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与民族性
2008-12-29摩罗
书屋 2008年6期
一个动物学家对人性的理解
这几天放开其他书,看起动物学著作来。今天所读为德瓦尔所著《猴、猩猩的故事——灵长目动物如何谋求和平》,此前读过他的《人类的猿性》。
在《猴、猩猩的故事——灵长目动物如何谋求和平》中,德瓦尔充分研究了倭黑猩猩、大猩猩、金丝猴等等灵长目动物的冲突与和解问题,最后将这些研究成果运用到同为灵长目动物的人类及其社会的研究上。作者认为,所有动物都有冲突的天性,但是同时也都本能地渴望用友好的方式化解冲突和仇恨。“在动物世界中,争斗之后亲密接触的迅速增多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黑猩猩一般用接吻和拥抱寻求和解,倭黑猩猩最喜欢用性器官的接触和性交化解矛盾,同性之间也常常用摩擦和玩弄性器官达到重归于好的目的。
作者主张不能仅仅看到侵犯和冲突的负面意义,还应该看到侵犯和冲突的建设性价值。这个观点对我特别具有启示,也许是促使读者开窍的重要观点。
作者指出:“我们人类社会是由对抗和吸引相互交织而共同构建起来的。对抗的消失更多的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它是迷人的。没有人愿意生活在一个人们之间缺少差异的社会里。……个体是在同别人的斗争中体现自己的社会地位的。我们不能同时有两种方式:一方面每个个体都有它自己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个体之间不会因为利益产生冲突。”总之,我们必须正确理解“冲突是如何塑造了我们的社会生活”。
没有哪个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像德瓦尔的研究视野这么开阔,所以德瓦尔能够真正高屋建瓴地观察和理解人类行为模式和人类社会的冲突纷争。他既不像马克思那样仅强调阶级矛盾和斗争,也不像克鲁泡特金那样单单强调人们之间的合作互助,而是将侵犯与和平、冲突与合作看作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社会现象。这样理解人类和整个灵长目动物的社会生活可能是最准确的。
人以及他的灵长目兄弟都是极为复杂的生命,不可仅抓住其某一种精神倾向就匆忙做出全称判断。正如一位神学家所言:“人有一种不正义的倾向,所以民主是必要的,人有一种正义的倾向,所以民主是可能的。”这句话启示我们,人类是一个多面体甚至是一个矛盾体,如果我们仅仅看到人类的正义倾向,或者仅仅看到人类的不正义倾向,都会导致完全错误的研究结论。
将人类放在宇宙间整个存在体系和地球生物圈中进行研究,这种研究思路和模式是非常重要的,它可以帮助我们充分意识到人性的复杂性,还可以避免对于人类提出过分的道德期待。
所谓道德期待,乃是出于道德建构的愿望,有意无意对于人类某种单一特性(比如正义倾向、神圣倾向等)的肯定和放大,而这种放大和肯定往往没有顾及另一些相反的天性对于人性的制约和影响。
基督教强调人不能骄傲,可是人类文化最大的特征之一,就是通过建构自己的道德存在而独享几近神圣的骄傲。自从人类文明诞生以来,每一种人类文化几乎都毫无例外地拔高人类的道德存在和神圣品质,而忘了人类其实还只是达尔文所描述的生物链条上千万种动物中的一种。我看减少人类骄傲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类回到地球生物圈之中,回到灵长目动物体系之中。越是把人类放在人类认为低级的动物一起观察和研究,越是显示了对人类的关爱和怜悯。人文学者应该从达尔文和德瓦尔的研究模式中得到重大启示。
由于很重视德瓦尔的这种思想,读到这里我就停下来,不想马上往下读,以免受到其他内容的干扰。这是我的特性,每次读到妙处,我都喜欢这样打住,在莫名的欣喜之中纵情转悠,好像必须如此才能充分享受到思想的沐浴和浸润。
只有一种人类,只有一种人性
中国古人爱说学无止境,对人类来说,更为现实的是“贪无止境”、“耻无止境”。这句感慨来自刘仰的博客文章。今天从新浪网刘仰博客上读到西班牙殖民者的无耻故事真是叹为观止:
西班牙殖民者在征服现在秘鲁境内的印加帝国时,目的就是为了金银。他们以卑劣的欺骗手段,绑架了印加国王,然后要求印加臣民用金银支付赎金。印加人无奈,几乎把国内所有能找到的金银器具都搬来了,包括王室的收藏,庙宇的摆设,家庭的工艺品等等。仅这一次,西班牙殖民者就获得了黄金近六吨,白银十二吨。要知道,这些黄金、白银并不是金砖或银锭,而是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它们的历史、艺术等综合价值,远远超过单纯的6吨黄金。然而,印加人为自己的国王几乎掏空了所用现成的金银,支付了赎金,西班牙人还是将印加国王杀掉了。本系列文章前面曾经提到过这位印第安人国王,就是那个被要求皈依上帝的国王。他既支付了赎金,又皈依了上帝,西班牙人开恩,没有烧死他,而是绞死了他。但绞死之后,西班牙人还是焚烧了他的尸体。
一百年来我们总是批判中国的国民劣根性,其中预设了一个前提,我们的国民性比不上世界上的主流人群欧洲文明人的性格特征,其实这个预设很难成立。人类的无耻和残忍是相通的。
中国人的国民劣根性批判现象,是长期遭受掠夺与杀戮的失败民族的自虐行为。如果要进行国民性批判,那是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必须都应该进行的,而不仅仅是中国。但是西方世界没有人对几百年的殖民史和贩奴史进行过自我反省,历史给了他们几百年时间也不见批判发生。他们对于屠杀六百万犹太人也没有真正承担起“欧洲”的责任,而只把责任全部堆在战败者德国身上。实际上,自从基督教被罗马帝国接受为国教以来,整个基督教世界都把犹太教及犹太族看作异端,希特勒屠杀犹太人不过是公元三世纪以来欧洲反犹主义的必然结果。这个结果中包含着整个欧洲文化的罪。可是,二战结束以后,欧洲人狡猾地将反犹、屠犹的责任一股脑儿推给了战败者,欧洲主流社会一点自省也没有。
人类的罪恶和无耻是相通的,只是各个人种和民族的表现形式有所不同。所以,揪住某个特定民族猛挖其劣根性,只是一个无法成立的伪问题。
一直存在两个西方
读索飒《丰饶的苦难》,如痴如醉。作者为弱者说话、为正义呼喊的精神,感人至深。读此书能更好地理解张承志的心态和观点。他们俩走到一起真是对极了。
最近几个月的读书过程中,西方形象在我心中像融雪一样一丝丝坍塌,最后的崩溃就是由这本《丰饶的苦难》造成的,因为它集中介绍了西班牙、英国殖民者对美洲的殖民屠杀,以及独立后的美国对拉丁美洲的屠杀和掠夺。当然,它尤其介绍了拉丁美洲居民反抗一切强盗压迫与凌辱的自尊精神和独立精神。
这是一本铿锵有力的著作,是一本燃烧着火焰的著作。
因为受到文艺复兴以来欧洲人文文化的熏陶,我像许多中国读书人一样,对欧洲传统的国家和文化怀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感,还常常怀着崇高的敬意。看来我们的敬意有点一厢情愿。也许是我们为了寻找反抗中国专制统治的文化资源而下意识地虚构了一个伟大的西方。
其实一直存在两个西方,一个以人文典籍为代表的精神化的西方,和一个四处抢劫、屠杀、侵占地盘的流氓西方。这两者存在着巨大的矛盾甚至尖锐对立。那个精神化的西方主要不过是一种说辞,是掩饰他们的强盗行为的一种幌子,或者说这个幌子只在很有限的程度上适用于他们本国的上流社会。那个强盗和流氓西方才是完全真实的。从古希腊的殖民传统,到古罗马的征战屠杀,再到西班牙、英国等等对全世界的殖民屠杀,以及今天美国独霸世界、四处抢劫和屠杀,西方人对异族的犯罪,在全人类中所占的比例,就像他们的经济总量一样遥遥领先。
即使是文艺复兴时期,也有两个欧洲。一个欧洲创造了人权、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文化体系,并且很坚实的创造了遍布欧美大陆的民主制度。另一个欧洲对亚洲、非洲、美洲、大洋洲的居民进行疯狂的掠夺,没有掠夺价值的居民就疯狂地屠杀。
这个历史证明,他们所言人权、自由、平等、博爱,只是为了在势均力敌的敌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利益,在对待无力与之抗衡的他者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人权、自由、平等、博爱。相反,他们只有掠夺和屠杀的念头。我们若是以这样一个流氓强盗形象做我们的精神资源和榜样,那真是太丢份了。
西方学术的许多部分,不是遏制屠杀和抢劫,而是成了配合着或者遮掩着他们的屠杀和抢劫的说辞,美国的学问尤其如此。中国学人常常一厢情愿地将那些说辞信以为真,而将他们说辞背后的真实面貌忽略过去。
中国学人应该结束对西方学术思想的简单信任,应该结束被他们的话题和立场牵着鼻子走的可悲局面。我们应该独立地思考世界。我们当然还需要反思和反抗自己民族的黑暗,但是我们反抗的资源并不来自西方,而是来自我们心中的道义。我们从此只能孤军作战。我们不但要跟中国社会中的黑暗因素作战,还要跟西方的强盗、屠夫以及他们一套虚伪说辞作战。我们只能独立地反思和批判包括西方的罪行在内的人类的罪性和罪行。
西方学者的“民族主义”
最近所写的一篇文章,涉及殖民者对殖民地居民的屠杀问题。由于英国是近代最猖獗的殖民国家,我想在描述西班牙殖民者的屠杀行径后,也列举一个英国殖民者屠杀原居民的例子。我曾从达尔文的著作中读到过片言只语,可是因为语焉不详,无法完整引述。我的藏书中此外似乎无此内容,勉强想起多年以前曾经买过一本《历史目击记大观》,赶紧找出来搜寻。然而终于失望。
这本书选编了对西方世界许多灾难性历史事件的记述,诸如美国人怎样打内战,法国人怎样屠杀俄国人,西班牙人怎样屠杀美洲人等等。英国是拥有殖民地最广阔的国家,为什么不说说英国人的征战?本书只有两篇关于印度殖民地叛乱的文章,第一篇完全是站在英国官方立场,描述印度人民对殖民者的复仇屠杀,充满激情地控诉起义者的罪恶。第二篇以最饱满的正义感,记述英国殖民当局如何侮辱并处死起义领袖。我想,也许这本书是英国人编选的,一翻扉页,果然看见“【英】约翰·凯里编订”字样。知道了这个背景再来找英国战事,有一位对外作战的海军元帅纳尔逊将军,关于他的记述竟然多达7篇,但是篇篇都在歌颂他英勇善战、精忠报国、人格高尚。而那些战事主要是针对法国人和西班牙人的。
本书对西班牙人和法国人暴行的描述,尤其是法国人如何惨败在英国人正义枪炮之下的描述,所占篇幅最多。比如有一篇文章名叫《西班牙人在西印度群岛的暴行》,其中说:“有一次我们的军队正开往一个城市,在离城约十英里处我们受到当地印第安人的热忱款待。他们献给我们一条其大无比的鱼,以及许多面包和肉。可是我们这些西班牙人却像魔鬼一样嗜杀成性,竟然拔出刀剑将所有这些印第安人杀死。这次一共杀死了三千人。”另一篇文章介绍了西班牙军队在巴拉圭的屠杀之点滴。巴拉圭加里奥人愿意无偿提供给养,但是要求这支强盗军队得到给养后就离开这里。军队于是对他们开枪射击。“他们听见枪声,也看见很多人倒地死去,但是他们一点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见尸体上有一个个小孔,这使他们又惊讶又恐惧”。这支加里奥人投降以后,帮助西班牙人进攻阿盖斯。“在阿盖斯,我们占领了所有的部落并杀死了所有的人……烧毁了阿盖斯人所有的村庄”。
对于法国的殖民屠杀,编选者不感兴趣,大约因为法国殖民势力远不如英国强大,不过是个小弟弟,不值得关注(而西班牙人却是欧洲殖民运动的老大)。对于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本书特别重视。仅仅关于滑铁卢惨败的情形,收录的文章竟然多达六篇。英国人如此热衷于描述法国人和西班牙人的残忍和失败,其实并不是本书编选者的个人偏见,而是一个民族的情感倾向。因为法国和西班牙这两个邻邦一直是英国的对手和劲敌。
我一下子明白了,长期以来我们对西方学人一直有个误解,老以为他们多么“国际主义”、多么“世界情怀”、多么“人类意识”、多么“人道精神”。实际上他们常常很“国家”、很“民族”、很“本位”、很“内外有别”。一本号称从新闻报道角度描述从公元前430年到公元1990年人类重大历史事件的著作,竟然用了七篇文章报道一位英国元帅的胜利、六篇文章报道一位法国元帅的失败。这种民族感情是不是太强大了、太偏执了?
我丢开这本英国人编选的著作,另向朋友借书。一位邻居送来美国学者布尔斯廷《美国人——殖民地历程》,就题材和主题而言,这是最合适的著作。可是,这本书根本不谈欧洲殖民者是如何入侵印第安人的家园,如何一步步将他们赶尽杀绝的,而是不断谴责印第安人如何反抗和消灭入侵者。作者充满正义地控诉印第安人的残忍和凶恶,说印第安人是“出洞的狼”,说他们对侵略者的进攻是“魔鬼的袭击”。他以文明人的骄傲嘲笑印第安人没有读过格劳秀斯的《论战争与和平的法律》和瓦特尔的《国际法》,骂他们不懂得欧洲人“文明战争”的规则。
真是天大的笑话。印第安人从来没有赶到欧洲给他们的家园投射一根箭镞,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过自己的日子,这究竟违背了那一条国际法?难道欧洲人的国际法就是规定欧洲人可以杀光全世界居民,将整个地球都占为己有吗?假如德国人打进法国,法国人却不放一枪一弹,八国联军打进中国,中国人却将城市、村庄主动交给联军,这就是遵守国际法吗?
事实上全世界的殖民地居民,最初都是绽开灿烂的笑容接待那些不怀好意的强盗的。可是这些强盗喘了一口气之后,马上就着手抢劫他们的财富,逼他们当奴隶。当原居民不愿意被抢劫,不愿意当奴隶的时候,他们就制定了大屠杀政策。当年英国人侵入纽芬兰的时候,贝奥图克人拿出最珍贵的海货笑脸相迎。英国人刚刚搭好自己的棚屋,就开始抓捕贝奥图克人做他们的奴隶。当这些不愿意做奴隶的人放弃领土、躲进森林时,英国官方颁布法令,捕杀多少贝奥图克人,就可以奖赏多少土地和牲畜,而所有这些用于奖赏的土地和牲畜,原本都是贝奥图克人的财富。这个不幸的民族终于在英国人的炮火中灭绝了。
《国际法》最基本的精神想来不过就是两条,第一是互不侵犯,第二是将战争尽量控制在军队与军队之间,而不毁灭居民的正常生活。享有世界声誉的大学者布尔斯廷却忘了,恰恰是欧洲文明人不尊重印第安人的主权,恰恰是这些殖民强盗对美洲全境安居乐业的居民实行赶尽杀绝的政策。欧洲人只在欧洲本土遵循“国际法”,但未必是出于“人道精神”,多半是因为各种对抗力量的均衡,其直接目的是保存本国本族的人力和财富。对于殖民时期的美洲人、对于非洲人、对于澳洲人、对于犹太人、对于阿拉伯人、对于波利尼西亚人、对于美拉尼西亚人、对于印度人、对于中国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讲过什么“国际法”?在持续几百年的殖民屠杀中,多少民族被欧洲人杀绝,这些尸横遍野的土地全都成了欧洲人的乐园。二战以后犹太人控诉德国法西斯搞“种族灭绝”,欧洲人为了“文明”的面子也跟着附和。其实搞种族灭绝的何止德国人,所有的欧洲殖民者玩这种勾当已经玩了几百年,地球上的整个种族分布,以及相关的物种分布和生态状况,都因此而出现了巨大的改观。
西方学者对于本国本族的这些罪行,竟然没有一点起码的客观态度和清醒意识。自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学人立志以西人为师,用最大的善意想象西方的文明人,对于他们的学者我们尤其尊重和信任。可是,西方学者所宣称的那些东西,真的那么真诚那么真实吗?我们内心所建构的那种西方文明人形象,和那种学者形象,真的那么如实那么可靠吗?我们是不是至少应该提醒自己保持一点冷静和谨慎,而不至于完全丧失辨析和反省的能力?
美国社会的邪恶力量
常造访刘仰先生博客,博主最近写了很多文章清算西方殖民者的罪行,似乎有意给伟大的“文明世界”揭短。中国人最近几十年太喜欢一厢情愿地将整个西方“文明世界”想象得斯文理性、仁慈和蔼,对其并不文明的一面则有点刻意回避甚至遮蔽的意思。我直到最近才从这种迷雾中走出来。看来刘仰有意引导更多的网友走出迷雾,所以揪住这帮文明人的后领,反复指点他们衣衫上的血迹——那些印第安人的血迹、黑人的血迹、印度人的血迹、清朝人的血迹、埃及人的血迹、犹太人的血迹、伊拉克人的血迹……。
今天读刘仰博文《美国种族主义点滴》。文中许多关于美国社会的材料很有意思。文章说:“在这个全世界法制最发达、最健全的国家,长期允许对黑人采取私刑。1882~1927年,因私刑而死亡的黑人,能够统计的超过三千五百名,这个数字高于同一时期政府法院判定的合法死刑数。在那个年代,对黑人动用私刑的照片还被印成明信片,在美国广泛传播。……二战期间,很多美国黑人参加军队,投入到与法西斯的战斗中。当战争结束,黑人穿着军装回到美国,居然引起白人种族主义分子的不满,他们像3K党一样杀掉这些黑人,原因仅仅是因为黑人穿上了军装!……直到今天,百分之一的美国人住在监狱里,其中一半是黑人,大大超出黑人在全部人口中的比例。法律对于黑人白人也并不公平。统计显示,在美国所有吸毒人群中,百分之七十五是白人,而因吸毒而坐牢的,正好倒过来,百分之七十五是黑人。”
“1916年,德州一个十七岁的黑人精神病患者,因被怀疑杀死了一名白人女性(事后证明是意外死亡),由法院判定为死刑,整个陪审团都是白人。法院冤枉这名黑人不算,死刑的执行采取了公开的火刑方式,共有一万六千人围观,简直比观看体育比赛规模还要大。由于大量人群的围观,为了满足人们的观看需要,死刑执行时间就不能太短,必须延长折磨时间。行刑者先是砍断黑人的手指,然后再割掉他的生殖器,上演了一场现代版的‘凌迟’。当火堆点燃以后,怕他很快烧死,烧一会,便将这名黑人青年吊离火堆。整个行刑过程延续近两小时。请记住,这是在1916年,受刑者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最终还是被冤枉的,无罪的。”
这个世界令人发指的事情并不只是出现在中国。美国的荒唐故事也很繁荣发达。
美国不只在国内屠杀印第安人和黑人,对其他国家尤其喜欢穷兵黩武。哪里战略位置重要,哪里战略资源丰富,他们的军队就开到哪里,枪炮就瞄准哪里。凭着财大气粗,美国早就超越了地缘政治的眼光,而是将整个地球当作了他的庭院,随意规制,随意打桩牵线、抡锹下镐。
二战以后唯有美国在境外大量用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近几年对伊拉克的侵略,纯粹是为了抢掠能源,却找一些子虚乌有的借口。完全应该以战争罪和反人类罪将美国送上审判台,可是因为美国是老大,国际上谁也不敢吭声。
美国是当今世界最邪恶的强盗和屠夫,一二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英国,三四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西班牙。一千三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阿拉伯,两千年前这个荣誉属于罗马,两千四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马其顿,两千五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波斯,两千八百年前这个荣誉属于希腊。
强者的风水轮流转,这不正好轮上美国了,那股邪恶劲能不用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