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漫步者——动物真相

2008-08-11绿色空间

走近科学 2008年8期

绿色空间

体形巨大的鲸性情温顺，是温柔的巨人。可是数千年来在水手中流传，鲸是可怕的妖怪，甚至是野蛮的杀手。的确，鲸鱼巨大的嘴巴只需张合几次，就能吞掉整个奥运会游泳池的水，当然，包括里面的运动员。

陆地上最大的动物是象，而海洋里最大的动物则是鲸，鲸要比大象还大上许多倍。如果说有人被大象吞进肚子里，没有人相信他还能活着出来，但鲸腹余生的故事却有很多人相信。

1891年冬天，一条英国捕鲸船在猎捕一头抹香鲸，搏杀中几名船员被愤怒的鲸打入水中，结果一名船员失踪了，好几个小时后，人们终于将那头鲸杀死，并把它拖上船。第二天早晨，当人们剖开鲸腹时，竟然发现那个失踪的水手在鲸胃中微微蠕动着。经过抢救，那名在鲸腹中度过了一天一夜的水手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讲述了他在鲸腹中生存的神奇经历（图１）。

（１）鲸腹余生的故事，让人们对抹香鲸充满奇异的幻想

鲸通常比海洋上航行的船只要大，对水手们来说，碰上一只鲸是最糟糕不过的事情，他们在航海地图上将这种海中怪兽画成獠牙鳞身的魔鬼。鲸发出的神秘声音也令人恐怖，座头鲸的呻吟声和叫喊声会穿透船只的木质船体，让人误以为是被施了魔法的岛上的鬼魂甚至是美人鱼的声音。

还有一种迷信始于17世纪，当时有一群座头鲸连续几天尾随着探险家理查德·菲舍尔的船，在他的几名船员掉入海中溺死之后，这些鲸才消失。传言称这些鲸是在要求祭品。而关于鲸吞噬人类的说法更是由来已久。

在《圣经》中，先知约拿违背了上帝的旨意，想乘船逃走，结果在海中遭遇风暴。约拿知道风暴是神的惩罚，因此主动要求被扔进海里。风暴自然停止了，但神对约拿的惩罚仍在继续，他被一头巨大的鲸整个吞下。

让人欣慰的是，包括座头鲸在内的所有巨型鲸都会吐出它们不小心吞进嘴里的人。那些体形小得多的鲸才是真正的杀手。杀人鲸也叫虎鲸，和狼一样以集体的方式捕猎，它们一般群居，所以人们称它们为海中的狼。一直到上个世纪，人们对杀人鲸的了解并不多，所有关于它们的记载都多少有些神话色彩，古罗马人称它为逆戟鲸，是致命杀手的意思，一些国家还组织过捕杀杀人鲸的活动。

有只叫Luna的杀人鲸，常在温哥华岛水域活动，喜欢与往来的船只嬉戏，当地居民都非常喜欢它，后来被一艘拖船的螺旋桨击中当场死亡。而在悲剧发生之前，出于对它安全的考虑，当地政府曾经试图用拖船把它拖回深海，但是由于居民的强烈抗议，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Luna的离开，让人们反省和自责。

杀人鲸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大的海豚，海豚和鲸都属“鲸类”，是能呼吸的哺乳动物，和它们的大个堂兄不同，海豚一直与人类有着特殊的关系。古希腊人认为，之所以存在这种关系，是因为在很久以前，海豚就是人。传说酒神狄俄尼索斯有一次被海盗掠走。当海盗们发现狄俄尼索斯将自己变成一头狮子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惊慌失措的海盗们跳入水中逃跑，正巧碰上了海神波塞冬。海盗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后悔，波塞冬很同情他们，便将他们变成了第一批海豚。为了感谢波塞冬，海盗变成的海豚成为海神的奴隶，一直为他拖拉战车。直到今天你仍能看到海豚在我们所乘的船前游弋。

有一只海豚真的因为引领船只穿越变化莫测的海域而闻名世界。在1888年到1912年的24年间，一只名叫“罗盘杰克”的海豚在新西兰两个主要的岛屿之间迎接轮船。人们从世界各地赶来，只为亲眼看看这只带领船只穿越弗伦奇海峡危机四伏的礁群的神奇海豚。海豚在声音方面拥有的天赋让它能够在黑暗和浑浊的海底暗礁中轻易地寻找到出路。

50年后，另一只海豚出现在新西兰的一个偏远海滩。它被命名为“欧普”，并迅速名声大振。短短几周内，超过25000人蜂拥而至，与这只友好的海豚玩耍。

罗盘杰克和欧普曾经举世闻名，但如今每天都在发生着与友好的海豚相遇的事情。轮船载着游客们前往大海，与海豚作近距离接触。人们不再用鱼叉，而是改用相机追逐鲸观赏鲸了。人们发现，可以从鲸身上赚取大量的钱财，鲸就从可怕的妖怪变成了炽手可热的旅游资源。

今天，我们周围的一切都是人工合成的物质，很难相信，用鲸生产出的产品在历史上曾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

几年前，在浙江平阳就有7条鲸鱼误闯进了渔民的养殖网，当地的渔民向当地的保护区管理局报告说，有一群“海猪”排着队游进来，黑黑的一大片。等营救的人们赶来，才发现是7头搁浅的鲸鱼，笨重的它们搁浅在沙滩上，丝毫没有办法游回到大海中，虽然离海岸线只有10米远。在救护人员的竭力救助下，它们才回到了大海中。

半个世纪以前，一名医生跟随捕鲸船出海到南极，他记录了一段文字:“如果你能想象一匹马胃部插着几把锋利的尖刀，全身鲜血淋漓地被拖在肉店的卡车后面在伦敦大街穿行，那么你就大概可以了解鲸的捕杀方式了。捕鲸人自己都承认，如果鲸能够尖叫，那么捕鲸活动早就停止了—— 因为没有人可以忍受这种悲鸣声！”

据说爱斯基摩人用鲸鱼皮做衣服，用它的肉做食物，用鲸脂做燃料，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爱斯基摩人会用残忍的办法虐杀鲸。这种地球上最巨大的动物，难以避免人类带来的厄运，它们的个头再大，也比不上人类的巨大捕鲸船。

一头大鲸每天要吃掉２吨磷虾，它那长满“鲸须”的嘴巴，像梳子一样搜集着磷虾，而海水则被巨大的舌头挤压出去。但是，鲸须也曾将鲸变成时尚的牺牲品。在喧闹的16世纪50年代，喜怒无常的法国女王凯瑟琳·德·梅迪茜宣布，所有粗腰女人均不得进入她的宫廷。

凯瑟琳下令，所有女人的腰围都应该是14英寸，这就意味着大堆的皮肉不得不被塞入小小的空间！于是胸衣出现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女性的胸衣是由鲸须制成的。

时尚产业对鲸犯下的罪过还有另外一宗。最昂贵的鲸产品同样也是最稀有的奇珍龙涎香是一种在抹香鲸内脏中发现的坚硬的蜡质块状物，因此闻起来像鲸的粪便，然而人们却在全世界的海滩上搜寻这种东西。原来龙涎香是制造香料的最佳成分。人们往身上喷洒的芳香之物居然是用抹香鲸肠子内的块状物制成的！鲸提供给人类的东西从肥皂到网球拍无所不有。人们利用鲸身上的每一个部分，甚至雄性鲸的生殖器官，人们都用它制成高尔夫球袋。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人们甚至通过捕杀鲸来杀死自己。鲸脂可以加工成硝化甘油，它是炮弹内部的炸药。

每年在日本的一间神庙里都会举行仪式，宣读一本关于鲸的书。村民们给鲸起名，将其记录成册，并且树立墓碑纪念他们的财富赐予者——鲸。300多年后，虽然他们的捕鲸生活一去不复返了，但这个村的村民还保留着这项传统，由此可见，鲸曾经在他们生活中占据的地位。尽管捕杀鲸可以给村庄带来财富，但人们从来不会忘记他们是在扼杀一个个生命。

曾经，人们一见到沙滩上搁浅的鲸便会冲过来争抢免费的食物。现在，人们仍然奔跑过来，但是为了拯救受困的鲸。人们对鲸的态度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如今有许多人相信，与我们打交道的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哺乳动物，尤其是海豚。

多年来，科学家们一直在努力弄清楚海豚大脑的工作情况。海豚大脑占其身体的比重与我们人类一样。但是，它们大脑的大部分功能是用来聆听周围世界的。因为在黑暗的海水里，海豚不得不利用声纳，就像潜水艇一样。海豚在水中发出咯咯的声音，通过对回声的分析聆听世界。

科学家们相信，海豚利用声音逼真地描述画面，其方式和我们用B超探视尚未出生的婴儿一样。海豚能看清周围的世界，因为有由持续不断的声纳“的嗒”声流构成的、异常复杂的语图（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