屑地说。
“现在有人出这个价钱,我马上就出货。”吴回应说,“很多有国外背景的人,他们看不清中国制造在降低成本上的威力。”
汇能的锌溴电池史就是一部降成本的历史。“从每个细节入手扣成本,扣了30多个月。”吴正宇说。在美国,有两家公司是专业的锌溴电池制造商。由于它们的配件全部是向知名大公司采购,所以成本一直处在每千瓦时1000美元的高位。而汇能从一开始就自主研发所有核心材料和部件,这大大降低了产品的成本。
有两个案例让汇能引以为豪。一个是关键部件——隔膜。从日本公司进口这种隔膜要50美元一平方米,但汇能自己做出来的产品成本不到1美元。另一个是换向阀,国外产品要400美元一个,而且寿命很短,而汇能做出来的成本是不到300元人民币,但寿命是国外产品的10倍。这只是两个典型的例子,孟琳告诉记者,在电极板、电解液等几乎所有重要环节上,汇能都实现了成本突破。
“30多个月,终于做出了第一台样机,干得真苦。”吴正宇感慨。
在汇能位于长春汽车城里的公司总部,我见到了创造这个成本奇迹的车间。并不太大的厂房里显得比较空落,工人不多,设备也不多。上午9点多,机器都还没有开启,孟琳说它们正在接受例行检修。汇能最为自豪的隔膜生产线前不久刚刚实现了流水化作业,而电极板的生产线则还需要人工串联各个环节。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实验室,而非量产车间。
吴正宇认可了我的看法:“那里是我们的实验室,至于量产我们最近正在寻找新的厂址。”现在基本技术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量产就是上设备的问题。
而杨希很难认同吴正宇的说法:“从实验室到量产那是一个非常难的过程,钒电池的研发到现在已经20年,累计投入3亿多美元。他怎么可能直接就进入量产?”
但在吴正宇看来,他抓住成本的产业逻辑并非没有根据,在中国新能源产业相继进入依靠国家补贴生存的模式之后,用内蒙古发改委某官员的话说:“注定成为了一个微利行业。”过高的储能成本将必然阻碍客户的购买。吴正宇希望自己的产品仅仅给客户带来10%的成本增加,而客户在没有储能补贴的情况下只需要3到4年的时间就能收回成本。
“我现在接触了大量电力公司,他们听说我们的产品后,都是眼前一亮。”吴正宇不希望媒体透露这些公司的名字,但在采访过程中,他就接到了一家国内知名光伏企业约谈的电话。对于汇能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尽快完成湖北的一个光伏电站3兆瓦配套储能的示范项目。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在吴正宇看来,更大的项目就是叠加更多电堆的问题了。
和俞振华相比,吴正宇对于挣钱的信心更大。他说汇能未来5年要做到300亿人民币的销售规模,“这个数字非常扎实”。
谁是赢家
是可靠性优先?还是成本优先?
回答这个问题的应该是市场。但还有一个谜在等待答案,那就是国家的产业政策。
“对储能产业而言,没有国家补贴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而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国家补贴这一刀到底往哪里切。”启明创投清洁技术合伙人张勇挥动着右手,好像他的手就是那把政策的利刃,“是把补贴切给电网,还是切给电力公司。这一点不明确,谁是储能的业主就不会明确,那么整个行业的发展都不会清晰起来。”
俞振华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观点是切给电力公司更合理,因为对后者来说,储能等于钞票,因此动力更强。但是国家电网并没有主动放弃,甚至在积极争取,最近其在河北省的张北地区推出了全国第一个风光储综合示范项目,其中储能有75兆瓦。国电这个动作当然被业界看做是重要的利好,但这似乎也在暗示电网在博弈中占据了上风。
虽然如何补、补多少、补给谁这些重要的政策问题都还没有明确的答案,电网与电力公司谁是赢家也尚未明了,但是对于俞振华和吴正宇来说,政策利好是现在的主旋律。在年底即将推出的《新能源产业规划》中,储能被列入重点支持的产业已经板上钉钉,而且据说还可能配套一个有具体目标、规模较大的10年产业规划。
一个即将爆发的巨大市场,一个正在得到国家关怀的新兴产业,当然不会只有普能和汇能两个玩家。NGK已经开始布局中国市场,美国锂电池的明星公司A123把生产工厂设在了常州,而在国内,比亚迪也开始动手切这块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