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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文化与法国相伴成长

2009-02-20

环球时报 2009-02-20
关键词:萨科齐喜剧法国

本报特约记者 陶短房

法国总统萨科齐近来被许多事所困扰:外交困局、金融危机、街头罢工抗议、社会改革方案的搁浅,当然,还有让他难堪的讽刺剧。他显然不喜欢讽刺剧,虽然没像对巫毒娃娃那样打官司、上法庭,但一脸的不爽谁都看得到。问题是讽刺剧看他可爽得很,拿他开涮的专家斯特凡·吉永就说,萨科齐为讽刺剧的复兴所做的贡献将永垂不朽,因为他身上有太多值得开涮的东西了——他本人每周末4分钟的讽刺广播剧居然拥有200万固定听众,而在短短4个月里,各路讽刺高手各显神通,让忠实听众数量增加了50万之多。其实萨科齐根本没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法国文化和法国讽刺文化是一根藤上两个瓜,一直相伴生长。

在小说方面,讽刺小说的历史几乎贯穿法兰西小说史始终。早在13世纪,著名的市民讽刺小说《列那狐的故事》便已问世。小说用寓言的形式讽刺时弊,借小说里的动物朝廷,讥讽现实生活中的国王、贵族,歌颂市民阶层的机智。直到今天,一版再版的《列那狐的故事》仍是法国畅销书排行榜的常客,讽刺文化在法国的市场认同感由此可见一斑。

被誉为“法国文学史上第一个知名小说家”的拉伯雷,其代表作《巨人传》系列同样是不折不扣的讽刺小说。整个法兰西文化的“4巨头”——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和狄德罗,除了卢梭以外都写过著名的、有影响力的讽刺小说。19世纪法国小说走向辉煌,这一时期的许多小说巨匠,都同时是讽刺小说大师,如巴尔扎克,其小说全集称为“人间喜剧”;短篇小说名家莫泊桑的许多作品也都有鲜明的现实主义讽刺色彩。

进入现当代,法国小说走向超现实主义和抽象主义,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被不少文学批评家批评为“不会讲故事了”,而“故事”恰是讽刺的源泉和最有力工具,因此优秀讽刺小说的数量和影响力均不如以往。饶是如此,以第一人称形式写成、辛辣讽刺当代“主流生活模式”的《14.99欧元》,也让作者“鬼才”贝格伯德一夜间洛阳纸贵,而新鲜出炉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也写过不少讽刺小说。从《巨人传》和《列那狐故事》至今仍畅销不衰不难看出,尽管优秀作者数量减少,但法国人的讽刺小说情结却历久弥新。

如果说法国小说史不时弥漫出讽刺小说的辛辣气息,那么讽刺文化则成为法国戏剧的主色调。法国戏剧的两大起源——宫廷弄臣和世俗滑稽戏,几乎如出一辙地从诞生之日起就和讽刺难解难分,前者经常通过滑稽的对白,讽刺贵族、富商和社会丑恶现象;后者则将讽刺的矛头对准中世纪的宗教势力,在此基础上,愚人剧、闹剧等讽刺喜剧的雏形开始流行。经过莫里哀的《吝啬鬼》、《伪君子》等讽刺喜剧、博马舍的《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和《费加罗的婚礼》等优秀作品,到了20世纪,实验性小剧场和以高度商业化为特色的讽刺广播剧开始流行,许多著名作家,如萨特(《苍蝇》)、贝克特(《等待戈多》)和热内(《女仆》)等,都创作出有影响的当代讽刺剧。

值得一提的是,自己颇具喜剧元素、又娶了个明星老婆的萨科齐并非不了解法国讽刺文化的传统,当讽刺的矛头指向别人时,他是乐见其成的,但一旦讽刺对象变成自己,他的脸就变了。

当然,这也同样是法国传统:莫里哀写《可哭的女才子》得罪权贵,遭到禁演,逼得他不得不创作即兴讽刺喜剧,用讽刺作武器保护自己;博马舍的《费加罗的婚礼》更被国王路易十六惊呼为“同意它上演等于亲手拆毁巴士底狱”,因此被禁演达6年之久,最终得以上演时,离巴士底狱真的被大革命推翻仅有5年了。由此可见,讽刺文化在法国,天生就是普通人最好的朋友和权贵们最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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