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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2009-03-19池凌云

野草 2009年6期
关键词:一棵树黑色白色

池凌云

存在

微小的笔负担着寂寞和创伤

空无一人的道路在伸展

只有它们能理解,带刺的雨

玷污了最好的墨色。

这日渐硬化的童话

穿过一切晦暗的隧道

我看不见一段完整的爱

所有追问都是栗色的。

在这样的自然里,慢慢消耗温度

多么恐怖!我拥有一只雏鸟漫长的死亡

孤单的夜晚,我不写信

我只想抱住一棵树痛哭。

我无语时受到的灼烧比说出来还多

我敲击一个不存在的词

空气中发出嗡嗡声

嘴唇因寂寞而变得干燥

大地弥漫着汽油味。我们呼吸

在傍晚的时候燃烧。这命运弹出的胶片

让我无数次谴责自己的无知:

所有堕落的灵魂都是因为期待光明太久

只能选择黑暗作为故乡。

从一开始

天黑了,所有胸腔都接受沉沦

启明星下沉

记忆滚下峡谷:更多伤亡

在母亲心中又走了几里路。

黑色长廊轻声诉说

海角的呼号静静落下

——没有新的旅程

那滋养生命和死亡的土地

正等待一颗崭新的种子

料理长满白发的花园。

五月之祭

一种药,肉的颜色

我们爱她的催眠和镇静

但是有时她绽开

让更多人再一次昏厥

——你,一度疏远

今天做出的表情和举动

没有一丝拘束

你举着一个黑色的风铃

宛如已获得新生

褪去疼痛的壳

原谅了一切未到达的爱,一切

大地的疯狂。

每一块白色的碎片

水,空气,闪电般的爱

如此坚决地教训我们

不要等一棵树的叶子落光

内部变得焦黑

让一片树林真正失去

而风没有停

风吹动白色的碎片像故乡

在遥远的地方等待我们

不再激动的溪流在一个荒凉的出口

熄灭了所有光

却并不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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