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2009-03-25
《幸福的艺术 品味幸福的25堂课》
作者:[法]克里斯托夫·安德烈
译者:司徒双 完永祥 司徒完满
出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定价:49.80元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幸福是人类永恒的谜题。作为法国著名
心理学家及精神科医生,克里斯托夫?安德烈乐于运用艺术治疗心结 。本书有他精心挑选的25幅世界名画,在绘画与文字这两种媒介的引领下,读者可以体验人生和幸福的不同阶段。本书的译者司徒双博士在翻译此书的过程中,发现自己身患乳腺癌,带着病痛去破解幸福之谜,又是怎样一番感受?
文摘:文章赏析(正文摘取)+画作画家介绍(排在画下,小字)
“面对一幅画作,放缓呼吸,保持静默,听凭作品向我们倾诉,任由画面萦回脑海,让它占据全部身心……”
早晨:幸福的诞生
最初的幸福——古斯塔夫·克里木特《女人的三个阶段》(图p27)孩子蜷缩着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两人在一种温柔和动情的拥抱中进入梦乡。紧紧地贴着母亲干瘦的胸脯的小家伙,仿佛要将自己完全浸润在赋予他生命的人那温馨的爱意中。克里木特秉承其一贯的画法,将最具梦幻色彩的装饰元素融入高度现实主义的细节中。请看孩子用力张开的小拇指,仿佛是为了更多地获取母亲温煦皮肤的甘甜。再看他那一头乱糟糟的蓬发,被睡梦中的汗水粘黏。他将头缩进了肩膀,为的是和母亲合成一体。仔细观察孩子是怎样从母亲身上吸取养分,而母亲又是怎样呵护着孩子:母亲头的摆放姿势无疑是并不舒服,但如此方可庇护孩子。她用优美纤细的手臂紧抱着孩子。心贴着心,用爱滋养着他,头靠着头,她还在向他传递这更多的东西:孩子是她的过去和未来。
这幅画展示了幸福诞生这一伟大奥秘,引起我们对传递和准备未来幸福的思索:画面表现的正是幸福的传承和希望……
图释:古斯塔夫·克里木特(1862-1918)克里木特通过女性的形象呈现他的世界,画中的她总是非常性感,常常有点神秘,有时让人惧怕。在他的画作中,女性的柔美无处不在。而克里木特本人确是不苟言笑,几乎达到粗鲁的程度,在他熟悉的人眼中,他是一个在生活中笨手笨脚的人,一个对社会活动和商业琐事不感兴趣的独行者,只能在工作中找到幸福。他宣称,“我深信自己不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正午:圆满的幸福(p46页图)
像一种前进的力量——克罗德·莫奈《巴黎蒙特戈伊大街,1878年6月30日的节日》
这是六月里一个美丽、晴好的日子。在巴黎蒙特戈伊大街的两侧,高楼各层阳台和窗子上挂满了彩旗,它们迎风招展,骄傲地在风中噼啪作响。大街上人头攒动。在夏日阳光的照耀下,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欢乐气氛,人们心花怒放,情绪高涨。
莫奈的画作焕发初一种非凡的能量和生命力。画面上,被赋予了生命的旗帜,呈斜线型占据了画面的主要空间,由于人群的涌入而形成有如游行的场面。这幅画强有力地表现了时值正午的幸福。
将表现力量的字眼与幸福联系似乎不大适宜。然而幸福的确是一种力量,一种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人人生来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以及追求幸福的权利。”与在大革命中诞生的法兰西一样,新生的美国特别关注的不是幸福的权利,而是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一点甚至被写入《独立宣言》之中。充满智慧的18世纪关注幸福的民主化,绝非偶然……幸福是个人的感受,但它与忧伤或痛苦相反,并非是自私的。事实上,幸福不可能通过颁布法令取得,只能仰仗于个人做出的努力。任何人不可能无所作为及自我封闭的状态下获得幸福。
……在人类内心的最深处,对幸福的向往毋庸置疑地占据主导地位。让我们学会维护它,并通过对那些想掌控或窒息它的人作斗争来保卫它。
图释:克罗德·莫奈(1840-1926)
像印象派所有大师一样,莫奈擅长描绘大众的娱乐活动和欢快的节日。节日随着他占领街巷,征服生活:塞纳河畔带舞池的咖啡馆、乡间小旅馆的露天茶座、阳光下的野餐、充满活力的快乐舞会,一切都可以成为分享欢乐的载体。这幅画里表现的是五彩缤纷的火一样的彩旗所张扬的共和国的欢乐。莫奈这样讲述:“我喜爱旗帜。6月30日是第一个国庆日,我带着画具满足在蒙特戈伊大街上;那里彩旗飘扬,人声鼎沸;我发现一个适于作画的阳台,走了上去,请求让我作画,获得应允。画完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如今的7月14日,是全民狂欢的日子。总而言之,过节……
黄昏:衰微的幸福(图97页)
忧郁的诱惑——保罗·高庚《法阿图如玛》(《着红衣群的女子》)
年轻女子轻轻地摇晃着身躯,我们的目光首先被她那呈对角散开来的红色衣裙所吸引,继而是她那心不在焉的目光和忧郁的面部表情,接着是她左手漫不经心的捏着的那条白手绢,她曾经哭泣过?最后发现是那张摇椅,它让我们想起叔本华,那位研究人生苦恼的哲学家的话:“于是,生活像钟锤一样摆动起来,从左到右,从痛苦到无聊……”
这位深陷忧伤的女子,不正是初到塔希提岛时沉沦于失望之中的高庚自己的写照吗?他原以为自己会找到一个原始的天堂,但知看到一个正在走向灭亡的世界,一种残存的正在消失的生活艺术。这位名叫法阿图如玛的赌气的美丽女人(本画作的另一个名称)正被痛苦吞噬,她好像游离于世界之外。当忧伤盘踞心灵,我们就是这幅模样:我们完全沉浸在内心的痛苦里,甚至以为痛苦就是整个世界……
进化是人类很快适应了生存以及愤怒、恐惧或痛苦,但是进化却极少关注人类的生活质量,因此,各种精神障碍使我们远离幸福。当然,我们不能因此拒绝获得幸福。相反,需对忧伤作进一步剖析……
研究情感的的理论家指出,任何一种感情,在起始时,对个体和整个物种都起着宝贵作用。就人类而言,忧伤使人节约精力,自我修复。暂时性的自我封闭,有利于对忧伤的原因进行思考。忧伤像信号,是对我们生活中痛苦的根源发出的警告。
……忧伤只应是一个过渡。忧伤会使我们清醒,如若把它提升为一种对生存唯一和长期的看法,就会让我们丧失领会生存之美的能力。
图释:保罗·高庚(1848-1903)
这是高庚在塔希提岛初期的作品。他到太平洋岛屿寻找原始的天堂,而且竭力说服自己已经找到了。但如若看到这幅画,便知道并非如此简单——高庚的此次旅行,正如他的一位传记作者所说,是“一次从现实中醒悟的经历”,画中年轻女子忧郁的神情,对此作了最好的诠释,她身上那件西式、不符合当地习俗的衣裙,可能也是传教士们强加给她的。
夜晚:消逝的幸福(图 p125)
夜幕星辰——梵·高《星夜》
繁星以其颤动的光芒撕裂着夜空,像从深渊中爆发出的一座座火山,向阴沉的天空射出一条条金色的火舌。地上农家院落的灯光照亮安详的村庄。四周是漆黑的乡野和山峦。1889年的一个夜晚,梵·高正在作此画时,或许将蜡烛挂在了自己的帽子上,就像天色昏暗时他
常常做的那样,一年前他就曾想描绘阿尔勒的夜景。此时。他在入住的圣-雷米-德-普罗旺斯精神病院的花园里,意欲捕捉黑暗与光明相遇的情景。当日常简单的幸福显得遥不可及时,慰藉我们心灵的就只剩下那繁星的光芒了……
有时幸福距我们如此遥远,以至于我们觉得它已不复存在。很久以来,我们只能感受到远处幸福的喧哗。放弃?拒绝?不,这喧哗尽管离我们如此遥远,但它是幸福在某处存在的明证。
我们养成了一种懒惰的习惯,就是将不幸与创作相联系。仿佛艺术家只能远离幸福。樊尚·梵·高无可奈何地成为最有利于维持这种传奇的人之一。……倘若没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梵·高能画出他的杰作吗?没人能说清楚。最为精神科的医生,我相信他会同样以天才的方式创作出其他的作品。
在梵·高的作品中,为什么我们所看到的光明比黑暗更多更强烈?促使他作画的,是他对生活和幸福的执著追求,而不仅仅是苦难。
图释:樊尚·梵·高(1853-1890)《星夜》
在圣-雷米-德-普罗旺斯精神病院,梵·高在他的病房和画室、公园和附近的乡间,完成了近一百五十幅画作。从心灵黑暗的最深处,梵·高只看到普罗旺斯耀眼的光芒,阳光的泼洒和繁星的魔法。他给弟弟德奥的信中写道:“在画作中我想诉说一种像音乐般能慰藉人的东西。我想画一些带有永恒意义的男人或女人们,过去,这种永恒的象征是圣像头上的光环,而现在,我们设法透过光芒本身,借助颤动的色彩来表现它。”
黎明:幸福的回归(图 P143页)
春天的幸福感——皮埃尔·勃纳尔《花儿盛开的杏树》
“春季来临。像往年一样,一株盛花期的杏树将白色尽情地往蓝天挥洒,把天空挤到了画布的尽头。这幅未完成的画作是勃纳尔最后的作品,临终前还搁置在他的画架上。他的家人说,直至最后时刻,画家仍在加以润色,尤其是那片橄榄树下的土地:“左下方这小块地面的绿色不适宜,应改为黄色……”
杏树是春日最早开花的树木。杏花怒放,预示着春的试探和迫不及待。这每次都令我们心绪万千的春天就在眼前。而让我们更为激动的是,春天回来了:我们总是本能地惊叹它的出现和回归,就好像每个春天都只能比往年的更美。这永恒的反复似乎是幸福的一种积累沉淀。好像所有这些往复周期,只不过是为了增强我们感受幸福的天性和对幸福不可或缺的信心。倘若我们每年都赞叹春天的来临,是否因为我们幸福的智慧在增长?因为我们的目光变得更敏锐?更能够直奔要领:直指活着的幸福。”
图释:皮埃尔·勃纳尔(1867-1947)《花儿盛开的杏树》
与凡·高相反,勃纳尔生前就获得世人的认可,在活着的时候已感到幸福的荣光。每年,勃纳尔都毫无例外地被春天所感动,而最后一个更是不同寻常。据他的一位传记记者称,他在加耐家中的卧室窗外有一株杏树,“它或许从未像那年的春天那样,着上如此华丽的盛装,仿佛要像他许诺一些美妙的时光。”他的这幅像杏树般单纯而光芒四射的画作,告诉我们这个有关幸福的基本道理:它既不存在于将来,也不存在于过去,而是存在于当下的现实生活中。
“幸福是一种活生生的情感,它诞生、成长、绽放、衰败直至消亡。幸福也有周期,如同昼夜交替,然还有它那永恒的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