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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救美,可纯情婚姻深陷情与欲的两难漩涡难自拔

2008-12-29

伴侣 2008年18期

  我嫁给了救我的男人
  
  1994年9月15日,一整天的工作都很忙碌,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来到这家广告公司做文案,公司上上下下对我印象都不错,头儿已经为我加了三次薪了。公司里最优秀帅气的男孩刘桐正在热烈地追我,我的爱情就要破土而出。
  那天为了赶一个策划,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两点,然后打的回家。我租的房子在一条僻静狭窄的小巷尽头,小巷没有路灯,幽静而黑暗,出租车进不去,我在巷口下了车。这段路我在深夜已走过无数回了,完成工作后的疲倦和放松又使我丧失了所有的警惕,危险就这样突如其来。
  巷子里突然钻出五六个男子,把我围在中间,一双大手迅捷粗暴地捂住了我的嘴,五六把刀子在黑夜中闪烁着阴冷的光泽。一开始,他们只是想抢劫,我很配合地把身上所有能给他们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但我的厄运并没结束,当手电光在我脸上身上扫过,这帮禽兽竟把我拖进了更偏僻一点的地方,企图强奸我。我做着徒劳的反抗。他们撕烂了我的裙子和内衣,我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暴吼:“放开她!”接着,一场黑暗中的贴身肉搏开始了,持续了3分钟的样子,我完全吓傻了,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到那个高大的男子倒在了地上,歹徒一哄而散,我这才跑过去,把血淋淋的他扶了起来,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还是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快打120……
  这个叫易辉的男人救了我,他在搏斗中身中10余刀,最致命的刀刺中了他的生殖器。
  急救手术一直持续到清晨,我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不停地祈求着:“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一个中年女医生叹息着对我说:“你是他女朋友吗,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他可能终身不再具有性功能……”怎么会这样?我瘫坐在那里,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太残酷惨烈了。手术结束后几个小时,易辉在邻近城市的父母和女友赶来了,从医生那里了解了结果,他们趴在易辉的病床前,一个劲地哭。易辉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他父母不断地抱怨他不该去逞什么英雄,他的女友则用一种仇视的目光逼视着我,她说:“知道吗,我们今年国庆节就要结婚了,我肚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你把我们全毁了……”
  女友来看过他两次,一周后,代替她来的却是她的父母,带了很多东西,还有厚厚一叠钱。他们抹着眼泪说:“原谅小丽吧,她是真心爱你的,可她也得为自己将来的幸福考虑啊……”他们刚走,一直沉默的易辉突然狂笑起来,接着就像一头怒狮,咆哮着砸烂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接下来的几天,他绝食并且拒绝治疗,无论别人说什么他只是喃喃地念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奈之下,他的父母齐刷刷地跪在了他的床头,“孩子,好歹也要活下去啊,你不能撇下我们啊……”易辉的泪水慢慢从他绝望的眼里涌了出来。然而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却是我,目睹这一切,我甚至想: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被强暴,也不愿把这个原本与我不相干的人彻底地害了。
  在易辉住院的4个月里,我向公司请了长假,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几乎每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满身是汗地战栗,我只能把他的头紧紧揽在怀里,温柔地抚慰他:“别怕,有我在呢!”易辉才会慢慢平静下来。我觉得欣慰,甚至有一种圣洁的感觉,也许只有我才能解救他饱受折磨的心。
  1995年国庆节,我和易辉结了婚。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那么自然,我并没有任何的委屈和抱怨。在道义、责任和怜悯这些原因之外,也有衍生出来的爱情。在那个黑夜,在那群野兽面前,他为了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所付出的一切,也足以换得我深深的爱。易辉本是个高大、英俊、幽默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性方面的缺陷,他会是个完美的情人或老公。那时我觉得,这并不重要,这不足以影响我们的生活。易辉对我坚定要结婚的决定并没反对,在一年多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也依恋并依赖上了我。我很清楚,他愿意活下来,一半是因为父母,一半是因为我。
  
  婚后两年我们分床睡了
  
  新婚之夜是尴尬的。易辉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没话找话地与他聊着。睡觉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搂着我,我主动亲吻和抚摸他,他却很惶恐被动地接受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我。我安慰他:“只要能这样靠着你一辈子,我就满足了。”“可我总有一种预感,你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搂紧他说:“除非我死了!”
  虽然相爱,可是相处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难堪和难熬的。大部分夜里,易辉要么坐在电脑前,要么守着电视机,等我睡着了,他才会上床。很多时候,我只好装睡,不然他会熬到凌晨的。身边躺着我爱的人,我能闻到他男人的气息,我渴望他的抚慰和拥抱,可我却只能一动不动。有时我实在情不自禁了,就牵引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可他的冷淡和被动却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瞬间把我浇灭,让我羞愧而委屈。
  然而白天,易辉却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他对我很好,甚至不让我做家务,把我宠得像个孩子一样。傍晚,我们常常挽着手出去散步,在周围的人看来,我们是恩爱和谐的。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有缺陷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平静只维持了一年。易辉对我的一言一行很敏感,电视里出现了男女的亲热镜头,他会仔细观察我的反应,有几次我还发觉他在偷听我接电话。他的脾气越来越糟糕,喜怒无常,我们经常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斗嘴、冷战。
  在无休止的争吵中,我发现我正在对他失去原有的耐心和宽容。而很多次,他甚至愤愤不平地说:“如果知道会是今天这样子,也许那晚我不会那么冲动。”这话让我痛入骨髓,我也失控地叫嚷:“你觉得委屈,难道我就容易吗?”他冷冷地看着我:“你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好,你也不要感激和怜悯我了,我给你重新选择的自由。”可冷静下来后,我还是主动向他道歉和做了解释,我说不是感激或者怜悯,我是真的爱他,可他眼里的怀疑并没有去掉。
  结婚两年时,我婉转地提出分床睡,易辉爽快地答应了,看得出,这对他是一个解脱。
  分床睡的日子,是我一个人的战争。有时候我突然冲动地跳下床,一丝不挂地站在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的那个美丽动人的身体,蓦地就生出一些恨意:上帝是在捉弄我啊!结婚四周年时,我们被邀请到一家电视台做了一期题为“英雄的婚姻超越性爱”的专题节目,我们默契地表示,我们生活得很好,台下掌声雷动。我很清楚,我和易辉必须把这出戏演下去。
  
  背着丈夫我终于出轨了
  
  2000年3月,我已做到了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在我的下属里,有个叫周鸣的小伙子,那次出差去北京就带了他做助手。然而没想到一次寻常的公事旅行竟又将我推入了一个更无力自拔的漩涡。
  这是一个我平时注意得并不多的下属,上了飞机,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帅的男人,聪明、幽默且活力十足。跟他交谈,我又有了久违的笑容和生气,内心里的某种东西也蠢蠢欲动起来。
  后面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我们住在宾馆里,晚上我请他喝酒,把喝醉了的他半抱着送回了房间。在我把他放倒在床上时,顺势留在了他身边。他是一个缠绵而强健的男人,那一夜,他像是在我面前打开了一本崭新的书,我领略了许多过去只是朦朦胧胧臆想过的东西。我很投入很疯狂。他取笑我:“看不出你平时挺文雅的,原来在床上是这么风情万种。”我有一丝羞愧,因为自己,也因为易辉,可我不后悔。
  离开北京前,我们去逛王府井,我挑选了一只名表想送给他,他拒绝了,他说“我可不愿意让你觉得我和你上床,是想从你身上获得些什么,我喜欢你,从进公司开始”。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真挚和热切,有些感动。
  周鸣做了我的情人。他小我5岁,却是一个成熟而耐心的倾听者,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给了我许多安慰和指引。在他那里,我得到的快乐不仅是肉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因为周鸣,我也可以平静地继续我和易辉的婚姻,甚至因为歉疚,我对易辉更宽容和迁就,易辉对我的出轨一无所知。
  
  丈夫撞见我的婚外情
  
  半年之后,我和周鸣的感情慢慢堆积了起来。周鸣说:“和他离婚吧,嫁给我。”我毫不迟疑地说:“这不可能,如果我这样做了,首先我的良心会不得安宁,再说,我更担心他会因此对生活彻底绝望。”而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我们这桩“著名”的婚姻,成就了我的事业和名誉,为了情人抛弃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公,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的后果。周鸣没有再提此事,但我能感觉他的痛苦和无奈。
  2001年3月,周鸣带了一个清秀的女孩来公司,女孩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我的心被重重地刺了一下,在我的办公室,周鸣说:“我想请一天假,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尽量平静大方地说:“说问题,她是一个好女孩,好好待她吧!”我知道,周鸣看我的眼神里是对我最后的失望。
  晚上12点,我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周鸣回来了,他说:“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看看。”“你爱她吗?”沉默了片刻,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总是要恋爱结婚的。”我说:“我可以理解。”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喝得大醉。
  2001年的五一节,周鸣和那个女孩结婚了,我没去参加他的婚礼。我和他偶尔还会在一起,我更加热烈主动,他却再也不复从前的激情。有一次他终于说:“我们结束吧,我觉得这样对你和我妻子都不公平,再说她似乎有些怀疑我了。”我搂紧了他说:“不要离开我,没有了你,我不知道怎么过下去。”他轻叹了一声。
  2001年10月初,出差去上海的易辉提前两天回来了,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我和周鸣正赤裸地躺在客的沙发上。易辉表现的冷静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冷静地看着我们狼狈地穿上衣服,然后说:“我们谈谈吧!”我们坐在客厅里,各自想着心事,难堪地沉默着。最后还是易辉打破飞沉默:“如果你们真的有感情,我愿意成全你们。”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嚷遭:“我不会与你离婚的!”易辉冷冷地笑着:“你真聪明啊,做了婊子又立了牌坊,那我算什么?”我有气无力地说“我会和他了断的!”周鸣悲凉地望着我,没说什么。
  第二天,我给周鸣找了另一个公司,我说:“原谅我,我不想给自己机会了。”看得出,他是如释重负的,那一刻,我的心似乎瞬间被掏空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辉也努力像以前那、样对我,但我感觉得到,他一直在我面前掩饰着他的痛苦,他每晚晚都喝酒,我们连话都没有说的了。我和易辉都拼命迁就对方,加倍对对方好。我们变得越来越惶恐和阴郁,越来越无力。不知道这场婚姻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