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预警地震，有没有那么神？

徐　娜

5月12日，成都动物园中动物们集体狂躁不安，鹦鹉激动地扑腾着翅膀，或者使劲地用嘴啄着铁栏杆，用尽各种办法，想要飞出笼外；平时面对游客一动不动的黄猩猩爬上了二楼，晃动着铁链，碰出咣咣的声响；黑猩猩不断地砸着铁门，声音震天响；小孔雀群突然炸开，四处逃窜。但是，更多的动物却保持原状，相安无事。那么，动物异常现象到底能不能算作动物在预警？

目前，人类对地震的预报依然束手无策。然而，世界上不少地方的民间经验是看动物是否有异常行为，一些科学家也在研究动物和地震之间的关系。长期以来，世界各地流传着不少动物预知自然灾害的传说。那么，动物真的有预警地震的能力吗？如果有，它们的这种能力来自哪里？

动物地震预警能力猜想

关于动物可能具有的预警能力有几种猜想，可是很快就被科学家否定了。一种说法是，某些动物可察觉到地球电磁场的变化。但是，地震能否导致地球电磁场改变，科学界还存在极大争议。另一种说法是，动物能对地震前地下岩层中散发出的氡、氘等放射性气体产生反应。不过，很少有科学家相信地震前地下会散发出此类气体。还有一种说法来自英国生物学家罗伯特•谢尔德瑞克。他认为，动物之所以能预报地震等重大自然灾害，是因为它们能接收到某些人类无法接收到的信息。这个说法更加让人觉得虚妄。

美国动物学家考伦更倾向于相信狗可以听到地震前发出的独特的震动声。他重新研究了一次地震的相关数据后发现，那些有听力损伤的狗在地震前几乎全部反应正常。比起耳朵直立起来的狗，那些耳朵耷拉下来的狗对于地震的警觉性似乎要低一些。头小的狗比头大的狗在地震发生前出现异常行为的概率要大得多，因为头小的狗通常比头大的狗对地震发出的高频声音更为敏感。许多科研人员对此仍持怀疑态度。他们认为考伦获得的相关数据与地震之间只是一种巧合。

除了狗之外，或许还有其他动物会以不同的方式发出地震警报。穴居动物对震动十分灵敏。很多震前动物异常行为都是因此而发生的。大地震来临之前，可能有多次规模很小的前震。前震可能惊扰了那些对震动敏感的动物。生物声学家穆根塔勒研究过动物园中的动物对微小震动的反应。她发现，犀牛和老虎并没有特别的行为，只有穴居的裸滨鼠在震动时暂停活动。但是，除了地震，地下水源的污染等环境因素的变化也可能惊扰穴居动物，因此穴居动物的异常不可能作为地震的标志性前兆。

动物预报地震这一说法被人们的选择性记忆加以强化。当人们遭遇诸如地震这样的重大事件后，往往能更清晰地回忆起事件发生前的事情，并强化其中的“异常”行为，当然，传言会加强这一效应。一个常见的说法是，印度洋大海啸过后，据说人们几乎没有发现动物的尸体。然而泰国普吉岛流浪狗基金会的志愿者帕克说：“我在距离海边500米的院子里有9只狗，我没有注意到它们有任何异常行为。”在灾难发生时，一些动物的反应的确比人快，它们可能更快地逃生了。

动物预警地震尚无科学道理

有关动物能预报地震的说法由来已久。早在公元前373年，古希腊历史学家就曾记录下老鼠、狗、蛇以及鼬鼠在一场灾难性的大地震来临前数天大批逃离赫利克城的奇事。之后类似的奇闻轶事屡见不鲜，可惜在其背后一直缺乏有力的科学依据，直到现在，科学家还是找不到动物预警能力的科学道理。

的确，很多动物拥有比人类敏感得多的感觉系统。蝰蛇可以感知红外线；大象和鲸可以感知次声波；狗不但嗅觉灵敏，更可以听见超声波。很多动物，尤其是穴居动物对震动十分灵敏，所以即使你蹑手蹑脚，老鼠也总是能轻易感觉到你的接近而逃之夭夭。很多震前动物异常行为都是因此而发生的。很多大地震来临之前，会有多次规模很小的前震，这些频繁发生的前震可能惊扰了那些对震动敏感的动物。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对1975年2月4日发生在辽宁海城的里氏7.3级地震的预报，是世界上少有的没有争议、具有科学意义的成功预报。这次成功的预报正是建立在对频繁发生的前震的监测上，而不是后来流传甚广的动物异常行为报告。

美国地质调查局曾进行动物异常反应与地震的研究，结果是“没有找到二者间可信的联系”。

其实，大部分地震并不对动物的生命构成巨大的威胁，对于一个动物个体而言，地震灾害是一种极小概率的事件。特别是那些寿命很短的动物，比如老鼠，在它的生命周期内遭遇破坏性地震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为了一个概率很小的事件特别进化出一套复杂的生理系统，这对动物来说是极端浪费的。这就好比现代人偶尔会遭遇触电的意外，但是人们没必要天天穿着绝缘服。

虽然目前找不到动物可能会预报地震的准确的科学道理，也找不到一种标志性的可以预报地震的动物。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地震前出现的一些动物异常现象，应该科学地对待这些异常现象。动物机体实际上是一套复杂而敏感的环境变化的感知系统，其中蕴藏着许多我们尚不知道的秘密。如果真有一天能揭开其中的秘密，或许可以开发出更为有效的地震预测系统，挽救成千上万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