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财政大臣“红箱”趣事多

北 洼

22日，英国现任财政大臣达林向议会宣读了2009年度英国财政预算。同往年一样，在今年的财政预算方案公布之前，达林也在记者和民众面前举起一个红色手提箱让记者拍照。可别小看了这个毫不起眼的破旧手提箱，每年的财政预算方案就在里面躺着呢。200多年来围绕着这个手提箱所发生的一些故事，至今听来仍令人啼笑皆非。

红色手提箱和葡萄酒

“财政预算”（budget）一词起源于法文bougette，意思是用皮革制成的公文包。1860年，英国任期最长的财政大臣威廉·格莱斯顿公布年度财政预算时，将其发言稿放在了一个猩红色的手提箱里。此后，除了1965年财政大臣卡拉汉改用过一个“俗气的棕色小提箱”外，几乎每任财政大臣都一直用那个红箱子。“财政大臣的公文包”也就逐渐演变为英国年度财政预算的代名词。不过1997年，戈登·布朗找年轻工匠做了一个新的手提箱。或许在倔强的布朗看来，那个已经使用了一个多世纪的手提箱实在破得不成样子了。尽管如此，为显示英国源远流长的政治传统，现任财政大臣达林手中高举的还是那个已经掉了多处油漆的破旧手提箱。

上世纪90年代，同其前任们一样，诺曼·拉蒙特也在媒体和公众前挥舞着那个红色手提箱，但其财政预算方案根本没在箱子里面，它在时任其副手的威廉·黑格捧着的那个塑料箱子里。“如果掉到地上被摔开了，可就大事不妙啦！”后来成为保守党领袖的黑格回忆说。当然，那个红色手提箱里也并非空空如也，里面是一瓶随时用来解渴的葡萄酒。在每年的年度财政预算发布会议上，只有宣读预算方案的财政大臣才有权将一瓶酒带进会场。有意思的是，温斯顿·丘吉尔对白兰地情有独钟，休·道尔顿要靠牛奶和朗姆酒充饥解渴，但是保守党的巴特勒和霍尼戈夫等人则直接从水龙头下接水喝。事实上每年的年度财政预算都是一场消耗体力精力的会议。无论是财政大臣还是内阁成员们都必须不断进食或者喝饮料才能坚持下来。最长的年度财政预算发言是格莱斯顿1853年创造的4小时53分钟，最短的则是1867年财政大臣迪斯雷利创造的45分钟。

公布财政预算的意外事件

1909年，财政大臣劳合·乔治在经过长达3个半小时的发言后，口干舌燥，竟然发不出声音了。尽管乔治当时宣讲的“人民预算方案”被视为最不受欢迎的发言，但议员们还是给了他30分钟休息时间，以恢复他那“悦耳动听的威尔士声带”。1960年财政大臣德瑞克·希思科特·艾默里在发表财政预算时虚脱倒地。但是他却留下了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的预算俏皮话：“有三种东西不值得去争：一辆巴士，一个女人或者一剂新的经济万能药。只要耐心等一会，他们就会跑过来了。”尼格尔·劳森担任财政大臣时，有一次正宣读年度预算方案，读到半截突然读不下去了。原来他的手下不慎把发言稿的页码次序搞乱了。

预算方案曾被泄密

财政大臣是英国政府部门最重要的职务之一，而关系到国计民生和作为政治斗争“重磅炸弹”的年度财政预算方案是历任财政大臣“苦守”的最高机密。曾4次担任英国首相的格莱斯顿之所以总是“像一位深情地怀抱着婴儿的母亲”那样紧抱着手提箱，其实是为了躲避爱打听的维多利亚女王。担任过10年财政大臣的现任首相布朗，曾因布莱尔向他“低声下气”地哀求透露些内容而与其不欢而散。

布朗的保密工作的确做得很到家，但此前的几位财政大臣在这方面的表现就不敢让人恭维了。1947年，时任财政大臣的休·道尔顿将该年度的部分内容透露给了伦敦《星报》的记者约翰·卡威尔。很明显，这位财政大臣低估了该报社的工作速度和效率。当他还没有念到这一段时，英国民众就在该报中看到了对每品脱啤酒征收一便士和对赛狗征税的预算内容。第二天，被首相艾德礼斥为“十足的笨蛋”后，道尔顿只有宣布辞官回家。

1936年英国内阁成员吉米·托马斯打高尔夫球时，向时任保守党下院议员的实业家阿尔弗雷德·巴特男爵使了个眼色说：“把球放在球座上！”巴特马上领会了托马斯的意思并确信财政预算方案将修改茶叶税。原来，在英语中“把球放在球座上”与“茶叶涨价”发音相同，前者是“Tee Up”，后者是“Tea Up”。托马斯为自己的小聪明付出了代价，不得不辞职。

同托马斯相比，前财政大臣肯尼斯·克拉克则幸运得多。1996年11月，就在发布年度财政预算的前夕，他不慎将财政预算内容几乎全部泄露给了《每日镜报》。所幸的是，该报出于职业道德拒绝予以公布并将之归还给了财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