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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贺岁片:电影崛起中的“道德神话”与“消费狂欢”

2009-04-01郭鹏群王晓玲

电影文学 2009年5期
关键词:电影界贺岁梅兰芳

郭鹏群 王晓玲

2009年的贺岁档期,精彩纷呈,群雄并起,喜剧片、爱情片、动作片、传记片等多类型的电影产品集中出现,充分满足了观众多样化的需求,造就了少有的观影热潮。其火爆程度,俨然已成为岁末的一种文化热点,以至于以严肃著称的《新闻联播》,也对其中的多部贺岁片以新闻形式简要评述。而其票房预估13亿应不成问题,比去年的8亿票房高出许多,这足以令电影界人士欣慰乃至流泪狂喜了。有评论者甚至因此而得出结论,说这标志着中国电影市场的成熟与中国电影观众的育成,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纵览2009贺岁电影,笔者认为,经过十年的艰苦探索,从《天下无贼》《集结号》到今年的《梅兰芳》《叶问》《非诚勿扰》等,中国国产电影逐渐摆脱了盲目学习“好莱坞”大片的误区,取得了叫好又叫座的惊人票房。但在崛起过程中又有两个显著的特征制约着中国电影的突破,这就是电影界人士。对道德神话”的执迷以及对“消费狂欢”的误解。

一、对“道德神话”的执迷。

对“深度”、“意义”的追寻

在新中国刚建立时。内地电影就从娱乐、教化、启蒙等多种功能混合转向了以政治功能为主,以传播特定意识形态为目的模式。“道德神话”开始充斥于文化界,人为拔高特定符号人物成为最流行的创作模式,“深度、意义、本质”等词汇,成了文化界和电影界最常用的批评用语。到了“文革”结束后的新时期,电影界在“人性美、艺术美”的旗号下,开始清除“假大空”的叙述风格,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但延续至今的道德神话与特定意识形态,仍是众多电影界批评人士会心一笑的词汇,电影往往承载着过于急功近利的道德维度与政治属性。

盘点2009贺岁电影。“道德”或者“意义”的影子仍然四处存在。如陈凯歌的《梅兰芳》,延续了主流意识形态中的“造神”思维,刻意追寻“深度与意义”,并与真实的梅兰芳相去甚远。导演陈凯歌不可能把摄影机的灯光,尽力打向历史的幽暗处,也不可能大胆地揭开这个人物更为人性的一面。这种思维以及现实利益与意识形态的制约,使得电影中梅兰芳这个主角,单薄而无力。陈凯歌也只好尽力把配角的戏剧性做足,从而使得邱如白与十三燕的戏来得更精彩、更抢眼。再如叶伟信的《叶问》,前半部分幽默风趣,将一代武术宗师叶问的形象栩栩如生的搬上舞台,但后半部分,刻意突出了叶问与日寇的争斗,描写了叶问在艰难困苦中自己挖煤谋生,与妻子相濡以沫的传奇故事,气氛转而凝重,特别是对叶文儒雅气质的渲染,无形之中美化了叶文的形象,或多或少仍有“造神”的影子。

二、对“消费”的向往,对“娱乐”的误解

贺岁电影的出现,是21世纪前后中国电影面临票房困境和市场压力下的一种艰难突围。其杰出代表是冯小刚的贺岁喜剧,成功引领了贺岁电影的热潮,风行一时并屡次创造电影票房神话。从这时起,电影娱乐狂欢的一面开始显现,游戏的姿态正在向纵深发展。乎心而论,贺岁喜剧电影追求满足观众的瞬间快感与享乐期待,建立一种娱乐狂欢的消费逻辑,无可厚非,甚至是电影本质另一面的体现,有助于票房的提升和市场的拯救。但这种观念,发展到2009年的贺岁电影,却又出现了令人担心的一面。

如冯小刚的《非诚勿扰》,为了遵循消费文化时代中的消费逻辑,为了取得更大的票房收入,这部影片更加注重瞬间快感和享乐主义,内蕴游戏精神与狂欢色彩。电影叙述了一个“有钱、有闲、有趣”的男人秦奋,在取得一笔意外的财富后,开始了自己的“征婚之旅”。征婚过程笑料百出,人生百态尽现荧屏,充分显示了电影娱乐狂欢的一面。但细细品味,我们就会发现,电影中的广告数量之多,消费意识之强,已超出了观众的心理承受预期。更重要的是,电影在追求娱乐笑料的同时,价值观念发生错位,要么是廉价的股市乐观,要么是无原则的同情第三者,还有拿云南少数民族姑娘的婚姻谈话嘲笑边疆地区的落后,从而失去了喜剧的真正品质。再如吴宇森的《赤壁》,投资巨大,场面壮阔,但在市场消费意识与娱乐狂欢意识的操纵下,肆意编造历史情节,让小乔跑到曹营演绎一段爱情,曹操对小乔的一句“别闹”,尽显恶搞名著的真实面目,令人感叹!

贺岁电影出现这两种误区,是有着深刻时代背景的。一方面,主旋律意识形态的制约,是造就“道德神话”的最主要土壤,特别是对“名人”的塑造,当前电影界还难以摆脱历史的惯性与现实的牵制,另一方面,社会进入市场化,电影进入产业化,票房开始左右电影的选材与拍摄,而观众的心态也在产生微妙的变化,解构思潮、调侃心理,娱乐狂欢又成为一种时尚。09贺岁电影出现的这两方面的特质,也许,只能随时间的推移和电影界人士的觉醒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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