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灯：他是老板，我是小秘

悠　悠

文/男人下班又钻进书房了，虚掩着门，里面隐约传出A片女主角的呻吟。我在厨房做饭：红烧猪蹄、蘑菇豆腐汤、水果冷盘……这平常的黄昏将平常地吃饭睡觉，但我却无比心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卧室就只是休眠场地，没有缠绵悱恻没有欲望升腾，按说年龄也未到七老八十，且无小孩牵绊，二人世界该多么甜蜜。谁想他却先我一步生出厌倦，泡吧打牌夜归，甚至某次在茶室撩拨着别的女人头发调情，恰巧被我撞到。

难道我软弱可欺吗？结婚热度退去，再不曾见他含情脉脉地与我眼神交集，莫非他真的把老婆当成了私有财产？想用便用，不用则甩，哪管我何等感受啊。于是，委屈与郁闷迫使我哭闹耍泼，男人总算收敛些，早前常找各种借口搪塞我晚回家，好歹现在还能互陪厮守。

当然他照旧神魂飘移，双眼紧盯电视或电脑，隔日会雷打不动地下载A片。“吃饭了！”我没好气地招呼男人，他有些意犹未尽地走出来，埋头扒饭，迫不及待想吃完再赏片。

我有点火，骂他话中带刺：“那么好看？让你连吃饭都顾不上？”

男人一惊，毫不含糊，“我喜欢，不行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吃饭气氛顿时尴尬又沉闷，本来，我想暗示他饭后温存。毕竟茶室事件已结束，我们一直冷战总是不妥，快二十天了他始终没碰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犹记两年前，我俩玩“异性合租”日久生情。男人大胆张狂，他爱我就敲我的门，我刚打开已被他拥入怀。他的吻片片似樱花雨落下来，落在眉间面颊，等印上我的唇，便已滚烫似火。我快要融化了，颤栗着回应他，他随手托起我绵软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卧室。他是那样熟悉我的房间，他知道我香软的床放在哪里，更知道怎样温柔地将放我在被上。

虽然结婚过柴米油盐的日子后，我已经不奢求处处浪漫时时欢娱，但也不至于性事惨淡啊。冷落活色生香的我寻什么A片女郎，这是为什么？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继而变成了轻轻的哭泣，房间里依然有A片女主角呻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个第三者正在跟自己的男人欢爱，而我却只能独守空房。我终于开始释放所有压抑的情绪，号啕大哭，吓坏了的男人从房间里奔出来，不知所措。

男人抚慰我，好半天，我才平静下来。等问清楚缘由，男人就开始批评我。他說：“这世界上，基本上没有男人没看过A片，就像基本上没有男人没自慰过一样。要是把看A片也当成是精神出轨的话，那就没有正道的男人了。”

我听不进这些话，男人热恋阶段与婚姻生活怎么会如此大相径庭？记得他起初讲不管我们多老了，我的肉体和精神，他都全盘接受，跟我拥抱让他心底踏实。可，一转眼，就变成要做正常男人就要看A片了。这是哪门子道理嘛？我依旧哭着，数落着。

“那你也不看看，你平常在床上什么样子，撞一下，就哼哼一下，有时候还假叫唤，哪天不像是例行公事？”男人倒显得比我还气愤。

他丢完这句话遂跑向卫生间洗澡，把我晾在一边。而我则像被重击了一样，坐立难安。从来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讨男人欢心，甚至，应该讨他欢心吗？有限的这方面知识勉强应付到今天，真够可怜。

其实，我本属比较传统的女性，觉得自己主动了解这些会污染善质，于是一直以为男人变心了，而自己尽到了做人妻的职责——看来，自己也确有不足。

趁男人熟睡后，我开了他电脑。A片很好找，全部放在一个文件夹里。我一点点地翻出来看，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以前虽然偶尔也看过，却从未放在心上，只有这次不带排斥地来看，并打定主意要去学她们。

酝酿斗争了三天，我瞅准那个黄昏时分，在万家灯火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准备和心爱的男人在书房上演一出“办公室激情戏码了”，他是老板我是小秘。

“我回来了！”听到男人一如既往的疲惫声音，我在书房的电脑椅上汗湿了手心，暗暗给自己打气，决不能自己先掉链子。我连忙起身走到门边，倚着门框娇滴滴地说：“老板，你迟到了哦！”

男人目光停在半空，开始打量我。我转身走向书桌，他果然跟了进来，我有小小窃喜，嘿嘿，笨男人正一步步掉进我的“情色陷阱”里。不等他开口，我便拉起他的领带顺势倚在他怀里，千娇百媚地说：“老板，现在办公室只有我们俩哦！”我边说边把微敞领口的胸部往他跟前凑了凑。

男人大概被我弄迷糊了，我也在顾虑，是不是太讨好这个喜欢看A片的男人了？不过这种顾虑很快就在男人激射的眼神中变淡了，他望向我的眸子已经亮起了星辰。

“老板，您累了吧，我来给您按摩一下好不好？”我不由分说把他摁在了转椅上，不明状况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我忍住偷笑，想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站在他身后，我故意将身子往前探，用碎发轻扫着他的脸颊，从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他应该闻到了我喷洒在颈后的玫瑰香水。因为每次和男人亲热都是在洗漱之后，很少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所以我也欲罢不能地贪婪呼吸着。不行，我可不能先缴械了。“老板，我给您揉揉太阳穴吧。”

我绕到前边，骑坐上他的大腿上，紧身的仿A片女优制作的一字筒裙让我不得不把动作放慢，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来，把眼睛闭上。”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局促。

他乖乖地闭上眼睛，手却没有停止在我背上的抚摸。我很专注地为他按摩太阳穴，抚平他因工作压力大而习惯性微蹙的眉头。当我有意识地把胸往他脸上贴时，他的呼吸紧促起来，那只游走在我背上的手也探进了我的衣衫，忽然他倒抽一口气：“小秘，你居然没穿内衣。”他声音夹杂宠溺和含混不清的欲望，惹得我兴奋。

男人察觉我的反应，起身把我抱起，我一边娇嗔一边羞怯地指了指书桌，“老板……不如……就在这吧。”他眼中的星辰已经蔓延成炽烈的火焰，他果断但不失温柔地将我放在桌边，腾出一只手将键盘等杂物推向一边。

我像藤蔓一样两腿缠上他的腰，贴身的短裙褪到了大腿根部，黑色的网眼吊带袜也几乎到了尽头。我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一切已经尽收他眼底，那样子，好香艳。

容不得我多想，男人把我平放在桌面上，恰到好处的位置让他有力地闯入我的身体。而我，早已经为他湿润。区别于床上的软玉温香，书房里简洁的摆设、刚硬的线条让人更充满力量。

借着百叶窗里渗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看见男人紧闭的眼微仰的头以及额上细密的汗珠，看到自己翘起的腿上性感的黑色网袜和精致的细高跟鞋，场景像极了A片，却是那么陌生又新奇刺激。

身体里一波波迫切想要找到出口的汹涌渴望在他一次次的冲撞中不断升级，地动山摇的感官刺激让我两手扣紧桌沿，顾不得矜持地喊叫出声……

情到深处，男人在我耳边发号施令般呢喃：“小秘，明天你必须等我下班！”奇妙的是，我露出温暖的笑点头附和，原来一次改变终身享用，我竟突兀地开始欣赏接受外界的A片诱惑了。

结婚多年，就是再笃信纯良，我对“传教式”也会感到厌倦的，偶尔来点刺激，并不是放纵自己的表现。

结果整夜，我就像开了窍一样，缠男人来一次又一次，看男人的眼神也多了层意味，多了点朦胧。

（责任编辑 花掩月 xuxi2266@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