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叶子
2009-02-05欧.亨利往往
欧.亨利 往 往
其实,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是写给苏荷。没有艺术,不成生活。也许,苏荷就是美国当代艺术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许艺术区就是城市活力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许艺术就是人生活着的最后一片叶子。欧·亨利看到了。
在华盛顿广场西边的一个小区里,街道都横七竖八地伸展开去,又分裂成一小条一小条的“胡同”。这些“胡同”稀奇古怪地拐着弯子。一条街有时自己本身就交叉了不止一次。有一回一个画家发现这条街有一种优越性:要是有个收帐的跑到这条街上,来催要颜料、纸张和画布的钱,他就会突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原路返回,一文钱的帐也没有要到!
所以,不久之后不少画家就摸索到这个古色古香的老格林尼治村来,寻求朝北的窗户、18世纪的尖顶山墙、荷兰式的阁楼,以及低廉的房租。然后,他们又从第六街买来一些锡蜡酒杯和一两只火锅,这里便成了“艺术区”。
这个著名短篇的开场,也是“艺术区”逸事最著名的记载。那些关于波西米亚风情、乖戾的艺术家、放荡的生活和让人匪夷所思的传奇是现代艺术区模式的最早范本。
苏荷(SOHO)即South of HOuston。它位于美国纽约市曼哈顿岛的西南端,以格林街为中心的三条石径街,是一个占地不足0.25平方英里的社区。
格林尼治村其实就是苏荷区的前身。19世纪末,格林尼治村原是城里人逃避黄热病的临时住所,由于租金等生活成本的低廉,吸引了大批反主流的艺术家。随着艺术家的增多和艺术活动的繁荣,这片本为逃避瘟疫所形成的村落,成了自由和创造的天堂——艺术区。作家亨利·詹姆斯、艾伦坡、马克吐温、惠特曼;歌手鲍伯迪伦;影星罗伯特·德尼罗和艾尔·帕西诺都发迹于此。
艺术区兴起之后,商业资本看好这片由艺术家开拓并逐渐走向成熟、文化气息浓郁的社区,以雄厚的资本进入,致使地价攀升。高昂的租金迫使艺术家们纷纷迁往紧邻的苏荷区。
苏衙区原是纽约19世纪最集中的工厂与工业仓库区。当时美国步入工业化时代,纽约成为全美制造业中心。铸铁制品由于成本低、适宜大规模生产、承重力强,迅速替代了大理石与花岗岩。这种新型建筑材料最适合于用作工厂仓库、厂房的建筑材料。到了19世纪未,几乎整个苏荷区都是这种铸铁丁艺的建筑。纽约人将古典主义的浪漫与工业化社会的现实需求在铸铁建筑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上世纪中叶,美国率先进入后工业时代,旧厂倒闭,商业萧条,仓库空间闲置废弃。广大的空间和低廉的租金使艺术家从格林尼冶村向此迁移,形成了著名的苏衙艺术区。
苏和琼两的画室设在一所又宽又矮的三层楼砖房的顶楼上。她们是在第八街的“台尔蒙尼歌之家”吃份饭时碰到的,她们发现彼此对艺术、生菜色拉和时装的爱好非常一致,便合租了那间画室。
1952年的某一天,一个金色头发身体瘦削的小伙子,夹着他唯一的家当——一面大镜子,打开了石径街的一扇厂房的大门。他把墙边的破沙发一脚踢开,将镜子立在地上,打最着年轻的自己:“我从来没有不在状态,因为我从来没有状态。”
晚上,空大的厂房里坐满了人,抽烟、喝威士忌,有身份不明的女孩在屋里游荡,小伙子凑在一起不停地喝酒,热烈的交谈。“这个国家的伟大之处在于,在美国开始了一个传统,在那里最有钱的人与最穷的人享受着基本相同的东西。你可以看电视喝可口可乐,你知道总统也喝可口可乐,丽斯·泰勒喝可乐,你想你也可以喝可乐。可乐就是可乐,没有更好更贵的可乐,你喝的与街角的叫花子喝的一样,所有的可口可乐都一样好。”
人群里,金发的小伙大声宣布:“在未来,每个人都能出名15分钟。”之后他又说,“每个人都可能在15分钟内出名。”
他,可能是安迪·沃霍,可能是李奇腾斯坦,也可能是劳森柏格或者约翰斯。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荷的元老是由这样一串响亮的名字组成,他们是美国战后艺术的代表。他们在苏荷成名,他们也成就了苏荷。
中国的艺术家在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期时,为了学习西方艺术走出国门,其第一个目标就是美国纽约,就是苏荷区。陈丹青、刘索拉、艾未未都是苏荷的老住户。刘小东在美国结婚、办展,也是在苏荷。
那是5月里的事。到了11月,一个冷酷的、肉眼看不见的、医生们叫做“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艺术区里悄悄地游荡,用他冰冷的手指头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
“12”,她数道,歇了一会又说“11”,然后是“10”和“9”,接着几乎同时数着“8”和“7”。
“叶子。长春藤上的。等到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也就该去了。
二战后,金融业、广告业、大众传播业成为纽约市的支柱产业。许多大公司在曼哈顿岛上设立总部,导致交通拥堵。为此,纽约市政府拟修建第一条东西向的快速路,以缓解交通压力。洛克菲勒财团的大通银行要求扩建办公楼,也主张移平苏荷区。华尔街地区寸土寸金,紧邻的苏荷区便是大通银行觊觎的对象。一些私人民间团体也要求市政府立即拆除苏荷区的“贫民窟”,为那里的几千户家庭建造更新更好的住宅。
1965年,纽约市政府拿出一份“曼哈顿下区改造计划”,1968年又作为城市“公共利益”,坚持计划。这一规划遭到强烈反对。艺术家们成立了“反筑路联盟”,进行了抗议斗争。在宣布建设高速路的听证会上,著名艺术家简雅各布斯带头抗议,遭到逮捕。消息传出,激起更多艺术家的义愤和百姓的同情,许多知名人士纷纷发表言论支持保护苏荷的意见,并指出:大拆大建的城市更新模式,给建筑遗产造成巨大破坏。迫于各方压力,1969年7月,纽约市长终于宣布原计划永远取消。
纽约市政府与规划、立法部门出台了以下一些政策与法规以改造旧城。其中一项是允许艺术家合法利用苏荷老厂房与仓库,由政府统一招标改建,艺术家也可自筹资金与开发商一起改建。这项政策颁布后,在艺术家们涌入苏荷的同时,画廊开始出现了。1968第一家画廊开业,到1977年,共有77家画廊进入旧建筑,其中包括最著名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分馆。另一项措施就是采用“以旧做旧”的改造方案,不能破坏楼房的外在面貌,改造的只是其内部的设施。
1973年,苏荷被列为保护区。这是美国也是世界上首次将工厂仓库区列为历史文化遗产予以法律保护。政府在新城市规划中,明确苏荷以艺术品经营为主,辅以餐饮、旅游、时装的时尚化历史文化景区,走一条高雅艺术和大众消费相结合的发展模式。
苏荷建筑的再利用,还吸引了许多经营著名时装、家具、床上用具等品牌的时尚商铺。到20世纪80年代,市场对苏荷的要求持续攀升,不少律师、医师等成功人士也纷纷搬到了苏荷。90年代,苏荷区租金飙升,过度繁华,艺术的活力与纯度不复当年,大批画廊和艺术家迁移中城二十街一带查尔斯区。
“这是最后一片叶子。”琼西说道。
白天总算过去了,甚至在暮色
中她们还能看见那片孤零零的藤叶仍紧紧地依附在靠墙的枝上。后来,夜的到临带来了呼啸的北风,雨点不停地拍打着窗子,雨水从低垂的荷兰式屋檐上流泻下来。
天刚蒙蒙亮,琼西就毫不留情地吩咐拉起窗帘来。
那片藤叶仍然在那里。
琼西躺着对它看了许久。
艺术区的壮大对周边地区的其他产业发展带来了积极的外部效应,它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延伸不可估量:
(1)引力效应:一大批艺术家搬了进来,把厂区变成了一个SoHo风格的艺术社区。它不仅吸引着艺术家,还吸引着大量与艺术相关的休闲娱乐业和零售商业的进驻。
(2)地产效应:当loft-living成为一种生活时尚、当人们把比邻艺术区而居看成是一种身份和品味的象征时,它周边的土地价格随之会得到急速地攀升。
(3)品牌效应:随着越来越多艺术家工作室的入驻,众多商家也看重艺术区给商业品牌带来的另类效益。许多国际大公司会把一些新品发布、产品推广等活动安排在此。
艺术区所带来的积极外部效应,在于改造地块对周边地块的居住价值,商业价值和文化价值的延伸增长不可估量。“(艺术区)作为一个地区复兴的经济引爆点,所带动的其他板块的经济增值将遵循乘数效应的原理。一个艺术区将成为这片地区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吸引点,同时也将给城市的发展带来无限商机和活力。”
如今的苏荷区已不同于20世纪70年代时的艺术家社区。现在,LOFT公寓的售价达到了数百万元,远远超过了艺术品价格。苏荷区已经成为纽约市最时尚的购物、餐饮和闲逛的地区。2001年Prada斥资2400万美元将其在纽约的第一家旗舰店开在苏荷,足见苏荷的战略地位。占地只有0.25平方英里的苏荷区,如今拥有400多家商铺,300多家画廊,80多家餐厅,20几家珠宝店,5个著名美术馆:新美术馆、哥根汉姆下城分馆、现代美术馆,新当代艺术博物馆等,以及咖啡馆、美容院、书店等等。
由于这一街区迅速提升了社会经济水准,最终导致了大多数真正艺术家的离去,遗留下来的只是一些画廊、精品店、高档餐馆和年轻的都市上班族。这一中产阶级化模式现在被称为“苏荷效应”,而且已经见诸于世界各地的不少城市。
在苏荷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ww说:“从前,这里到处都是艺术家,一起抽烟一起混,但是每个人都自命不凡,都斗志昂扬,有一种叫做梦想的气息在周围;如今这里到处都是观光客拜金族,都是女人,成群结队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挎着名牌包,刷着卡。”
欧·亨利问我:我听说在中国北京有个798,像极了苏荷。不知那里可有人也画下了常春藤叶子?
我答:还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