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人 整天曲不离口

本报特约记者 石 熔

众所周知，奥地利是一个音乐王国。在这个国家，音乐传统并不仅仅靠老祖宗的创作遗产来维持，而是渗透进了普通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纵使你天生五音不全，只要双脚踏上了这块土地，就会被无所不在的音乐所感染。

农民会弹“舒伯特”

有一次，记者陪同国内的朋友游览位于奥地利南面的小镇达赫斯坦，这个小镇因为保存完好的古老水上建筑和绝佳的自然风景而被联合国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

当地居民好像具备天生的音乐素质。我们住在一家农民办的旅馆里，老板娘是一位朴实的中年女性。从我们一进门，她就在不停地小声哼唱。她家的餐厅里摆放了一架古老的钢琴，开始我以为仅仅是个摆设，没想到老板娘为我们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后，便开始坐下自弹自唱。钢琴旁边的一大摞琴谱已经旧得发黄，老板娘熟练地翻着琴谱，其中有一首是我熟悉的舒伯特的“菩提树”。说来凑巧，我们当中有位老兄是学农业的，他正好看见门外的一棵菩提树。这位跟音乐没什么缘分的“农学家”，在优美乐声的点化下，突然蹦出一句经典“哲言”：“音乐挂在了树梢上”！

老板娘告诉我们，小镇上的许多人家都有钢琴。农闲时候弹两首曲子，在当地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

聚会吹奏进行曲

达赫斯坦小镇上有很多餐馆，每家餐馆和音乐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看见有一家餐馆门口支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满了金黄色的肥鹅。餐馆里密密麻麻坐满了男人，长条餐桌上摆满了啤酒。原来当天是奥地利老兵聚会的日子。这些参加过二战的老兵，身上别满了荣誉徽章，看见我们进来，他们非常客气地站起来让座。

这时，有个老兵带头吹起了口哨，仔细一听，是斯特劳斯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不一会儿，全体老兵合吹了起来。他们表演得特别投入，也很专业。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美妙的口哨合声，不知不觉中自己也随着乐曲的节奏哼唱起来。当吹到击掌段落时，一个老兵转过身来用眼神邀请我们与他们一起互动。我们放下拘谨，欣然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

酒保爱跳华尔兹

华尔兹似乎是奥地利人的专利，就连酒吧里的服务生也爱跳着舞招呼客人。有一次，记者应邀去维也纳的路边餐馆和朋友吃饭。这家餐馆门口的酒幌子就特别有音乐感，是一个高音音符的造型。餐馆的门前摆放着几盆红色炮仗花，一只波斯猫在花前踱来踱去，发现我们到来，嗖一下转身去通报主人。

酒保一露面，大家就咧嘴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小伙子嘴里唱着“春天来啦，大地在欢笑……”，手里举着一瓶酒，滑动着华尔兹舞步朝我们走来。我不失时机地举起相机，把这一瞬间拍了下来。

同来的朋友幽默地问酒保：“你是斯特劳斯的后代吧？”小伙子也挺机智，答道：“奥地利人都是他的后代！”他接着告诉我们，其实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不过全家人都喜欢唱歌。谈起华尔兹舞，小伙子显得特骄傲，一再强调说各国的华尔兹标准都不相同，而维也纳的华尔兹舞以悠扬舒缓著称，已经被业界公认为最正宗的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