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不愿坐飞机之谜

柳玉鹏

众所周知，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外出视察时通常坐火车，很少乘飞机。据俄罗斯媒体报道，这主要是当时苏联常发生飞机事故，造成高级官员死亡。出于安全考虑，斯大林乃至联共（布）中央才在内部提出禁止国家高级领导人乘坐飞机的决议。

苏联领导人为安全不坐飞机

飞机出现后的头几十年里，由于安全性能太差，再加上苏维埃国家媒体习惯报道空难，导致该国领导人对这种新鲜的交通工具产生不信任。1923年，苏联和德国开通首条民航航线后，前往柏林签署协议的苏联官员就是不肯坐飞机。1924年，列宁在莫斯科去世，国家二号人物托洛茨基正在黑海岸边的苏呼米度假，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参加葬礼。当时最快的交通工具自然是飞机，可是他仍不愿冒险，还是坐火车颠簸了两天后，才到达莫斯科。

不过，苏联高官中也有一些另类。时任联共（布）北高加索边区书记阿纳塔斯·伊万诺维奇·米高扬就愿意乘坐飞机，这主要是受他弟弟的影响，后者是苏联数一数二的歼击机设计大师，著名的米高扬设计局就由他创建。1924年，米高扬乘飞机视察发生旱灾的地区。结束这次视察后，米高扬前往叶先图基，同在那里休假的政治局常委布哈林会面。布哈林向米高扬详细询问了坐飞机的情况，这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表示也想亲自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回到莫斯科后，布哈林向斯大林提出这件事，没想到斯大林对此极为抵触，甚至把这一问题提交政治局讨论。

1924年8月21日，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做出一项奇特的决议——“禁止布哈林和米高扬同志乘飞机出行”，但这一决议还没有影响到其他领导人乘飞机活动。但1925年3月的一次飞机失事事件中，3位高加索地区领导人全部遇难。在斯大林推动下，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干脆做出禁止所有国家高级领导人乘飞机的决议。

米高扬坐飞机被警告处分

实际上，那个时代的飞机的安全性不稳定，经常发生事故，苏联试飞员格罗莫夫回忆，1930年夏，苏联新研制的ANT-9飞机在没有完成相关试验的情况下，就匆匆投入使用。有一天，苏联空军司令巴拉诺夫的秘书给格罗莫夫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第二天早上驾驶ANT-9飞机送巴拉诺夫去索契。飞机起飞后，巴拉诺夫看着报纸睡着了。当时天气很好，人在300米高空的飞机上没有颠簸的感觉，后来飞机升至1500米，飞机在这一高度的稳定性更好。几个小时后，格罗莫夫就看到索契机场了，突然飞机上的3台发动机全部停机，情急之下，格罗莫夫选择一块安全区域紧急成功迫降。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 1931年7月12日，红军副总参谋长弗拉季米尔·特里安达菲洛夫乘坐王牌飞行员雷巴里丘克驾驶的飞机，前往乌克兰视察。结果由于大雾原因，飞机撞到大树上，所有人员全部遇难。这起事故对斯大林震动很大。他在政治局会议上再次重申了禁止高级领导人坐飞机的决定，违反规定者将受到党纪严惩。但米高扬没有遵守这一规定，1933年6月有人向斯大林打小报告，联共（布）中央政治局迅速做出决定：“由于米高扬同志严重违反政治局禁止坐飞机的决议，因此给予他严重警告处分。”这一处罚彻底打消了其他苏联领导人坐飞机的想法。

禁令让苏联高层养成少坐飞机的习惯

尽管高级领导人被禁止坐飞机，但苏联航空工业发展却很迅速。1933年8月，苏联首次举办空军节，当时苏联最大的N22飞机制造厂展示了数以百计的新式飞机，令世界为之震惊。但在当年11月5日，该厂几位领导人在乘飞机前往克里米亚时因天气原因失事丧生，这起事故令苏联白白损失了几位航空界的精英。

正在索契休假的斯大林听到这一消息后，给留守在莫斯科的联共（布）领导人卡冈诺维奇致函指出，今后没有中央特批，应当禁止国家精英们坐飞机。根据斯大林的建议，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再次做出决定，禁止从中央委员到各级人民委员会领导人乘飞机。同时还制定了一系列保障飞行安全的措施。苏联每年对所有飞行员的技能进行全面考核，工厂必须保障每架飞机的质量，禁止没有完全通过检验的飞机搭载乘客。但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后，由于形势所迫，一些苏联领导人不得不坐飞机，这样这一禁令就失去约束力。而斯大林却严格遵守这一禁令，直到1943年才破例，当时他首次坐飞机参加德黑兰会议。

斯大林去世后，禁飞令对苏联高层的管束松懈下来，但后来发生的几次事故又让苏联领导人感到担心。1959年，米高扬乘飞机从美国返回莫斯科，当飞机经过大西洋上空时，4台发动机有2台突然停机。1964年，苏联政府代表团乘飞机前往南斯拉夫参加庆祝活动时，因飞机失事全部丧生。稍后，勃列日涅夫在一次乘飞机前往非洲访问时也险些丧命。正是这些不断发生的空中事故，苏联领导人都养成少坐飞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