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时代的“超人”费迪南德·皮耶希

小　师

有人说，永远都不会再有一个皮耶希了,在撼动上世纪汽车工业的“中年危机”中,在属于汽车集团CEO的集体神化里,皮耶希是一个“孤本”。

出生在显赫的汽车家族

1937年，皮耶希出生在显赫的汽车家族, 从工科学校毕业之后，他便投身于汽车行业。自上世纪60年代开始，他历经保时捷、奥迪(Audi)和大众公司，一路获得成功。

皮耶希有着一双蓝眼睛，性格暴躁。他是著名的奥地利企业家费迪南德·波尔舍的外孙子。他年轻的时候阅读能力差，但在工程方面很有才华。1963年，皮耶希进入他的叔叔管理的保时捷汽车公司，并且开发出这家公司第一批真正成功的车型——“保时捷911”和比赛用车“保时捷917”。在1970年和1971年，“保时捷917”赢得了一系列奖章——包括“勒芒24小时耐力赛奖”。

1972年，皮耶希未能如愿当上保时捷汽车公司的老板，他便到奥迪汽车公司任主管。在奥迪汽车公司，他提高了高档小汽车和运动车——例如“昆特”小汽车的产量。很大程度是因为皮耶希的作用，现在的奥迪汽车公司才作为一个高档小汽车制造商，与宝马汽车公司和梅赛德斯－奔驰汽车公司展开竞争。1993年，皮耶希到大众汽车公司并使它扭亏为盈。在大众汽车公司的工作，他获得了两个人的帮助：一个是当时的下萨克森州总理杰哈特·施罗德（后来的德国总理）；一个是有才华的职业经理彼得·哈茨。1999年，皮耶希被评选为“世纪汽车经理”。他的突出行动是将“甲壳虫“改造成一种现代的小汽车，在欧洲和美国畅销。

一些人将皮耶希的表现归结于他想超过他的外祖父——如果不是在技术上超过，就是在商业上超过。在外祖父卓越成就的影响下，皮耶希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非凡的目标。他曾经表示：“我一直有这样一个目标：终究有一天，我要运营一个比外祖父更大的公司。”“大众公司、家庭、金钱”(VW, family,money)，这是他概括自己优先目标的另一种方式。

精力充沛的工作狂

很小的时候, 有一次和家里人谈到将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皮耶希说自己也想像家族的长辈一样, 在工厂里工作,“但是不像父亲和外公那样坐在一个很大的写字台前,拿着纸和笔, 而是要真正到‘下面, 同工人们一起修理飞机, 或者到铁路机车上, 真正地用双手劳动”。这是个正确的想法, 只不过没想到后来发展得那么狂热。

在接手大众汽车公司的这些年里, 皮耶希保证着每周工作60 小时的工作时间, 但是他花在自己13 层办公室里的只有几个小时,“因为那里无法反映出公司的真实生活。”皮耶希说,“真实生活是在外面,在研究发展部、车辆试验部和设计部。”为此,他总是与不同部门和不同级别的人“混”在一起,进行令人毛骨悚然的辩论, 然后从中发掘出问题。

皮耶希有着令人恼怒和无奈的精力。他可以整日整夜地工作,而且要求员工也跟他一起工作。他从不需要很多睡眠, 经常会在半夜突然出现在工厂的车间, 瞪着工程师,一边挖苦他一边向他提出建议。他也会一有空闲就溜到工厂里, 用挑剔的眼光检查质量, 查看产品数据报表,“他是唯一能让我感到惶恐的人。”一位动力传送部的经理说。

就连说服高管加盟, 他都会安排在机场, 然后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另一只手里拿着几个发动机零部件出现。曾经被这样应聘过的奥迪高级项目经理的特雷瑟说:“这是典型的皮耶希作风, 他总是同时做两三件事。”

皮耶希还“技术式”地热爱汽车, 在服务成为主流的市场大趋势下, 他的参考指标却只有汽车性能。鉴于此,他酷爱试驾,每天从家到工作岗位的往返路程几乎都要换一辆车来开。集团每年举办的大规模夏季和冬季试车、欧洲路试、质量测试, 对于皮耶希来说都是件大事,他总是兴致高昂地投入到越野行驶、沙漠、冰上、高山以及赛道等路面测试中。

每每皮耶希试车, 场景都很诙谐:皮耶希喜欢的人将有幸乘坐他的车, 车周围距离的远近会显示当时的职位等级情况。再往后,大众工厂的技术人员挤在一辆车里,紧张地跟随前面开得飞快的车队, 他们的车有时要当做急救室用。医生最担心的并不是发生车祸,而是公司的那些高层管理人员可能发生心脏病、晕倒或者脱水等问题。因为皮耶希的工作强度非常大, 他几乎不给大家休息时间, 甚至连上厕所的间歇都不安排,有时他会连续跑上一天——没有午餐!

奇怪的领导者

在管理上，他还是个奇怪的领导者。他常常喜欢在自己的公司里发动相同部门、不同小组间的竞争,比如如果要优化车身,他就会让工程师们分头在汉堡、斯图加特、沃尔夫斯堡和都灵的４个风洞中进行,然后把结果直接汇报到自己这里,由他进行总协调,“这才符合我对高级管理人的设想。和我外公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小组一样,他们各自独立地研究、开发,其中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最后像拼图一样,把他们的结果集合起来。”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整个技术也不至于被某个顾客全部买走。

皮耶希认为,每当进入一个全新的工作领域时,能够救你一命的,就是建立一个团队,他做到了。皮耶希刚刚从奥迪转到大众沃尔夫斯堡上任时,验收POLO投入量产的问题,第一次会议居然来了60个人!“开始的时候,公司面临问题时的景象,如同所有人都跑到火灾现场,但只是看着熊熊烈火而什么都不做。”皮耶希回忆说,“而实际上57个人都是多余的,全公司可能只有不超过3个人能真正理解问题所在并找到解决办法。我要做的就是找到这3个人,并打发其他人回自己的办公室去。”皮耶希一直坚持只把问题讲给能够解决它的人。做到这一步后,他又用了几年时间,将所有的事情只交给那些负责的、合适的并有能力的人。

皮耶希还讨厌那些不敢与他“打仗”的人,同样是这次POLO的问题,只是因为皮耶希在不了解具体情况时说的一句“宝马是我们的榜样,看看他们的同步器”,结果到会的60个人就凭着过分的热情,搞出了相似的东西,直接放到系列生产上去了——结果所有的变速箱都坏了。“这些人只想着为上司做到最好,却从来没有考虑每件事情中的道理。同样的东西在宝马那里之所以运转得好,是因为他们在各种细节上花了几年的时间,而不是简单地建立一个系统就行了。”

所以，皮耶希乐于看到团队之间的“战斗”,看到团队与他的“战斗”,他乐于看到在他这一精神的指导下,避免了多少麻烦,工作进程是多么灵活顺畅。

2008年3月3日，他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当日上午8点，他心爱的大众公司收购了瑞典卡车制造商斯堪尼亚的多数股权，从而使之成为大众旗下的第9个品牌。大众的产品线目前已涵盖从1升排量的微型轿车到40吨载重量卡车在内的各类车辆。其后，下午3点传来了更大的新闻：保时捷公司获得董事会批准，将其在大众公司的持股提高到50%以上。皮耶希已成功地将外祖父工作过的两家公司联合在一起，从而缔造了欧洲最大的轿车及卡车帝国。这一帝国的年收入高达1500亿欧元，旗下品牌囊括大众、西亚特、斯科达、兰博基尼、布加迪和宾利。

皮耶希似乎不太可能在成功的桂冠面前止步。在最近的日内瓦车展上，他的一位密友表示：“皮耶希想缔造一家比丰田还要大的公司。他想和亨利·福特一样被载入汽车业的史册，或许甚至是超越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