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平的诗(5首)
2009-03-10陈亚平
陈亚平
周伦佑以诗为旗
你骨汁里已不是梅花第一章的几个情节
把雷声当成空气,粮食当成诗
物质化诸形为无形
在你厌铁与弦箭穿空的一念之间
其心境,足以与一个青铜的韧性相比
从映入镜子的虎纹中偶然妙想
峡谷中驾兽骑行,在一首秦歌中加快
你最执迷的平静日子,像浓云的海滨或盆地
是诗雕饰火焰,而不是娇慵的黄金
水聚落,而到城邑,比不上你再忆兄弟
水雨中同族源的筋骨,铁能见血
像你运用梅花,日月得天而能久照
你已无意为一只大鸟,体验诗中玄空的奥义
每日闭室插花,书掩窗外的杂音
此物变为彼物,行险而顺
像是你鸿章三百,以诗为旗的神助过程
最蓄意的意图受冒险的摆布,已经很久
今夜,比牙齿吞进肚子里更难的是
以精血养诗骨,在橄榄树下争论
你凭空的风云又起江湖,如同血涌脉管到咽喉
怀旧不如瞻前,身首脱离镜中的石头
2007年4月9日写于成都
陈小蘩闪电到来
多年以后,记忆里仍活着你内心的遗音
在这里,你美学风格的历史是最慈悲的
水晶里有你的幻觉,在一天天制造,诗歌,鸟
灵魂里血液的咒逐,那黑暗的正午
那空气中,接近死亡的生命反叛和超脱
你沉溺在思索中的24小时,太快了
太像杜拉斯晚年追溯的荒莽生活
你的心,在高喊着命运
在一千次踯躅花园小径的凝视中
向往最冒险的自由
岁月不会消磨你纸上的战斗,和真理的骨头
你懂得,有预见地为文学准备和激发
对一个不相信的沉重的时代
你惊赞自己多少年的信念
和全部的真实,在秋天的怅望中
城市是悲剧苍凉的远方,和太快的孤独
而你手捂脸额,坐在木椅上
永远仰面夜空的南方
那年,闪电到来,你将痛苦全部接纳
2005年8月29日写于成都
袁勇诗中的断剑
青铜的城楼,你听叛乱的号角吹出狂飚
英雄啸聚旗下,铁矛朝向南方
你诗歌骨血中的剑气,已同十五年征程
在阆中,一人独拓疆场
你在诗报中传播四面的诗潮
诗越写越血浸,越来越让你全懂
一滴水流向心脏,诗战不如连夜的反戈
灵魂从地上站起
哪怕紧握一柄断剑,一种穿魂的豹啸
你终于决定了诗人的铁骨余生
化忧愤为剑力的惊心过程
以反叛代替屈从,以心代替手
看凸面的险峰划过天空
是你在故乡度过的写作生涯,像冬夜回忆
周伦佑,董辑和远方的诗人们
在你被风雪奔袭过的眼痕中,那7年的音容
诗人千里往迁
百年文学的苍桑,被你一夜的怨仇
化为诗,比箭还急速的中年
江湖早已激荡
正如你断剑砍下暴君的头颅
2007年4月3日
董辑续写《鲁迅传》
你以悲剧展开序幕的方式,体验着鲁迅
风霜在眉宇凝结,身受不羁的魂气
再次让投枪掷入肉骨
血流散的腥气
你用笔的步伐,追索鲁迅呐喊的身影
知道:诗歌就是生存
仰头这风雪淹没的城市,你瑟瑟发冷
黑暗是以镜像遮蔽出现的
今冬,你甘愿保持叛逆的角色
能恨,也能生,肃杀之气下诗歌如圣火
了解鲁迅的激血生涯,就了解你自己
黑暗以光明的形式发端,你还能不能心存感慨
以战士的心境
让黑龙江冰流倒转,锋芒如匕首
你沉睡的灵魂为血醒来
今冬,你不只是一个弃书拍桌的执笔者
你已被发疯的狂人气势,壮起了血胆
必须冒死选择,真正活下去
仿佛你的喉咙,替他人说话
魂火是诗人的炼狱
在此,你只想推窗骂街,与诗人的身世吻合
2007年4月11日写于成都
蒋蓝写下黑暗之书
黑夜在豹的巨哮中为血而来
一个悲剧结构中的兽阵,在昏暗里逼近
你书页中,每一个乱世的屠戳和暴戾
血泻地的气息,使你再次垂顾这段历史
熟听回响的呼吁,你纵想更晦暗的境地
你黑夜怒写的火焰之光中,脸神正凝结
你已拼死决定笔端的使命
站在更多诗人的前列,像在自贡与杨春光会聚
激进年代的身躯,为诗而成长
长夜里最彻骨的痛劫
而诗人手挽手,骨头时时承受
像你谈论布罗茨基,邪恶中最动魂的正气
持笔的雨夜,你已从诗中见证
种族的力量让石头崩裂
剑刃废黜铁铸的城阙
这是你《锋刃之书》对人们惊现的骑士风格
字字见血,眩目的寒光闪现
你确信:那仁爱和侠义的荒年
还有诗歌,在浸透肉体的阴影中驱邪
这是你黑暗之书的仰天自问
所有熟悉的往事,惟有你今天最刻骨的畅写
2007年4月5日写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