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遗梦
2008-12-29李巧儿
伴侣 2008年14期
离开云南的前一天,连日的疲劳,傍晚,大多数旅游者回到昆明的一家酒店后,选择休息,我却毫无倦意,独自一人出门逛逛昆明的夜晚,在离酒店一条街的一家小酒吧前看见杜敏。
杜敏蹲在马路的一侧,头发凌乱,眼睛红肿,面前有一摊的呕吐物。我急呼,杜敏,你怎么跑这来了?你家亚东呢?
杜敏拉着我的手,只是嘻嘻地笑着说:“陪我逛逛吧,我们逛到天亮吧。”她仰着头,眼神迷离,嘴角溢出浓重的酒味,双颊荡漾着绯红。我没来得及回应,她已一头栽进我怀里。
杜敏依着我,我一不留神,她便溜下地,我只得搂着她,她便与我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们无目的地走了大约十分钟后,她的酒意仍未清醒,身体渐趋沉重,我不得不使出力气,她才能傍着我前行,我想:她这个样子,我们如何逛到天亮?
我要送杜敏回酒店,没及开口,她说:亚东,我好困。她把我当做了亚东?风,从街的那头吹过来,一阵又一阵,酣畅地吹着,杜敏温软的身体在我怀里扭动着,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扬,拍打着我的脸庞、脖子,仿如一朵娇艳的催情花,引诱着我,使我情欲汹涌而出。我呼吸急促,突然有了某个念头。
我环顾四周,不远,有一家小旅店亮着灯,我搂抱着杜敏朝那儿快步走去。
旅馆的房间里,杜敏温顺乖巧,她的一头长发在白色的枕头上凌乱张扬,她甚至在我进入她的身体时,闭着眼,微张着嘴,微弓起身体迎上我……
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杜敏紧依着我睡去,面容安详。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内疚和不安。“我这是在趁人之危吗?如果她清醒过来,知道我并不是亚东,我应该如何面对她?她会告我强奸吗?”
我急忙趁她未清醒时离开了酒店。
回到熟悉的城市和生活环境,我以为我能忘记杜敏,但在独宿的夜里,我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与她缠绵……醒来,便有惆怅挟着千丝万缕的愧疚朝我呼啸而来。
两个月后,杜敏主动找我,约我到酒店喝早茶,说,她和亚东离婚了。
原来,杜敏与亚东结婚半年后,亚东便有了情人。俩人到云南旅游,其实是杜敏的提议,她不过想借此挽回婚姻,但没想到,在离开云南的前一晚,亚东的情人尾随而至。
杜敏神情幽怨地说:那一晚,当我发现他俩在一起时,又气又妒地与他大吵一架。后,他丢下我走了。我喝了很多酒,醉了,被一个人带走了。第二天清晨,我清醒时,发现自己在一家小旅馆里,我到服务台询问,对方说,登记住宿的男人姓陈。
是的,那一夜,在春城那家小旅馆里,我谎称身份证丢失,杜敏是我妻子,我俩是游客,我除了给旅馆服务员一份住宿费,还给了服务员“小费”,才得以入住。我紧张的心略微轻松。
而杜敏继续说着。她说,她知道这位“陈先生”,一定在她醉意浓厚时与她发生过肉体关系。不久,她怀孕了。亚东知道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们已经许久未过夫妻生活。亚东以此为借口,与她离婚,留给她房子,带着存款,和他的情人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目瞪口呆。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晚开在一瞬的催情花,不仅让我每次面对杜敏愧疚难堪,还让她失去了爱人、珠胎暗结。
那孩子,你……我喃喃地问,不敢看杜敏。
孩子,还在,但我还在考虑是否流产。杜敏好一会儿才说。我的眼睛一阵刺痛,无语。
小蒋,你愿意和我再到云南,到那个旅馆详细查问那位陈先生的长相吗?她突然问我,双唇紧抿。
一瞬间,我心跳加快,含糊地“嗯,唔”几声。
以即使去,也难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陈先生”为借口,我最终没有答应杜敏返云南。她是带着失望的表情与我说再见的。
出租车停在杜敏的身边,她突然微仰着头,风扬起她的披肩发,“天气真好,是一个好日子。”她说完,笑笑,上车。
我想起了那一夜她凌乱张扬的长发。
一刻钟后,我收到杜敏的短信息:
“其实,在那家旅馆的床上时,我是清醒的。我当时想报复亚东,但你使我身体得到了很久未有的快乐,也许,我应该谢谢你,可不能勇敢地承认自己所做一切的男人,我不能也不愿意爱他。”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