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口气
2008-05-14阎晓宇
阎晓宇
心一直沉默下去
可以沉到哪里
写在一年前
没有时间展示一下自己的思维过程,我们就逃到了这间破房子里。躁动不安的夏天,我竟蓄意安排这样的会面,暗地里不禁痴痴的发笑。
眼前的人如此衣着着实让我安心,我在这一刻否定了所有乱七八糟的隐患。我想我不能失掉自己主观的判断力,我想我应该相信眼前的人,可是在此之前我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像是被流言蜚语玩弄的笨蛋,晕头转向。终于还是回到和从前一样的感觉,世界被剪切掉大块,只剩下眼前的画面,不知道是否应该有似真似幻的陌生感给与自己面部肌肉不吻合的表情一个解释。
希望事情变得自然一点,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在作祟了。
眼前的人话不多,我想自己是先停下来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夏天的浮躁无孔不入的充斥了我的身体,只有随其后来到破房子里,没有蓄谋的心情上演了。
眼前的人要关上肮脏的木门,外面这个季节特有的明媚在缝隙中作垂死挣扎,我的胸口闷极了,意识到急促的呼吸正肆意张狂。我说别关门!眼前的人诧异的回过头来,我清楚地认识到另一个主体在担心什么,我说没关系的打开门吧。眼前的人环顾外面,似乎是随意推托了一下,门半掩着。是嘛,这样一个破烂的地方。我看到破房子里的尘土重见天日了,在一束阳光中曼妙的舞动。
眼前的人围绕自己的地盘迂回很久了,周而复始,想在顽固的画着彼此的际遇。断断续续的歌词颤动着钻入我的耳朵里,声音太遥远我听得不清晰,但是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心情。有没有什么隐情又在滋生呢?我对这些纯粹的事没有丝毫把握,影影绰绰的过去重演,我再次兴致勃勃地面对自己的喜怒哀乐。
如果给我答案,是否可以好好的,后知后觉。
眼前的人开始听我说话了,我是多么努力地想要记住每个表情,冰凉的孩子也终于勇敢地度过了自己的冬季,在这里感到燥热了。我害怕绝对的东西,逃避绝对的结果,我想自己所说的话总是不明确的,我给自己也许不只是自己留下了另一个结局。有些许的压抑吧,眼前的人低下了头,清澈的眸子湿润了我的这个季节。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的确不安分。想到曾经绝对的流泪过,只因为一个并不绝对的结果。再一次提到“结果”,我想这是否意味着我应该试图去找一个明媚的逃避方式,但是谁晓得任性的孩子有着固执的念头,种种迹象仍旧在无休止的进行,我无理取闹般的选择继续。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空荡的回忆,摸不到出口。恍惚中看到两条稀疏的足迹,太浅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小心翼翼呢?彼此疏远却同样的扭曲着。
为什么要这样的小心翼翼呢?
我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小舒服的生活在纯净的故事里,晃晃脑袋承受了简单情节的变质。不要对我隐瞒,那些善意的谎言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对我来说太过霍乱。没有想过内心深处究竟可以多纯粹,重重叠叠的印象在我的意识里肆意弥漫,没有刻意背叛,没有为难自己。有时候淡忘与刻骨铭心真的很难划分,但是我固执的尊重心底微妙的颤动,因为那是一触即破的心伤。
眼前的人不说话了,是否是警觉到我漫无目的的思绪了呢?我多么想整整一个下午就慵懒的赖在这个破地方,我还想着不如我们哼一首舒服的小歌吧,就哼我喜欢的《真的》怎么样,虽然只能想想,可是眼前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呢?
就这样/爱了/天多高/风不晓得/我们走着走着/哭着笑着/那么认真……
又是多嘴的我开始滔滔不绝的侃起自以为是的事情了,我讨厌什么喜欢什么谁会在意,然而我仍旧执意评论意识中杂乱无章的念头,像是阻塞的思绪突然畅通,急于发表所有的自我概念。
眼前的人不再对他的跑车感兴趣,抬起头温和的附和。我终于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值得说出来了吧,在这里,着实感到平静的心情溢出了燥热。 不如和眼前的人一起看着外面,明媚到恍惚的夏天在妖娆的扭曲身体。
眼前的人没有预兆的看着我,水性的眼睛在诉说着什么,我下意识的埋下头去,情愿对着干燥暗淡的地板,不愿意接受任何对过去的温习,没天理。急促的呼吸相互灼烧相互抵消了。
其实我很想说出我的理想我的挚爱我所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现实中,我和眼前的人都已经疯狂的成长起来了,被无理残忍又肆意的现实蹂躏过的情节太多太杂,听到遥远如宋词般的哀叹,难以启齿。我发现自己的心情越发虚假了,而眼前的人,你的故事是否也将在成熟时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要感到卑微吧。
你在这里,在现实的另一端。
眼前的人汗流浃背了,不住的呼气,却也只是徒劳。我再次看了看明朗的天空,凝固的午后,谁晓得眼前的人深埋下的隐情。我说该走了。眼前的人只有“嗯”,赞同。
该走了。
嗯。
眼前的人走了,走进我的印象中,我又透了口气。别怕自己会动摇,“带我走”的冲动已经不再激荡了,既然回忆已经承受了无处可归的境地。快要湮没了,我在回忆的另一端。
最后的夏天埋下的隐情都被我相信了,一转身,破房子黯淡。
我被摇醒,被另一份淡然,被另一种残忍。隐约发现自己的狂想能力已日渐退化,我欣然接受了所有的终结,回忆已经退回去了,很好。眼前的人开始有着不同的面孔,他们在我身边形成一道幸福的防线,我不再固执的认为脆弱是可以妥协的了。
我观望,我知道,时间已所剩不多。
曾经霸道的想要留下眼前的人,现在我终于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人灰溜溜的逃走了,后悔和遗憾都被我粉碎了。
我说该走了。
我说的是谎话。
眼前的事
以上的文字被我夹在本子里一年之久,现在取出来耐心的看完又觉得憋闷,于是起身开了窗子,窗外的景致全变了,在这样一个空荡的街道面对又一个烦躁的夏天。
我欣赏眼前的事情一代而过,尊重心的颤动。也许随时间流逝的不是眼前的人和事,而是自己。眼前的人封存在记忆中不知多久了,固执的记忆都已被我抛弃了,之前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竟然如此轻易。屋子里充斥着the cranberries的《dying in the sun》,澄澈的溺死了所有的过往,它们心甘情愿的溺死在水性的眼眸里,没有垂死挣扎。Like dying in the sun……
眼前的人不能带我走,于是我走了。
突然又觉得不知所措,便痴痴的笑起来,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和自己无关紧要的调侃而已。
既然这样,松了口气,空气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