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的乐趣英国著名古董商藏品专场

梁卉莹

罗杰·瓦纳，英国20世纪著名的古董商人，他于36道在1986年间开的古董店，一群非富即贵的顾客经常光顾。贵客名单中包括如玛格丽特公主(Princess Margaret)，米老鼠的父亲沃特·迪斯尼(Walt Disney)，美国著名影星及剧作家彼德·乌斯蒂诺夫(Peter Ustinov)，伦敦第二条地铁的工程师约翰·福勒(John Fowler)，旅行作家布鲁斯·查特文(Bruce Chatwin)，伦敦古董商克里斯多弗·吉布斯(christopher Gibbs)和十九世纪伦敦著名的交际花姐妹米特福德姐妹(the Mitford sisters)。在60、70年代，瓦纳还是BBC新闻频道的“低价抛出”节目组的特约专家。2009年1月20日到21日，伦敦佳士得拍卖行举行一场罗杰·瓦纳的私人藏品专场拍卖，提供了大约700件罗杰·瓦纳的收藏品，几乎是其毕生努力收藏的结晶，总值超过800，000英镑。罗杰·瓦纳的收藏主要以英国的本土艺术和欧洲大陆的艺术品为主，其中又以橡木家具、小木器、中世纪的器皿、荷兰代夫特陶、绘画、纺织品最多。他着了迷似地经常去乡下穷人那里收集古董，并且都极为小心地做好记录。他醉心于这些收藏，并将这些心头好藏在自己家中，挨个放好，逐件把玩。

在这次拍卖会上，估价最高的是250号，为一张16世纪或者17世纪的贵妇肖像画。瓦纳是在斯坦顿郡一间老牧师住宅里发现它并收购。这张画估价30，000-50，000英镑，尺幅为121.6cm×91.5cm。画中贵妇名为MarcusGheeraerts II，身着黑色天鹅绒外套，露出蕾丝胸衣和围裙，衣服领子也是蕾丝边的大立领，脖挂珠宝，头戴顶帽，手中持扇。这幅画作被一个17世纪的木制雕花画框装裱起来。瓦纳本人曾经对画中人进行过研究，他在她的右肩膀上的深色背景中曾经写过“德曼女士(Lady Denman)”。尽管如此，如今仍然不是很能确定画中人的身份，因为叫德曼的人很多，只能从她的衣着打扮中得知她和宫廷联系紧密。从画中“德曼女士”的衣着来看，这张画描绘的年代极有可能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统治时期，或者是其继任者占姆士一世时期。画中人脖子上戴着的大珠宝，无疑展示着她的地位，手上的手镯圆环装饰显示出她和伊丽莎白一世的宫廷交往密切，因为这种手镯正是伊丽莎白一世的最爱之一。她服装的用色和当时女王服装所使用的黑和白色非常相似。

瓦纳的兴趣不仅局限在架上油画，就如本次拍卖数据所见，数量最多的还是家具和灯具，共计167件。估价最贵的家具为212号，为乔治二世(约1740年)的隔断式书橱，里边的间隔可以调整活动，书橱的轮廓作了简单大方的装饰。书橱高252cm，宽3330cm，深52cm，估价7，000－10，000英镑。瓦纳在1962年从一个律师的办公室中购得此宝。如果说212号拍品样式普遍，那可看瓦纳其他的别致家具宝贝。如603号即为一个非常独特的玩具展示柜，约是1750年间的产物，时值乔治二世，因此这件拍品被命名为“乔治二世时期的木纹婴儿房”。603号的底座属后来加上去，总体高186cm，宽136cm，深59cm，估价为5，000-8，000英镑。这个柜子其实并不是木制，但被喷成橡木的颜色，柜中装饰据说是—个叫Charlotte Brontě的人在1839年翻新。此人曾经为603号拍品的原主人做家庭教师，据主人家的习惯，她须给柜子里的摆设重新做装饰，在伊丽莎白·加斯克尔的人物传记里曾经引用了Charlotte Brontě的一封私人信件，在这封信件中，Charlotte Brontě说：“我的主人不解我心，也不想了解我，请我回来就想把我榨干，叫我做铺天盖地的针线活，给我无数的布料，做晚礼帽——但却是为玩偶做的。”瓦纳曾专辟了一间专门收藏玩偶的藏室，这个具有童话氛围的柜子是他在1974年的一场拍卖中拍回来的。

或许18世纪的时候，有钱人家里就必须要有这种做工精细的玩偶来炫耀。608号拍品为—件珍贵的18世纪木制玩偶。这具玩偶仅高14cm，估价2，000—3，000英镑，形象和603号玩具橱里边的小人偶非常接近。18世纪的玩偶五官虽然比较粗糙，人物表情呆滞，但这些玩偶身上的衣裳也颇考女红的功夫，纯手工制作的物品更有收藏价值。在19世纪的时候，这种小人偶的制作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如5g2号拍品，估价600—900英镑的一对玩偶，被罩在玻璃空间中，两个小玩偶的服装装饰十分复杂，有一个还提着挤牛奶的罐子。

和许多打算用收藏发家的炒家有点不同，瓦纳的收藏几乎都是没什么真正的市场价值，估价最高的250号，不过也是5万英镑而已，其余的都是二三千英镑，而那些古董玩偶，其实并不好保存，而且价格也卖不高，但这并不影响瓦特的收藏喜好。除了玩偶，他还收藏了大量的纺织品，品种繁多，有织锦、羊毛毯子、帽子、枕头、亚洲服装、欧洲服装等，几乎每件都有故事。543号为一件其貌不扬的裙衬，约是1840-1870年间的作品，上边有“汤姆森的皇后”的文字记号。这件拍品估价是600-1，000英镑，裙子名为Crinoline，在1830年左右，这种裙衬所用的面料专指马毛纤维，到了1850年的时候，就成为一种非常硬，且可随心塑形的裙衬的代名词。1858年，一个名为W.S.Thomson的美国人把裙衬作了改动，将裙衬下的笼形进行了改造，即发明出用一种孔眼纽扣即可将金属裙撑和腰部垂下来的支撑带子连接起来。543号便是这种设计。除了欧洲的服装，瓦纳还收藏了中国的民族服装，523号为大约1920年间的服装，这是一件中国的紫色羊毛外套，有黑色的镶边。除了这件中国服装，523号还搭配一件真丝纯棉混纺的乌兹别克斯坦外套，两件打包估价500-800英镑。瓦纳对乡间的老服装的热爱延伸到了服装配件上，如574号就为打包拍卖的帽子，这类拍品在这次拍卖中屡见不鲜。这种19世纪的帽子，大约出自在英国摄政时期和维多利亚时期，蓝白相间的那顶是职业赛马骑士的专用帽子，估价400-600英镑。除了帽子，19世纪的手工枕头也被瓦纳珍藏了不少，如576号拍品，就为6件垫枕，制作年代大约在1815-1860年间，其中有一件是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的圆形垫枕。576号的估价为500-800英镑。这些垫枕虽然与现在相隔将近两百年，但估价仍很大众化。573号为一系列草莓形的小物件，共有8件，大约是1815－1840年问的东西，虽然都是草莓形状，但是每个“草莓”年代不同，手工缝制的人不同，所以形态各异，有的饱满，有的瘪瘦，十分有趣。这8个“小草莓”估价为400-600英镑。有这么多针线拍品，究竟当时的人是用什么工具做出来的呢?不用担心，瓦纳将当时的针线包等物也收藏着呢，比如561号，即为一堆针线包、盒子、配件的藏品，都是出自19世纪，估价400-600英镑。

瓦纳收藏的这些藏品由于大多都是乡间收集，所以基本都没有作者名字的记录，这些下里巴人的东西价格都不算高，或许这些都不能用价格来衡量，对于瓦纳来说，收藏真是一种乐趣，而这些田园质朴的物件，为他赢得了那些显赫达贵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