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看一段真爱在流年里褪色

水中央

他张开双臂，裂开嘴微笑，在阳光下那张脸庞英俊而又略显沧桑，洁白牙齿一样的青春与无辜，晃眼到让人难忘，任每一个看过的女子都会爱上。

接近你，我蓄谋已久

莫央总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他蜷缩着身子埋首在桌子的一角，无声无息得像一个被忽视的孩子，这样的安静，却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忧伤。

莫央是一个经历很多的女子，有过失败的婚姻，有若干的情史。那个时候她烫妩媚的卷发，有细若青丝的眼神和残存几许青春的脸庞，而他便出现在她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时候。

一面之缘后，他们又唐突地碰到过几次。他是莫央死党娟的干弟弟，总是在娟的身边出现，关于他和娟——让莫央有一种很暧昧的错觉。娟是那种姿色平平，却时常不惜一切抓住身边男人来制造暧昧气息的女人，以此来证明自己非常有魅力。这让莫央想起垂死的人，他们总是微张着手向空气中乱抓，试图留住什么，或者是想抓住什么证明自己活过，并且潜台词就是“我不想死”。欲望与目的都表达得非常明显，就像娟。

娟喜欢像垂死的人一样彰显欲望，而莫央在经历过一次挫败的婚姻后，由一个爱情的信徒变成了对爱情深恶痛绝的叛徒。她极端地藐视爱情，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去践踏，莫央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爱情。所以，娟便成了牺牲品。

娟的每一个暧昧的目标都是莫央想要践踏的对象，并且屡屡得手。这让娟的心里面时时都在戒备。

这一次，莫央看到男孩对娟的百依百顺，心里邪恶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她很快把目标锁定在这个和娟有着暖昧味道的英俊男人身上。

一次偶然的打牌事件成全了莫央。

他和莫央赌二十一点，结果输得一塌糊涂。于是在送娟回家后，莫央提出让他请吃饭，以补偿被他赖掉的帐，因为他们的赌注是输一把喝一杯水，而他赖掉了十八杯。男孩经不住莫央言语间说他输不起的刺激，便带了莫央去了玉米人吃饭。其间，娟打来电话，问有没有送莫央到家，男孩做出安静的手势，说已经把莫央送回去了。莫央在一旁玩味地看着他的表情。

吃饭的间隙，莫央漫不轻心地打量他。

“多大了？”莫央问。

“比你小。”他面无表情却语带轻蔑地答，并且用眼神瞟莫央。

“切，我二十岁！”莫央骗他。

“身份证给你，你自己看！”他啪的一声把身份证扔莫央面前。

莫央不看还好，看了以后真的吓了一跳，八八年的，比莫央整整小了六岁。莫央仔细看他宛如刀刻般线条分明的脸，这张脸怎么看，上面都像写着“男人”两个字，而不是小男孩。

莫央心里有挫败的感觉，那是一种年龄上的挫败感，尽管面前的他有一张英俊却略显沧桑的脸。

“电话多少？”莫央经过了小小的心理挣扎后，仍是没控制住。

“干吗告诉你？我怕你骚扰我。”他自顾自地喝着杯子里亮得刺眼的雪碧。

莫央气结，被他一句话堵得窝火，于是拿眼前的食物泄愤，三下五除二地吃了个精光，看得眼前的小男孩目瞪口呆。

“也不怕长成猪。”他恶毒地说。

“就算是猪，也是一头美丽的猪。”莫央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悻悻然的，没有说话，却咧开了嘴角，露出洁白得有点刺眼的牙齿，于是莫央便在以后的时间里常常想起他的牙齿是那么洁白，有点晃眼。

爱上你，我措不及手

莫央很快忘了这个男孩，因为忙碌，也因为他牙齿白得那么青春与无辜。莫央决定放过他，可是令莫央没想到的是小男孩在某一天的清晨会发来骚扰短信，冒充一个陌生人来询问莫央销售的产品价格。

莫央的手机里只有一毛钱了，如果回了短信就会立刻停机，可莫央又不想错失一个生意。于是拿公司的座机回过去，电话里的声音似曾相识，普通话说得如此别扭。

“别装了，也不怕咬到舌头。”莫央试探着问。

“哈！美丽的小猪。”他嘻哈地笑，身边还有娟的声音。

莫央心知这一切肯定跟娟有关，或许她仍是不死心地想试探，莫央心里纠结：玩了那么多次还不知死，那就放马过来吧。

莫央开始理直气壮的没事就发一些酸掉牙的短信给他，什么“我希望可以在阳光下灿烂地微笑，让爱我的男子为我倾倒，最后他会如英雄般地将我拯救。”这是一种心理游戏，莫央心想：哪个男孩不想当王子，不想当英雄呢？呵，他一定会中计的！

莫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开机看到一个短信息，凌晨两点，是他。

下班时，莫央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有事吗？夜里两点还打电话给我。”

“没事。就想请你出来喝茶。”他嘿嘿地笑，有点不好意思。

“那好吧，明晚。”

莫央在玉米人等他的时候，心“砰砰”跳得厉害。

他来了，坐在了莫央对面。紧闭的双唇非常性感，很快让莫央便升起了犯罪的欲望。想象在街头与他拥吻的场面，就像张学友的《吻别》MV里一样，美丽而又狂野。

男孩安静地喝饮料，时不时笑着看看莫央。

“怎么，没见过帅哥吗？”

“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帅的。”莫央嘿嘿地笑着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像见了新鲜血液的吸血鬼。

男孩挑挑眉，向着莫央眨眨眼，莫央口里的饮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的样子很像街头色狼，周星弛电影里努力丑化的角色，让人捧腹。

原来安静的孩子扮起鬼脸来也如此搞笑。

送莫央到楼下，他非要上去喝茶。

“怎么，不敢请我上去呀？”他一脸的坏笑。

莫央的脑海中迅速地出现限制级画面，瞬间就臊红了脸。

急忙地跑上楼，扔下一句：“好啊，你在楼下等，我上楼去冲杯咖啡给你。”

莫央在楼上冲了一杯咖啡，用保温瓶装好了拿了下来。

“过来坐。”男孩拍拍身边的座位。

“不了，我上去了。”

“怎么，怕了？没事的，我还是处男！”他正色说道，好像发生什么事也是他吃亏一样。

莫央一抬屁股便坐了上去，他迅速地靠拢，把脸凑近，莫央被他呼出的热气烤得心跳加快，喃喃地说：“干吗？”他说：“让我亲一下。”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性感的唇压了上来。莫央心里幻想了无数次的狂野，就真的像张学友的《吻别》一样让人心悸。

他伸手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莫央拦住了他。

他说：“那就再等等，再处处看。”

莫央咯咯地笑，靠在他的怀里喘气，并且开始相信他可能真的是一个处男。因为他如此纯情而又隐忍，渐渐的也忘了他与娟的暧昧。

他们在第一次上了床后，莫央傻傻地问了他一句：“你真是处男吗？”他就在那里傻笑，咧着一嘴小白牙：“是呀，被处理过的男人嘛，简称处男！”“靠!”莫央扑过去处理他。

娟时不时地会打电话给他，他都是示意她安静，并且走到一边去说话。莫央的心里那些潜在的怀疑便又像气泡一样冒出了水面，然而每次都在他坦荡的笑容下消散。

莫央开始迷恋他的吻，他洁白的小虎牙，以及他床上轻浅却又让她能够上天堂的感觉。他们如此和谐，在每次的激情过后相拥着睡去，每天每天的纠缠，却乐此不疲。从相识到认识他快三个月的时候，莫央便知道和他的片刻都成了她心里的厮守。

爱上他，让她措手不及

莫央是在一个月后发现身上的“好朋友”久久没有来，便去买了个试纸检测，看到的结果如她所料，是两根红线。那两根红线瞬间便像绳索一样将莫央紧紧地勒住，让她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到了儿子，想到了血。

莫央想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可是却遍寻不着他的身影，打他的电话也是短信呼。

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在外地有急事，很快便回来。

这一去就是一个月。莫央对隐隐大起来的肚子感到害怕，她每夜每夜地做梦，梦里的血漫无边际，将她紧紧地包裹。她总是在夜里吓醒，一遍一遍地打他的电话，仍然是短信呼。

莫央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流掉这个孩子。

她请了假到市区的医院，在妇产科的门口等待手术的时候，她看到娟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的裙子，身边是小心翼翼的他。娟的肚子微微地凸起，脸上是嫣然的笑。

莫央躺上手术室台，脸上如死人般的面无表情，医生拿着手术钳进来的时候，莫央的双手像垂死的人一样在空气中乱抓……

失去你，是我的损失

莫央的心很快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每个间隙都如此痛疼。

他回来了，疲惫万分地对她说，他的夜不归宿引起了家里的注意，家人命令他与她断绝来往。莫央冷冷地笑，点燃的香烟瞬间便烧到了手指。

是呀，原谅他只是八八年的孩子，虽然他有着英俊而又略显沧桑的面容，虽然他的吻还是如此热烈，虽然他给的激情还是如此绵长又让人难忘。

在某一天的清晨醒来，不见了莫央。

床头上是莫央最喜欢的一句话：我的冬天是你的夏天，你的春天是我的秋天，我们之间相距整个地球的空间，即使做梦也不是在相同的时间。

莫央只字未提娟，这一次她想成全她。因为，他是如此美好的一个男子。

莫央迅速地选择了逃离，那是他千百次提及的城市，有同样蔚蓝的海，有宁静的村庄，他说愿他们从小就比邻而居。轻轻地念李白的《长干行》：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急切而又充满喜悦，曲调微扬，像一首叮当作响的歌。

“你来干吗？”莫央低首。

“我赌你还是爱着我，要不然为何来到这里。”

莫央无语，沉默。

“傻瓜，我来给你送请喜贴，娟要结婚了，她当妈妈了。”

莫央回头，转身：“傻瓜，我也要当妈妈了……”难以遮掩的腹部高高隆起。

他张开双臂，咧开嘴微笑，在阳光下那张脸庞英俊而又略显沧桑，洁白牙齿一样的青春与无辜，晃眼到让人难忘，任每一个看过的女子都会爱上。

（责编：九公主 melody7226@to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