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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语言

2009-02-19

散文诗·校园文学选刊 2009年1期
关键词:守候大山脚步

王 芳

高原的黄昏

一万颗头颅洒进苍穹,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十万滴血泪染红了高原的黄昏,所有的声音哭泣着呐喊,血红的太阳以悲壮的姿态燃烧。

这是落日的黄昏,这是高原野性的黄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拿刀的人,以原始的疯狂走进壮烈的场面,颤抖被残忍覆盖,所有的语言无法拯救苍白的等待。屠宰的羊群正用自己的骨架支起高原的目光,用它们的血肉染红了高原的太阳。

此时用我们的心去衡量生与死的分量,颤抖的手为雪白的羊群祈祷,我还用什么语言为它们唱起动人的歌谣?

沿着生命的脚步不停地走下去,杀戮正是对山里人的严峻考验,也是山里人成熟的象征。

我们用生命畅饮高原的悲欢离合,曾经的野性喂养祖辈动人的故事,实现无数次优胜劣汰的梦想。

勇敢地活着,举起崇尚和苦难,让亡灵化成一座座倔强的山峦,让鲜血化成遍地青草,喂养新的生命。

最后的挣扎归于沉寂,泪眼对着浑浊的黄昏,高原如残阳一样悲壮。

八月的情怀

你把彝音浓厚的乡音,献给这层峦叠嶂的高原吗?

八月的情怀,目光对视着一位来自赤水河边的叫玲的女人,随她那甜滋滋的声音淌进美酒河里看见许多亮丽的风景。高粱醉红了天边的云彩,玉米用黄金的诗句大写秋天的伟大,两只手指紧扣桌上的那只酒杯,清澈的液体释放如山一样劈子的野性光芒。

爱情似海,竹叶传情,盘发女子如桫椤一样声声轻盈。倾听深情的乡音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我锐利的目光,被一种诱惑围困。家园与历史对映,丰收的诗句在你的躯体里四处流动。

其实窖藏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得不到的只能是遗憾,最好是秘而不宣,尽管红豆裙掩不住诱人的躯体,所有目光都将隐匿,让你的身影向春天延伸,走进画卷成为久看不厌的风景。

八月的情怀,只能在沉浸的思索中酿酒,让酒杯里的谢育弥漫一片珍贵的桫椤林,感受到美酒河流淌的微笑。

冬天伸出温柔的手

火炉吐出舌头,温柔地抚慰着冬天的伤口。握旗的手,残留着最后的芳香,你的目光很烫,雪地上最初的贞节被蜜语掠夺,醒悟的黄昏守候着流动的小溪放声大哭。

休眠了一个冬天的唢呐被你的真情打动,许多爱情的音节紧扣纤纤十指,为你吹起生命的乐章,雄浑的声音亮开大山的胸膛,搅醒了冬天的寒露,随着颠簸的花轿走过长长的山路,深情的日光被穷困锁在山口,眼睁睁看着一朵深爱的花儿被移植到别人的村庄,只能把一腔的苦痛寄予冬天。

所有的山林沸腾了。一声嚎叫拂过山野,许多撕心裂肺的声音回应而来。飞来的雪花为我的悲情拉起窗帘,生动的回忆厮守着一堆红红的火焰,不知哪一朵是她最初的容颜?

回忆伸出温暖的手掌,抚平内心的创伤,血液随呼吸流动。经年的守候,点缀平淡的脚步,熬干了昔日的诺言。冬天伸出温柔的手,最后的关怀,目送我走进万花丛中得到真情的许诺。

遥望高原

山路以蛇的姿态,网络村庄的血脉,抬高我眺望的目光。雄鹰锋利的脚爪抓碎白云,留下残碎的身影为四季作画。小草以一岁一枯荣的面孔,变换着高原的季节。

遥望高原,所有的山峰回路转,交替新的风景,所有的鸟儿都在为我歌唱。这时候,风从发际流过,内心的憧憬同高原一样伟大。

祖先们无数次在历史的长河里泅渡,让平平仄仄的声音化为唐诗宋词,脚步一站,便在线装书的史册中流芳千古。

高原,我的家。村庄一次次嬗变,守候村庄的老树在风花雪月的簇拥下走进生命的尽头,最后的希望成为蓝图,让我们的脚步寸步难行。

站在村口,血色的太阳挡不住时间的流失,最后的残阳把高原的黄昏越抹越浓,抹成黑幕守候着遥远的思念。

童年的伙伴,为生存被陌生的城市收纳,所有的信息在几个数字中起落,多少的辛酸被压抑,多少的希望被现实粉碎。劳累的身子又一次拨动我的心弦,高原的病痛又有准来医治?山外的游子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村庄?

失血的花朵,被春天一吻,又长出了一片新叶,向着远方久久地期盼。

大风起兮

在生命的高原,大风响起。所有的痛在泪流满面,卑微的生命历程在苍白的画布素描。那些令人流泪的文字畅写人生的脚步。

大山再高也高不过我的目光,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去,他们的名字围绕大山而歌唱,他们像大山中升起的一颗颗星,像酒碗里变幻的耀眼的太阳,使我们憨厚的内心焦渴干裂。

贫血的挽歌从天而降,他们的灵魂在佛语中升天。那悲戚的哀乐超度梦中的期盼,面对慈祥的面孔。我无法走过曾经的日子。大风起兮,高高的树木摇摆,放飞我内心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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