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汉语连动式的结构特征

王丽华

摘要关于汉语连动式的研究已有50多年,但是迄今为止,我们对与之相关的一些问题还没有一个定论,存在很多分歧。本文将对汉语连动结构的特征与其他一些结构进行比较,希图明确连动式的范围。

关键词连动式 兼语式 动状句

中图分类号:H1文献标识码:A

1引言

关于汉语连动式的研究开始于半个多世纪以前,但是到目前为止语言学界对于这种结构仍存各种有差异的见解。“连动式”这个专业术语最早是李荣先生在《北京口语语法》一书中提出的,连动式即动词结构的连用。后来,吕叔湘、张志公、丁声树等先生也都相继论证了这个见解。但是,“连动式”的结构特点是什么?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意见。

关于“连动式”的结构特点,虽然见解很多,但总结归纳起来有两种:第一种是注重“形式”,扩大了“连动式”的特点;第二种侧重 “意义”,缩小了 “连动式”的范围。从“形式”出发研究的有丁声树、王福庭等先生。丁声树等在《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一书中肯定了李荣的说法,并且补充说明了“连动式”的特点,认为“连动式”就是前后的动词结构属于同一个主语。王福庭先生则认为应该改称“连动式”为“连谓式”,提出了作为“连谓式”两点标志:第一,连用的两段(或几段)能够连着主语单说,连用的两段是谓语跟谓语的关系;第二,连用的两段(或几段)中间没有语音停顿,句子的形式是单句。

从“意义”角度看的有张志公、吕叔湘等先生。张志公在《汉语语法常识》中提出: “连动式”是前一个动词代表先做的动作,后一个动词代表后做的动作。吕叔湘先生认为“连动式”的特点在于:两个或更多的动词属于同一个主语,它们之间没有联合、偏正、动宾、主谓、动补等关系,不分主次,也没有语音停顿和关联词语,否则,便不是“连动”关系。殷焕先在《谈连动式》一文中强调:连动式后一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出现时,前一个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本身已不复存在。上述对比可以看出,吕叔湘先生的界定缩小了连动式的范围,而殷焕先先生则把“连动式”的范围缩得更小。殷焕先先生与张志公先生的观点都倾向于“意义”,认为“连动式”是“动作的连续”,而不是“动词的连用”。虽然,他们都从意义上看到了连动式的一些特点,和范围,但是同样失之偏颇的把连动式的一部分句子排斥在范围之外。因此,我们应该从广度上思考和分析问题。

2连动式结构问题的思考

(1)“连动式”和“复句”和“紧缩复句”的区分。“连动式”一般连用几个紧密结合在一起表示一个整体意义的词汇,可以用连动短语充当句子的谓语,构成一个连动单句。因此,“连动式”的几个动词之间不能有语音停顿,否则单句会变成复句。吕叔湘先生在《语法学习》中指出:只要当中有了语音停顿,就可以算是复合句。并举例比较:

他推门进屋等候。~(单句,连动句)

他推门,进屋,等候。~(复句)

许多语法学者都认同这种见解。而张志公先生却认为:只要是表示几个动作的连续,即使有了语音停顿,也是可以的。对此笔者认为,这种看法有失偏颇,难以说明问题实质。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同一主语可以发出无限多的的动作,并不是所有有连续动作的句子都是 “连动句”。第二,“连动式”的几个动词之间如果有语音停顿,就难以区分单句和复句。第三,“连动式”之间如果有关联词语,会破坏连动式中动词之间的紧密关系,变成紧缩复句。”

例如下表比较所示:

由以上比较分析可知, “连动式”的两个“动词”或“几个动词”之间,不仅动作要连续,而且也不能 关联词语,根据这一特点,我们就能将“连动式”和“复句”和“紧缩复句”区分开来。

(2)“连动式”和动状句的区分特征。动状句是指动词做状语的句子。孙德金(2000) 曾对该句式作过详细考察,并将其分为“方式十动作”、“状态十动作”、“过程十动作”、“时间十动作”四种类型。“连动式”和动状句有哪些区分特征呢?笔者认为,要结合具体的例句分析,如下表例示:

(3)“连动式”和兼语式的区分。朱德熙在《语法讲义》把连动式和兼语式统称为连谓结构,都是几个动词性词语连用。但是,笔者认为,连动句式与兼语句式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如以下“名1+ 动1+ 名2+ 动2”结构的例句所示:学校号召学生节约用水。在该例中, 名1 “学校”是施事主体, 名2“学生” 既是动1“号召” 的受事又是动2“节约” 的施事,可以分析成:学校号召学生+学生节约用水。兼语句式实质上是“动宾词组+主谓词组”套合在一起构成的句子。

兼语句与连动句的区分表现在哪些方面呢?笔者认为应该从主语和动词的语义联系上来看,如下表例示分析:

3小结

综上对比概括,笔者认为汉语的连动结构有如下特征:(1)在一个子句中连续使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或动词短语做谓语。(2)各谓语动词在同一个主语的号召下组成完整的句子。主语一般情况下是动作的施事,也可以是动作的受事。(3)各谓语动词之间没有明显的语音停顿,是单句。(4)各谓语动词之间没有关联词,不构成并列、述宾、主谓、述补、偏正等关系。

参考文献

[1] 萧璋.论连动式和兼语式.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56.1.

[2] 史振晔.谈连动式.中国语文,1960.

[3] 孙德金.现代汉语动词做状语考察[C].语法研究和探索(九).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4] 周国光.现代汉语里几个特殊的连动句式[J] . 安徽师大学报,19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