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领悟音乐

安娜·凯瑟

德国古典音乐唤起了我们的情感，触动了我们内心的最深处

德国是古典音乐的故乡，是音乐大师辈出的地方。最近，从中德文化网上读到了一篇由德国人写的德国汉堡音乐戏剧学院特为中国学生设立了“表演艺术学院”，提供一年的硕士课程并提供奖学金的文章，文章在介绍了该课程的缘由后，也对中德在音乐方面的差异与交流的现状有所表现。特在此转载，介绍给读者。

学古典音乐一定要去德国吗？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年轻的中国女士吴舒婷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德国培养了贝多芬、巴赫和勃拉姆斯。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领会这些音乐大师创作时的思想之旅。正因为如此，所有中国音乐人都向往德国。”

27岁的小提琴手吴舒婷终于梦想成真。她和另外7名中国学生正在汉堡音乐戏剧学院学习。那里特地为中国学生设立了“表演艺术学院”，提供一年的硕士研修课程。这是汉堡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携手合作的一个项目。上海音乐学院是本科制音乐院校，2007年10月，该校首批派出8名学生，到德国的“表演艺术学院”学习音乐。

培养团队乐手而非独奏乐手

在这个中德合作项目中，汉堡交响乐团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几位来自中国的年轻音乐人，将在交响乐团完成实习课程。他们每个月都会和德国同行进行一次排练，“这是确保整个教育质量的重要一环。大多数学生毕业后都会去乐团工作，那里需要的是团队合作者”，乐团团长丹尼尔·屈纳尔（Daniel Kühnel）说道。

在屈纳尔的协调下，汉堡贝伦贝格银行（Hamburger Berenberg Bank）为中国学生提供留德奖学金。正是屈纳尔，倡议在汉堡和上海之间建立协作关系。虽然早在1986年，汉萨同盟城市汉堡和中国大都市上海就建立了友好城市关系，然而迄今为止，双方的合作大多集中在经济领域。“我希望能推进两个城市之间的文化交流”，36岁的屈纳尔说。2005年，作为一个汉堡代表团的成员，屈纳尔首次踏足中国，参观了上海音乐学院。在繁华似锦的大都市上海，音乐学院却毫无繁华之感，位于汾阳路的学院大楼显得有些陈旧不堪。虽然3年过去了，每当谈起第一次中国之行，这位法学家和低音管乐手依然颇为激动。“学生们的演奏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屈纳尔谈道，“上海音乐学院的气氛开放而有活力。此外我还发现，那里的学生们具有强烈的求知欲和追求完美的不懈精神，真是令人难忘。”这番经历激起了他将中国学生送到德国学习音乐的想法。屈纳尔指出，这些学生们的专业素质已无可挑剔，“在中国古典音乐领域，上海音乐学院享誉世界。能与该校合作，我们倍感骄傲”。

解读欧洲作品尚须努力

然而，在汉堡乐团的团长看来，中国音乐和欧洲古典音乐的教育存在着差异。他认为，中国音乐家的演奏技巧令人赞叹，然而在演奏德国作曲家如贝多芬或勃拉姆斯的作品时，他们却只会照本宣科，缺乏独立的阐释能力。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中国才把自己最好的学生送到德国。“人们必须去音乐的故乡学习音乐。古典音乐扎根在这里，这里有音乐的真谛”，屈纳尔说。为了表现这种真谛，学生们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每次上台演奏之前，他们都会进行6到8次排练，力图精益求精。“我们在国内学到了很多，但德国更加职业化”，小提琴手吴舒婷这样谈自己的体会。

项目启动以来，中国学生是最大的受益者。与他们合作，德国同行需要付出一定的耐心。“我们经常碰面，已彼此信任。中国人知道，我们并不想挖走他们的音乐家，这是合作成功的一个原因。”现在，屈纳尔俨然已是一个中国迷，自第一次访问中国之后，他前后共去了7次。在此期间，他曾成功地在香港举办了一场音乐会，汉堡交响乐团的8位小提琴手和中国流行歌手陈奕迅参加了演出。屈纳尔尤其叹赏中国人目前对古典音乐的热情。他说，中国的音乐会票总是早早售罄，而德国乐团却常常得对着半空的观众席演奏，“或许，我们应该向中国学习如何激起德国人的音乐热情。”

中国的音乐热，德国的音乐冷

为什么中国人如此热衷于德国古典音乐呢？吴舒婷说：“德国古典音乐唤起了我们的情感，触动了我们内心的最深处。”当然，她也提到，有些人去音乐会，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品味和档次，“人们对来自西方的异国风情感到好奇”。这好比很多德国人充满好奇地观看中国京剧团在德国的巡回演出，“他们看着戏服和打斗场景，听着剧中的音乐，却完全不知其所云何物”。为了听懂京戏，德国人需要了解中国的传统和音乐家。“要学会这些，德国人也应该来中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