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创新,毋宁死
2009-03-27孟波
孟 波
说起来,我和杂文并没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原动力实在世俗得很。因为无聊,我才走上杂文写作之路。大学期间,精神营养极度匮乏,没有好导师,没有好讲座,懵懵懂懂,穷极无聊,经常成为课堂上的失踪者,尝试写作,偶有杂文发表。毕业在一家省级党报任职,混日子很无聊,再次成为编辑部里的失踪者,再拿起笔写杂文。现在,工作很大一部分是管理,开始疏远文字,怕自己废掉,于是在搁笔几年后再度拾笔操练杂文。总算迷途知返,找到了组织,现在给大家一个思想汇报。
说,还是不说
现在,我发现很多杂文同行患了“写作疲劳症”。正如余杰先生的一本杂文随笔集的名字《说,还是不说》,“说,还是不说”似乎成了一个问题。关于言说我认为有三个层面的问题,首先是“能不能言说”的问题;第二才是“说,还是不说”的问题;第三是“言说是否有用”的问题。这三个问题分别是语境问题、写作态度问题和杂文功用的问题。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言说无禁区,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在语境逼仄的情况下,积极言说愈发珍贵。这个问题与第二个问题“说,还是不说”关系重大。只有不停地言说,才可能求证言说的边界,拓展言说的边际。同样,“言说是否有用”这不应该是一个言说者首先要考量的问题。如果每一个言说者都抱定“振臂一语,应者云集”的态度,那么,这种功利性的言说态度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对推进言论进步并无多大裨益。
时评PK杂文,关公战秦琼?
我还注意到,当下时评和杂文正PK得火热。有人说很多杂文家改写时评,对杂文简直是“过河拆桥”。我认为这么说有抬举时评的嫌疑。作为新闻体裁的时事评论(中国新闻奖已将时评明确纳入评论类体裁评选范围)怎么可能取代作为文学类体裁的杂文呢?时评PK杂文,确乎有些关公战秦琼的味道。
当今社会日趋多元,人人需要诉说,人人需要表达,时评相较杂文,更具“工具理性”,因此,更为新闻纸(Newspaper,亦即报纸)所青睐。而杂文更具“价值理性”,相较而言离前台远了一点。
但时评永远替代不了杂文,就像新闻永远替代不了副刊一样。去岁汶川地震期间,最流行的体裁是什么?不是时评,也不是杂文,而是诗歌。为什么?“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时评即“言”,表达立场;杂文即“嗟叹”,表达思想;诗歌即“咏”,表达情感。三者任务不同,无法互相替代。相信当大家含泪诵读《孩子,快抓紧妈妈的手》一诗时,再也不会有人在那里扯什么救救诗歌了。
目下,杂文和时评正有一个融合的趋势。两者正从一座桥的两端相对而行,时评从时效性一端往艺术性而去,杂文从艺术性一端往时效性一端而去。据我观察,当下一些资深时评人的作品已经体现很强的艺术性。有些资深传媒人其时事评论具有很强的思想性和文学性。反之亦然,一些杂文家的杂文作品中,当下的问题意识扑面而来。
不创新,毋宁死
至于拙作,还谈不上特色,但我有一个自勉:不创新,毋宁死。如果没有创新,我宁愿闭嘴,老老实实当听众。
我所说的创新,包括四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是故事的创新,所有文章都是在讲故事,有时候几个新鲜的故事便能成就一篇生动的杂文。新鲜的故事能让人耳目一新,道理自然过目不忘;第二种类型是角度的创新。横看成岭侧成峰,换个角度看不同。往往众人在一个独木桥上挤破头的时候,常常只有少数人能另辟蹊径,单刀突破;第三种层面的创新是深度开掘。如果说上面两种创新还都有些技巧可言的话,那么这种创新则是实力和功力的体现。他往往在众人思维止步之处发力,棋高一着,领先一步;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文风的创新。网言网语正在成为第二语言,网友的很多评论是真正的杂文,不按常理出牌,无拘无束,嬉笑怒骂,浑然天成,精品迭出。
知易行难。以上四者,我还没有做好。但是,我愿意一篇文章做一次努力,一篇文章做一次尝试。
卑之无甚高论,汇报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