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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起点上的美俄较量

2008-05-30储昭根

南风窗 2008年6期
关键词:美俄北约普京

储昭根

美苏是两种意识形态、两种制度之间的竞争,而美俄是一种相似制度下的大国问的博弈,竞争的起点已是不同,何谈重蹈前苏联覆辙?事实上,俄当前试图以实力突破长期以来俄美关系中“不对称,不平等”的定式,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能以“主角”融入西方体系。

美国国防部2月25日发表声明说,美国海军20日击落失控间谍卫星的任务相当成功,降低了卫星剧毒燃料给人类造成伤害的风险。由于五角大楼2月14日即公布了3枚海基战术导弹将负责执行击落任务的方案,美国媒体普遍猜测此举的真正意图可能是测试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法新社则发文指出,此举是向全世界展示,美国完全具有引领“星球大战”的能力。而在俄国防部官员看来,该类试验意味着制造新型的战略武器——反卫星武器。俄空军总司令亚历山大·泽林已开始鼓吹建立俄“国家空天防御系统”。

泽林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据俄媒体报道,猎杀卫星今后很快将成为寻常事情,因为新型武器电磁炮能够保证对其瞄准射击,而美军已经造出了装备电磁炮的首艘战舰模型。俄专家还通过网上泄露的美军电磁炮试验的视频片断,比较其与俄制电磁武器的性能优劣。为了防止外空军备竞赛进一步升级,俄罗斯和中国2月12日在日内瓦共同向裁军谈判会议提交了“防止在外空放置武器、对外空物体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条约”的草案,但遭到美国反对。随后不到10天,就发生了前述美军“弹打卫星”的事,可以说,美国此举相当于把军事界内部掌握的秘密向社会公众透露,并由此续写了美俄较量的新篇章。

在美俄新世纪的较量中,其实更多是基于传统方式。2月9日,两架俄远程轰炸机在太平洋海域飞越美军“尼米兹”号航空母舰,并一度降至离航母只有大约660米的低空,后被美军战斗机拦截。这一场没有硝烟的空海太较量,堪称几年来美俄之间最严重的对峙事件。有分析人士称,在美俄正因美要在波兰和捷克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而关系紧张之际,俄方此举显然是对美国的警告。近期俄罗斯以超乎寻常的强硬态势挑战美国,外界有关“新冷战”的提法已是不绝于耳,跌宕起伏的俄美关系也因此再度引起世人关注。

美挤压俄战略空间

以“核冬天”恐惧为标志的20世纪冷战,拖垮了实力堪比美国的苏联,之后俄罗斯在叶利钦强势主政下一度与美交好,而美国在叶利钦竞选连任出师不利时,也曾施以援手,使之最终如愿以偿。可是,美俄蜜月关系在叶利钦第二任期开始不久便急转直下,原因是美国的巨额援助承诺始终没有兑现,华盛顿还对俄车臣政策说三道四,同时积极酝酿北约东扩。1999年春季,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俄的“同族兄弟”南斯拉夫联盟发动军事打击,标志着美俄关系到了濒临破裂的地步,美俄“新冷战”的说法初次浮现在国际媒体上。

1999年底,叶利钦交权给普京,开启了普京时代。2001年3月,小布什宣布驱逐50名涉嫌从事间谍活动的俄外交官,标志着俄美关系降到冰点。但在9·11事件后,普京不失时机地向美示好,表示愿意向美反恐行动提供任何帮助。在其后的9个月里,普京做出了一系列在2001年夏难以想象的决定,包括2002年春与北约建立新型关系;原则上同意削减大规模核武器并在6个月后正式签约;低调对待美国退出1972年《反弹道导弹条约》,使美国可以合法地实施本土导弹防御计划;俄还反对欧佩克削减石油产量,有条件同意一些中东欧国家正式加入北约……换言之,俄几乎在所有问题上都力避同美国发生对抗,为此不惜作大幅让步。作为回报,布什政府也及时调整对俄政策,两国似乎要重温蜜月情谊。

然而好景不长,2002年起美俄围绕伊拉克问题争执加剧,随后双方在伊拉克战争、北约新一轮东扩、欧俄能源关系、俄国内政治走问等问题频频互呛,美俄关系可谓进入了“事故多发期”。再后来,布什在第二任期中赫然将“反暴政”与“反恐”旗帜并举,视俄为其推广民主和自由的重大障碍,一心推行其“遏俄”、“弱俄”战略。因而,俄罗斯在整个崛起过程中处处遇到美国制造的麻烦。早在新近的太空竞赛之前,持续数年的北约东扩、“颜色革命”与美军在东欧部署导弹防御系统,就已构成美挤压俄战略空间的三部曲。

一是北约东扩。冷战结束后,北约通过1999年4月、2004年3月两次东扩,先后吸收了10个中东欧国家,构筑北起波罗的海、中经东欧、南连黑海地区,针对俄的战略防线。俄的西北部边界由此直接暴露在北约战车面前,而西部和西南方向与北约的战略缓冲区仅剩下了白俄罗斯、乌克兰和外高加索地区国家。北约并未就此罢手,目前正紧锣密鼓地策划下一轮东——2006年11月,美国参议院批准了支持阿尔巴尼亚、克罗地亚、格鲁吉亚、马其顿和乌克兰尽快加入北约的法案,并允许美国向上述5国提供必要的军事援助,使其军队达到北约标准;布什总统于2007年4月签署《北约自由统一法案》,将“支持北约继续东扩”升格为法律;今年4月初将在布加勒斯特举行的北约首脑会议,其重点议程之一就是拉拢乌克兰、格鲁吉亚等独联体国家加入北约。自苏联解体以来,俄长期坚持的反对北约在前华约成员国部署军事设施和反对北约吸纳前苏联国家这两条“安全底线”均被洞穿。

二是颜色革命。2003年以来,美国在俄罗斯视为是自己切身利益所在的独联体内不断发动政权和平更迭行动,以求进一步孤立俄罗斯。通过2003年底的格鲁吉亚“玫瑰革命”、2004年底的乌克兰“橙色革命”,2005年3月的吉尔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以及同年明乌兹别克斯坦的安集延事件等,美国已经将格鲁吉亚、乌克兰和摩尔多瓦改变成为亲美国家,目前正在伺机收服其他独联体国家。对俄罗斯而言,这意味着美国的势力逼近了自家门口。对此,美国国务院毫不避讳,在其去年4月公布的外交方略中,公开扬言遏制俄罗斯是美今后5年的外交重点之一,并声称将继续在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推动颜色革命。

三是反导问题。自1990年代中期起,美国开始提出国家导弹防御(NMD)计划,小布什上台后,不惜单方面退出1972年美苏签订的《反导条约》,以为该计划清除法律障碍。五角大楼在前几年以防范朝鲜导弹为由,于美国本土和日本沿海陆续完成陆基和海基反导系统部署,一年前又以防范伊朗导弹为由执意要在东欧国家部署——2007年1月,美正式向捷克和波蘭提出,要在2012年前分别在两国部署一座反导雷达站和10枚拦截导弹,以在欧洲构筑美国本土以外最大的反导基地。2008年2月,捷克总理托波拉内克在访美期间基本敲定此事,预计波兰也会跟进。这样,一俟美国国会拨款放行,美国的战略武器就将首次现身东欧。莫斯科方面担心这将造成俄美战略力量严重失衡,俄手中的杀手锏——战略核力量也将失去报复能力。情急之下,除了普京早先抛出

的俄美共同利用俄在阿塞拜疆雷达站的替代方案外,俄国内近来还冒出一种声音,称接纳该系统的唯一办法是在俄境内部署。

总之,除了近两年陷入低潮的颜色革命外,北约在美主导下继续东扩、美在东欧部署反导系统等进攻性战略部署,仍对俄国家安全构成现实威胁。俄罗斯确保传统势力范围的任务极为艰巨,支撑大国、强国地位的周边战略缓冲带可能进一步丢失。对此,俄国防部长伊万诺夫的结论是,俄罗斯当前所面临威胁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冷战时期”。

俄针对性防守反击

美俄关系史,堪称一部经典的国际政治教科书。而根据现代国际关系理论奠基人汉斯·摩根索的现实主义理论,国家间关系的实质是追求权力、显示权力和扩张权力的过程。尽管俄在转轨之后尽力“融入西方世界”,对美不断示好,但作为欧亚大国、处于复兴通道中的俄罗斯想不与美国竞争都难。除了人才、雄心和战略核武器,俄作为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数倍于欧盟27国的总面积),天生就是一个“超级大国”!所以美国战略思想家布热津斯基在俄最为衰落的时候,仍然称其为“一个主要的地缘战略棋手”。

作为大国,俄罗斯梦想成为国际政治博弈的主角、游戏规则的制订者和国际政治话语体系的诠释者,而不是看客、追随者和附庸者,这自然要与当今国际规则的宰制方发生冲突。美俄长达一个世纪的较量史,正反映了在意识形态话语包装下大国竞争的主题。在普京总统第二任期内,被美国逼到“墙角”的俄罗斯无法回避对于权力的角逐与博弈,那就只能在国家经济强势崛起的过程中,针对性地对美国为首的西方实施战略反击。

首先是“迎刃而上”,不惜以走向冷战边缘的政策,在独联体内倾力反击美国的全面渗透。为此,普京除了高分贝反美,以及恫吓可能接纳美国反导系统部署的欧洲国家外,还抡起了经济大棒:其一是实行内外有别的能源政策,对于白俄罗斯等“友邦”提供廉价能源,而对于乌克兰等亲西方国家则终止以往的“能源慈善政策”;二是采取严厉的制裁政策,禁止输入来自“反俄急先锋”格鲁吉亚的葡萄酒,限制在俄打工的格鲁吉亚人向国内汇款,借2006年9月“间谍风波”大规模遣返格非法移民,停止对格的能源供应,切断与格的航空、通信与邮电联系等等。此外,俄还动用了军事威慑力,比如宣称将以武力捍卫南奥塞梯,并在格周边地域与水域举行军演等等,后一类做法已经接近冷战的烈度。

其次是以“打楔子”的方式,在中东和南美地区寻找“帮手”主动遏制美国的单边主义。在巴勒斯坦问题上,普京2006年3月邀请哈马斯领导人访俄,并强调俄从来都没有说过哈马斯是恐怖组织。在伊朗核问题上,俄除了在安理会相关决议中“渗沙子”外,还多次向伊朗供应足以摧毁来袭美以战机的防空导弹系统。2007年10月,普京历史性地访问了伊朗,明确表示反对武力解决伊朗核问题,支持伊朗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利。在拉丁美洲,俄也通过军售进一步拉近了与反美国家委内瑞拉的关系。普京不仅邀请查韦斯访问莫斯科,还在2006年7月与其签署了出售价值10亿美元的战斗机和直升机的大额合同。

再次是开展军事变革,增强战略反制能力。2007年,俄罗斯首次任命了一位文职国防部长,进一步确立文人治军制度,同时,俄继续进行建立跨军种指挥体制的试验,计划组建3个常设地区司令部和战略核力量、空天防御两个职能司令部。同年4月,普京在国情咨文中宣布,将暂停履行《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直到北约所有国家都签署这项条约。12月,针对美国东欧反导计划,俄扬言退出苏美《削减中短程导弹条约》,重新部署能覆盖西欧的中程导弹。这期间,俄军备部门还加大研制克“盾”之“矛”的力度,如试射可携带10颗分导式核弹头、据称“能穿透任何导弹防御系统”的RS-24洲际导弹,启用能锁定“飞行中的一只老鼠”的反导雷达站,以求有效破解美国在东欧部署的“天网”。

最后是展露战备“肌肉”,增强国民凝聚力。2007年8月,俄“库兹涅佐夫元帅”号航空母舰经过两年休整后恢复战斗值勤,远程轰炸机也重启停止了15年的战略巡航;9月,俄军方宣称试爆了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常规真空炸弹;12月,俄舰艇编队重新开赴“北约内湖”地中海,安装微型核反应堆作为辅助动力的“萨罗夫”号新型柴电潜艇下线;2008年1月下旬到2月初,俄海军航母战斗群和空军战略轰炸机在靠近西班牙的大西洋东北水域举行了“冷战结束以来最大规模的海空协新一代近程防空导弹系统“道尔-M2”……俄军对外频繁显露实力,表明了俄反击美国挑战的决心。普京与美激烈抗衡、试图恢复冷战时期美苏均势的姿态,激发了俄国人的豪情,声言“俄罗斯必定成为世界强国”。俄财长库德林甚至誓言要在“10年内赶超美国”。

从能源外交、经济制裁到军火贸易,从法律应对、新武器研发到常规军事演习,“天生大国难自弃”的俄罗斯不时地在自己拥有局部优势的领域给美国及其伙伴国“还以颜色”。这种较量的烈度或许在某一瞬间和某一事件上曾经达到媲美冷战时期的程度,但由于俄总体而言还处于弱势,可以凭借的资源并不多,俄美较量远远没有到两大阵营全面对峙的地步。前不久普京在其總统任期内最后一个年度记者招待会上也承认,俄罗斯要的不是冷战,而是经济改革。莫斯科在较量中的角色不是进攻,而是有选择的防守反击。

新起点上的竞争

冷战结束以来,俄屡次与美较量,均因实力所限和社会转型的需要而对美作出妥协。“美攻俄守”已成为长期以来俄美关系的定式。目前的俄国内生产总值是美国的1/23,国防支出美国接近6000亿美元,而俄只有300亿美元,根本没有对等的实力和美国争夺世界霸权。两国要重开冷战的说法既没有根据,也无可能。两国目前的争拗,充其量也只是俄美大国之间的战略博弈,两国今后还是会继续维持合作与摩擦并存的格局。

更重要的,美苏对峙是两种意识形态、两种制度之间的竞争,而美俄较量是一种相似制度下的大国间的博弈。竞争的起点已是不同,俄罗斯只要坚持在宪政道路上走下去,是不大可能重蹈前苏联覆辙的。尽管俄国内当前存在对普京的强烈个人崇拜,但他还是坚持按宪法程序交班,并排除再任总统的可能,从而保证了俄宪政的连续性。所以美俄当前的竞争除了前述的对权力的角逐及战略博弈的必然性外,还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是美俄实力的消长。美国专家罗杰·科恩认为美国近年发生了三大变化:第一个变化是美国对全世界影响力的下降。今天人们已不再依赖美国发出的信息,而是更多地吸纳各媒体报道的事实。甚至连出征阿富汗的美国士兵,也不仅仅依靠西方媒体来了解国际形势和战况,而更愿意收看半岛电视台的节目。第二个变化是美国实力的下降,这

是近年来出现的最重要的“核心事实”。第三个变化是“反美主义”已形成一股政治潮流。而俄罗斯方面则逐渐崛起,一来困扰俄多年的经济颓势已得到明显扭转,自2000年至今俄经济增速连续保持在6%-8%的水平,尤其是石油美元收入猛增,黄金和外汇储备已超过4000亿美元,排在世界第三位,俄已基本偿还所欠外债;二来普京强化国家机器的努力也已取得明显成效,俄地方势力和极端分裂势力受到打压,改革度过“转轨动荡期”,成功实现了“由乱到治”的过渡,普京的治国方略得到民众的广泛认可和支持,民族的凝聚力和自信心增强,俄已萌发在国际舞台上一展身手的强烈愿望。由于俄政局稳定和国力回升,美对俄内外政策的牵制和影响力已逐渐减弱,俄在国际事务中对美的挑战则相应增多。

第二是普京的情景之作。俄历次大选的进程表明,民族主义作为特殊国情,对民心向背和大选成败举足轻重。1993年和1995年的国家杜马及此后的总统选举,就曾有过俄共和自由民主党利用民族主义情绪,险些令叶利钦失败的案例。谙熟国情的普京总统之所以能高票连任,就在于他巧妙和娴熟地把握了民族主义情绪。事实上,普京第一任期之初与美及西方结盟的大胆尝试,尤其在美退出《反导条约》、驻军中亚、北约东扩等事关俄重大安全利益问题上的退让立场,不仅未得到来自西方国家应有的回報,反而强化了对俄利益的侵消和挤压,在俄选民中曾引起非议。所以普京当前种种强硬动作,一定程度上也是俄选举的需要,以保证其接班人梅德韦杰夫顺利当选。另外,普京8年的政绩也让他自认为可以比肩俄历史上最伟大的“大帝”,下台前“炫”自己的成就也就可以理解了。

第三是争取美俄平等对话的需要。美俄矛盾的演变与加剧,实际上是一个竭力维护全球霸权的超级大国与一个正在崛起的有着深刻全球意识的大国之间的博弈。美国实力仍然全球无敌,GDP占世界23%,军费占世界2/5,军事技术领先15-20年。俄罗斯除了陆基弹道导弹数量有611比510的微弱优势外,其余领域多数处于劣势。这也是为什么俄近十多年来—直步步退让的根本原因。普京的强势及高调其实也只是争取美俄平等对话的需要——俄试图以实力突破长期以来俄美关系中“不对称,不平等”的定式,不情愿继续充当被美欺辱的小伙伴,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能以“主角”融入西方体系。这就是为什么俄罗斯先是建议美国共同使用前苏联地区的雷达设施,甚至提出与美国共建欧洲反导系统的原因所在。而在冷战结束后,美俄之间也不乏“平等对话”的先例。例如,1992年欧美22国签署了《开放天空条约》,5年后,美国首先邀请俄战略侦察机拍摄美国本土的全部军事设施,俄国也终于在2001年批准了该条约,随后多次邀请美对俄远东地区军事目标进行“空中视察”。此次俄大选前夕,俄战机也先后对立陶宛和爱沙尼亚两国进行了飞行侦察。

最后,两国在经贸投资、宇航科技、朝核问题、中东和谈、反恐和防核扩散等方面存在众多的合作需要与共同利益。美俄双方精英的交往、了解及在价值观方面的共识程度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当初因苏联解体而提出“历史终结论”的美国著名战略家弗兰西斯·福山在《俄罗斯模式》—文中如此断言:“不要因为俄罗斯没有充分实现自由民主,就猜测俄罗斯会走向专制。”他认为:“俄罗斯的未来不是必然与其过去相关。现代俄罗斯已经筑造完成,国际环境的机遇将会促使俄罗斯作出正确的选择。”而基辛格,这位冷战高潮时纵横捭阖的风云人物也在一篇题为《不要将普京的主动权排除在外》的文章中写道:“美俄面临着同样一个世界秩序,威胁和前途都远远超过任何一个民族国家所能应对的境界,无论这个国家有多强大……美俄不再为全球领导力而竞争。两国军事设施也不再相互瞄准,而是指向更大的隐患。”这样的“共同命运感”无疑是维系美俄关系的重要基础。因此,即使美俄新的领导人上台,双边关系格局近年内也不会发生根本变化,美俄在博弈中均会尽量保持克制,在激烈竞争中寻求对话与理解。而从长远看,在美俄新的较量呈现“难解难分”的胶着状态时,中国需要警惕与防范的是,自己会否成为美俄新的“其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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