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2008-12-29王拉寿
上海故事 2008年9期
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街角一
处背风的地方,一个卖烤红薯的女孩孤零零地站在路灯下。不远处是部队的营房,门口有一个年轻的士兵在站岗。
但很少有人停下脚步买烤红薯,女孩站在路灯下,守着半明半暗的炉火。
哨兵站在女孩的对面,他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女孩正在他的视线之内。女孩望着他,他也望着女孩。
女孩心想: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多冷啊。哨兵心想:这么晚了她还不回家,多辛苦啊。
第二天是周末,女孩又推着烤红薯的小车来到街角。今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女孩的生意不错。营房里有三三两两的军人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女孩的面前,女孩问:“买红薯吧?”
士兵摇摇头说:“我是南方人,不爱吃红薯。”
“这是我们家乡的绿色食品,特别香甜。”女孩又说。士兵摇了摇头,突然问了一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女孩这才认出他就是昨晚站岗的士兵。两人对望了一眼,会心地笑了。女孩告诉士兵,她是正在读书的大学生,课余时间靠做家教赚钱交学费。最近不太好找工作,就卖起了烤红薯。
士兵听着听着,突然掏出50元说:“这些红薯都卖给我吧。”
女孩惊诧地问:“你不是不爱吃吗?”
“可我的战友爱吃啊。”士兵一脸认真地说。
此后,士兵隔三差五来买红薯,晚上站岗的时间里,两人就隔着一条马路对望着,一望就是几个小时。换岗的时间到了,士兵走向营房,猛然间,他一个转身,立正,抬起右手向街对面的女孩敬了个军礼。女孩又惊又喜,也举起手向他致意……
冬天很快过去了。女孩也找到了课余时间做家教的工作,她虽然不去卖烤红薯了,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位士兵。
放暑假了,女孩急匆匆地走向军营。站岗的士兵告诉她,她认识的士兵退伍了。
女孩流下泪来,为自己和士兵的擦肩而过而悔恨。失去了才知这遥遥相对是多么地宝贵。
站岗的士兵似乎看出了女孩的心思,他说:“你上网吗?他的网名叫‘守望’,他和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的。你也可以约他在网上相会啊。”
女孩转悲为喜,她立刻来到一家网吧,申请了一个“烤红薯的女孩”的网名和QQ号,终于,她和“守望”相会了。
惊喜中,“守望”在QQ中说:“我喜欢在守望中默默地注视着你,我渴望深深地被你爱着、深深地爱着你,可惜我没有亲口告诉你……”
女孩深情地说:“现在说并不迟啊!”
(特邀编辑/章慧敏插图/安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