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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塔惊魂(四)

2009-04-26R.L.斯坦周玉军

儿童时代 2009年4期
关键词:房间司机爸爸妈妈

R.L.斯坦 周玉军

R.L.斯坦(著)周玉军(译)改编张咩咩

四、爸爸妈妈失踪了

我把硬币从他面前收回来,凑到眼前。出租车的后座光线很昏暗,看不清楚。

“我爸爸妈妈怎么可能给我游戏币呢?”我问出租车司机。

他耸了耸肩:“我又不认识你爸妈。”

“嗯,他们会付十五镑给你的。”我告诉他,一边费力地把那些大硬币塞回口袋里。

“十五镑六十便士——还有小费呢。”司机拧着眉毛看着我,“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在酒店里吗?”

我点了点头:“是,他们在酒店开会,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回房间了,我们上去叫他们下来付钱给你。”

“要真钱,拜托,”司机说着,眼珠一转,“如果他们五分钟之内不下来,我就会去找你。”

“他们一定会下来,我保证。”我对他说。

爱迪跟着下了车,一边连连摇头:“这可真奇怪。”

我们快步走进了大堂,急急忙忙走进铺地毯的长廊,向我们的房间走去。

“到了,”爱迪跑到626号房门口,伸手敲门,“嗨,妈妈!爸爸!我们回来了!”

“开门!”我不耐烦地说。

爱迪又更用力地敲了敲门:“嗨——”

我们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

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或走动的声音。

爱迪很沮丧:“难道他们还在开会?现在可怎么办?”

“你们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女服务员。她正推着一辆堆满毛巾的小车,经过爱迪和我身边时停了下来。

“我们的爸爸妈妈还在开会,”我告诉她,“弟弟和我——进不去了。”

她仔细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从推车边走开,手里拿着满满一大串钥匙。

“我这么干可不大合规矩,”她说着,在那串哐啷作响的钥匙里找来找去,“不过照我看,让你们小孩子进去没事儿的。”

她挑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拧了一下,然后为我们推开了房门。爱迪和我向她连连道谢,说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她微微一笑,推着毛巾车继续前进。

房间里很黑,和弟弟进去之后,我打开了灯。

“他们不在,”我小声说,“没人。”

“也许会留个纸条吧,”爱迪说道,“也可能他们和一起开会的人出去了,说不定是在楼下餐厅里等我们呢。”

我们的房间是套房,有一个起居室和两间卧房。

我边走边打开灯,来到墙角的桌子边。桌面正中摆着笔和记事簿,但纸上是空白的,没有留下什么话。

“太奇怪了。”爱迪说。

房间已经整理过了,床单铺得平平整整,一条折痕都没有,哪儿也没看到留给我们的纸条。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回头看见爱迪走到衣柜边,将推拉门全部打开。

“苏,你看!”他喊道,“没有衣服!爸爸妈妈的衣服——我们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强烈的惊慌从我心底升起,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走掉的!”我叫道。

“我们是不是走错房间啦?”爱迪问道。他又拉开最上层的抽屉,也是空的。

“绝对没错。”我焦躁地回答说。

我们把房间里每一寸地方都找遍了,一点爸爸妈妈的踪迹都没有。

“还是下楼到总服务台去吧,”我仔细想了想,提议道,“查一查会在哪里开,然后上那儿去找爸爸妈妈。”

我们来到大堂总服务台。接待员对我们露出机械的微笑:“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我们在找爸爸妈妈,”我说着,两肘支在桌面上,“他们应该是在开会,你可以查一查是在哪里开吗?”

他看了我好久,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没听懂我的话似的。“开的是什么会?”终于,他问了一句。

我想了半天,但是想不出这个会的名称,也想不起它的内容。

“是很大型的会议,”我迟疑地说,“全世界都有人来参加的那种。”

他嘴巴嘟起来,一副用心想的样子:“嗯……这事有点儿麻烦,这个星期我们酒店一个会都没有啊。”

我望着他直发愣,张嘴想说话,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会议?”爱迪嗫嚅地问道。

接待员摇了摇头:“没有会议。”

有个年轻女人在办公室里叫他,他朝我打了个手势,表示很快就会回来,然后急急走过去看她有什么事。

“我们没有走错酒店吧?”爱迪低声问我,他明显很担心,脸都绷紧了。

“当然没有啦,”我劈头盖脸地说,“怎么老问这些傻乎乎的问题?我又不是白痴,对吧。干吗没完没了的,一会儿问有没有走错房间,一会儿又问有没有走错酒店?”

“因为一连串的事全都不正常。”他说。

我还想说话,但接待员回到了服务台。“可以把房间号告诉我吗?”他问道,又挠了挠耳朵。

“626号房。”我告诉他。

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查看屏幕。“很抱歉,这间房是空的。”他说。

“什么?”我叫了起来。

接待员仔细地看着我,眯起了眼睛。“626号房现在没有客人入住。”他又说了一次。

“是我们住的啊!”爱迪嚷嚷起来。

接待员挤出一个微笑,举起两只手,好像在说:“冷静些,冷静些。”

“我们会找到你们的父母的,”他对我们说,那个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嗯,你们姓什么?”

我张口想回答,可是脑子里空空的。

我看了看爱迪,他一脸苦苦思索的样子。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我的脊梁骨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带着刺痛,爬遍我的全身。我觉得透不过气来,好像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我姓什么,我姓什么……

为什么我想不起自己姓什么了?

我全身瑟瑟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难过极了!

我的名字是苏,我在心里默念,苏……苏……姓呢?

我发着抖,泪珠扑簌簌地流下脸颊,我抓住爱迪的肩膀。“爱迪”我问道,“我们姓什么?”

“我……我不知道!”他呜咽着说。

“啊,爱迪!”我一把抱住弟弟,“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出什么问题了?”

“也许,把爸爸妈妈的样子说给服务台那个人听,他就能帮忙找到他们。”爱迪出了个主意。

“好办法。”我说。

接着,我暗暗吃了一惊——那种眩晕的感觉又上来了。

“爱迪,”我说,“我想不起爸爸和妈妈的样子了!”

“太荒唐了,苏!我也想不起来了。”他喃喃地说着,低下头去。

我闭上眼睛。“嘘!仔细想想,”我鼓励他,“把别的念头全抛开,集中精神,想他们的模样。”

“我……我不行!”爱迪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声音变得很尖,听得出来他很惊恐:“出问题了,苏,我们俩出大问题了。”

我使劲咽下一口口水,睁开了眼睛。爸爸妈妈的样子,我一丁点儿都回想不起来了。

我试着回忆自己的妈妈。她是金发吗,还是红发,黑发?她高吗,还是矮?是瘦,还是胖?

想不起来。

“我们住在哪里啊?”爱迪带着哭腔说。他的声音变了调,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的脑子里乱得一团糟,像是刚刮过一场龙卷风似的。“我们一定是失

去记忆了,”终于,我说出话来,“至少,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怎么搞的?”爱迪哆嗦着问,“为什么会同时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我紧握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手冷得像冰。“幸好不是什么都忘光了。”我说,强打起精神,努力不让自己彻底绝望。

“我们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爱迪说,“不过忘了姓。除了这个,我们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房间号,”我说,“626。”

“但接待员说我们不住这间房!”爱迪叫道。

“我们还记得为什么来伦敦,”我接着说,“因为爸爸妈妈要来开一个重要的会。”

“但酒店里根本没有会议!”爱迪说道,“我们的记忆都是错的,苏,全都是错的!”

我继续努力,想找到更多的记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把记得的东西列出来,就能减轻因为失忆而带来的伤心难过。

我知道这样想很傻,但是,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还记得今天的观光,”我说,“伦敦城里,我们去的每个地方我都记得,我记得思达格斯先生,我记得……”

“昨天呢?”爱迪打断了我,“昨天我们干了什么,苏?”

我想回答,但立即屏住了呼吸。

我想不起昨天的事了!

还有前天,大前天!

“啊,爱迪,”我低声叫道,两手捂住脸颊,“出大事了。”

我看到一个瘦瘦的金发男人走了进来,是出租车司机。

我们完全把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跳了起来,伸手去拉爱迪的胳膊。“快……快走。”

爱迪皱起了眉头:“我们怎么走得掉?”

出租车司机堵在前门,但我看到附近的墙上有一道玻璃门。门上有一层白色纱帘,还有一个小标牌,写着:此门不通。

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别无选择,必须离开这里——尽快!

我抓住把手,将门拉开,和爱迪一块溜进去,顺手又将门带上了。

“他没看到我们,”我小声说,“没事了。”

我们转过身去,面前是一条长长的幽暗走廊。这一定是酒店员工出入的通道,我心想。

拐了一个弯后,我们用心听着有没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我的心怦怦猛跳,跳得我什么都听不到。“好可怕的一天!”我哀叹一声。

可是,接下来,更可怕的时候来了。

披黑斗篷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拐角处。“以为我追不到你们了吗?”他问,“你们真以为可以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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