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陷阱(下)
2008-05-14彭晓风
彭晓风
前情提要:房地产商王致远自结婚之日起便噩运连连。婚礼现场收到一盒插着瓦刀的蛋糕,致使筵席不欢而散;不久,又因参与地皮投标资金被套牢。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妻子的好友于琅慧又忙中添乱向他表白爱意。忠于爱妻的王致远严词拒绝,不料新婚妻子黄晓钰突然倒戈,伙同他的竞争对手兼情敌付瑜坤,将王致远爷爷的巨额遗产偷偷转移出国。这一消息对至情至性的王致远来说,不啻晴天霹雳!他该如何面对貌似温柔却心如蛇蝎的妻子呢?
NO.7家庭大战
出了银行,王致远的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阴谋两个字像红灯一样在闪,昨天他还对母亲的话表示怀疑,否则他就直接问了,可今天银行主任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侥幸,也彻底破坏了长久以来黄晓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作为一个房产商人,王致远不在乎爷爷的遗产,他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在爱情上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竟然背叛他,帮他的竞争对手算计他!
王致远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黄晓钰存款的日期让他突然醒悟过来:市里虽然决定以后的城建向西发展,可一两年内西边的房价根本上不来。正如于琅慧怀疑的,婚礼上那把瓦刀,其实是付瑜坤故意卖的破绽,与其说是付瑜坤搅和他的婚礼,不如说是付瑜坤故意激他与其争那块地皮,然后把价格抬高又突然撤出,让他出现财政危机被套住,甚至破产。民工闹事就是他公司运转出现困难的开始,付瑜坤怕他用爷爷的遗产解决燃眉之急,于是串通黄晓钰抢先一步把遗产转移走。好在有人暗中向他母亲告密,否则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揣摩出他们的阴谋,王致远的肺都快气炸了,开车一路飞奔回家,他想证实自己的猜想。黄晓钰见他回来却很意外:“致远,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虽然她的眼睛还像往日一样清澈无瑕,可洞晓了黄晓钰温柔和清纯背后的阴险,王致远再也不想看她这张脸。一把推开她,牙关紧咬,嘴角跳动了好一会儿,这才蹦出一句话:“为什么?你为什么背着我和付瑜坤把我爷爷留下的遗产偷偷取走?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颤抖着喊出来的。
黄晓钰惊恐地往后躲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看着黄晓钰一脸无辜的样子,王致远觉得以前认为她柔弱是对他莫大讽刺,他被彻底激怒了,指着她大喊道:“你和付瑜坤串通取走了我爷爷的遗产,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喜欢付瑜坤,就嫁给他,我绝不阻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这里,黄晓钰大致明白了王致远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辩解说:“致远,什么遗产,我不知道啊。怎么还扯上付瑜坤了,你误会我了。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王致远阴着脸。狠狠地把从银行打出的账号清单扔给了黄晓钰。
黄晓钰看着账号清单上一大笔钱被转走,被吓傻了,上前拉着王致远的手,哭着说:“致远,我压根就不知道你爷爷有遗产,这事不是我干的。”
看黄晓钰还一脸迷惑,王致远更来气了:“还装糊涂。那好,我问你,1月25号下午你是否去过这家银行,千万别告诉我没去过。”
黄晓钰愣了一会儿后。承认那天去过那家银行。不过却说是与于琅慧逛街,刚走到那家银行门口,于琅慧说去街对面一熟人家说件事,让她在银行门口稍等片刻,当时正刮着北风。为避风,她进了那家银行,还向柜台小姐询问了一些有关基金的事。
听完黄晓钰的解释,王致远悲愤地哈哈大笑:“黄晓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相信你的鬼话。我真是瞎了眼,被你外表所迷惑。以为是个宝呢,谁知却是条蛇,给我滚!”
NO.8主任死亡
赶走了黄晓钰,王致远像笼中困兽,焦躁不安她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天已经黑了,而且下了开春以来第一场雨,还打了雷,那咔嚓声把他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于琅慧打来电话,说黄晓钰在她那里。王致远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王致远正准备去公司,付瑜坤却不请自到。王致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付瑜坤,你来干什么,还嫌害我不够?”
付瑜坤摆了摆手,说:“致远,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昨天晚上听晓钰打电话说什么你认为我们联合取走了你爷爷的遗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致远说:“我先问你,付瑜坤。1月25号下午你是不是去过我妈那里?”付瑜坤想了一下,说:“对,那天下去我是去过你妈那里。那几天不是你的公司被曝光吗,想借点钱给你度过难关,又怕你难为情,就找阿姨替你出面。你可以问阿姨。看我是否说谎。”
付瑜坤的话提醒了王致远,昨天他气糊涂了,忘了向母亲求证,于是立即打电话问母亲。母亲的回答证实了付瑜坤的话。可是中问于琅慧叫她出去了一会,付瑜坤独自在屋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接银行来的电话。
付瑜坤傻眼了,说:“为洗脱我的嫌疑,我和你去找那个银行主任对质。”
付瑜坤与王致远一起去了那家银行。快嘴的柜台小姐说:“你们来晚了一步,我们主任昨天晚上死在帝豪夜总会包间里。”
“什么,他死了?”王致远和付瑜坤异口同声地惊问。柜台小姐并不知道银行主任是解开王致远和付瑜坤心结的钥匙,说:“这事我能胡乱说吗?刚刚刑警队通知我们,他们在勘察现场时找到了主任的名片。向我求证是不是主任。”
短暂的沉默过后,王致远先反应过来,对付瑜坤说:“帝豪夜总会归李明管,他是队长,没准现在就在现场,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两人赶到帝豪夜总会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两人进不去,只好打电话问李明是否也在里面,说有要紧事找他。李明很快就出来了,见他俩在一起很是诧异。
王致远简要对李明说了遗产的事。李明大吃一惊:“什么,银行主任还牵扯到遗产,你昨天怎么不早说?”李明原地转了一圈,一挥手说,“行了,你们先回去吧,下午去刑警队再详细谈一下。”
遗产的事疑点越来越多,王致远哪里还有心思回去,就守帝豪夜总会外面,等李明勘察完现场。然后跟他一起回刑警队。
通过李明描述对帝豪夜总会服务员的询问,王致远大致了解了银行主任死亡的过程:昨晚大概十点多的时候,银行主任和一女子来到夜总会。当时雨下得正大,他们没带雨具。是大伙用一块塑料布进来的。进夜总会后银行主任就走出塑料布,径直带着那女子进了预定的房间。在这期间,那女子始终没掀开头上的塑料布,所以夜总会里的服务员并没看清她的模样,只说她身材高挑而丰满。银行主任预定的这房间是夜总会里最隐蔽的一间。进去前他嘱咐服务员不要打搅,他这么说,夜总会里的服务员就一直没去管他们,后来就把他俩给忘了。今天早上,服务员去打扫房间,这才发现银行主任已经死在了里面,昨晚那个女子却不见了,至于她是什
么时间走的,没人清楚。法医说银行主任是死于心肌梗塞,死亡时间在10点半到11点之间。可是现场遗留下的饮料虽然被喝过,但只有银行主任的饮料瓶上有指纹,另外一个饮料瓶上却没有指纹。
“这么说银行主任是被谋杀的?”王致远惊问。李明没吭声,默默抽了一支烟,让王致远详细说说他家遗产的事。
了解了遗产的来龙去脉后,李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最后说:“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我先并案调查。”
NO.9节外生枝
忙了一天,王致远情绪低落地回到家。银行主任之死,让他醒悟到自己在遗产问题的处理上太冲动,晓钰可能被陷害了,而他又伤了她的心。
王致远正懊恼,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却是于琅慧,手里提着菜,一脸笑容说:“致远,你还没吃饭吧?”把于琅慧让进屋后,王致远急忙问:“琅慧,是晓钰让你来的?她在你那儿还好吧?”于琅慧白了他一眼说:“好什么好,一整天都在流泪。”王致远的脸色黯了下来。
于琅慧麻利地做好饭菜,吃饭时她才说:“致远,其实晓钰不知道我到你这里来。”王致远明白于琅慧的意思。看来她对自己还不死心,就埋头吃饭不吭声。见他这样,于琅慧哭了:“致远,我哪点比不上晓钰?别人想追我都追不上,我这么低三下四对你,你就这么狠心,连几句安慰的话都不说?”
王致远憋了半天才说:“琅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还爱晓钰,你最好理智一点,免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闹僵了朋友都没得做。”
再次被王致远严词拒绝。于琅慧反倒不哭了,冷哼一声说:“说你爱晓钰我相信,但从你家遗产这件事来看,晓钰是否真心对你就难说了。我们关系好不假,可我爱你,我不能容忍她背后陷害你。”
王致远苦笑了一下对于琅慧说:“谢谢你的关心,这件事已经报了案,你就别再掺和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王致远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他不相信于琅慧的话,她腾地站起身,恨恨地说:“致远,旁观者清,我看你是被爱糊住了双眼,根本看不清黄晓钰的真实面目。说实话。别看她表面娇柔,可内心深不可测,连我都看不透,不信你等着瞧,肯定还有好戏在后头,你就等着吃苦头吧。”说完她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后,王致远开车去了于琅慧的住处,还买了一束鲜花表示诚意。当时黄晓钰正坐在于琅慧床上看书,看他进去就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王致远柔声说:“晓钰,前天晚上我是气昏了头,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原谅我好不好?”黄晓钰不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王致远见状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黄晓钰终于哭出了声,头埋在王致远胸前,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把黄晓钰接回家后。王致远生怕再刺激她,便不再提遗产的事,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几天,意外又发生了。那天是星期日,王致远在公司加班,下午三点多,电话响了,他随手拿起说:“你好,这里是致远房产公司。”打电话的是个男人:“请问你是致远房产公司的王总吗?”王致远以为是客户,忙说:“你好,我是王致远,有什么事请讲。”
陌生男人干笑了一下,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我看不过眼,想提醒王总一下。”王致远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什么话你明说。”陌生男人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刚才我偶然发现你妻子黄晓钰和付瑜坤先后进了泰和宾馆,这事你知道吗?”
王致远猛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声问:“你是谁?你怎么认识黄晓钰和付瑜坤?”陌生男人叹了口气,说:“既然王总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当我没说。我是谁不能告诉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黄晓钰取走遗产虽然不是我经手,但知道这事。报纸上介绍过付瑜坤,我认识他也不足为奇,而且还听说过你们的关系。所以才向你告密。”
王致远顾不上多想,开车发疯一般向泰和宾馆驶去。
NO.10尴尬相遇
泰和宾馆离王致远的公司并不太远,他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进了宾馆大堂,他对值班服务员说是来看刚住进来的同学黄晓钰。服务员查看了一下住房登记,告诉他房间号是。
陌生男人的话被证实了,王致远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咬牙进了电梯。上到九层,越靠近918房间,他的腿越沉重。心也跳得越厉害。到了918房间门前,他举起手正要敲门,忽然又放下了,伏身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先听一下动静。
房间里还真有动静,王致远刚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见房间里有人哭泣,声音果然是黄晓钰的!与此同时,他还听见付瑜坤在劝慰黄晓钰不要哭!王致远不加思索地后退一步,“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房门。
918客房是个标准间,正对门的是张桌子,摆放在两张床前面,桌子后面墙的拐角处放了个小圆桌,两边各放着两把椅子。王致远阉进去的时候,黄晓钰就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哭泣,付瑜坤坐在里面那张床的床角在劝她。两人显然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闯入,顿时都吃惊得张大了嘴。
望着双眼冒火的王致远。付瑜坤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致远,你怎么来了?”王致远咬着牙说:“我是不该来,打搅了你们的好事是吗?”
黄晓钰这时也回过神来,辩白说:“致远,我是接了个电话赶过来的。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女子打到家的电话,声称知道是谁取走了王致远爷爷的遗产,说如果想知道的话就到泰和宾馆918房间,并说只等我到4点钟。这段时间因为遗产的事你一直跟我生气,我也想把事情搞清楚,所以就来了。”
王致远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黄晓钰,把脸转向付瑜坤:“你呢,不会跟我说也是个女人给你打电话,说知道我家遗产是被谁取走了吧?”付输坤听出了王致远的弦外之音,但却无奈地说:“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也是接了个女人打来的电话才赶来的,当时我在街上,听声音打电话的人像是晓钰。说有事和我商量,让我到泰和宾馆来,所以我就来了。”
黄晓钰急了:“我没给你打电话!我来这房间后,见房间的门半掩着,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就坐在里面等,没几分钟你就赶来了。”
王致远不想听黄晓钰解释,将脸扭向一边。可这一扭脸,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刚才王致远径直走到黄晓钰和付瑜坤面前,并没仔细看那两张床,脸扭过来后。他发现靠外面的一张床上被褥凌乱,上面还扔着一件粉红睡衣。更要命的是,两张床之间的柜子上,赫然放着一盒已经开封了的避孕工具!
粉红睡衣正是黄晓钰爱穿的,王致远脑海里仅存的一点原谅之意被这两样东西彻底击垮了,他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指着睡衣和避孕工具,怒吼说:“还说什么都没干,这是什么?”话刚说到这里,王致远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就给了付瑜坤一拳,“你算什么男人,敢做不敢当的东西。”
见两人打了起来,黄晓钰顾不上多想。上前一步抱住王致远,哭着
说:“致远。这房间真不是我订的。这东西也不是我的。”可王致远此时已被怒火烧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黄晓钰的话,猛一转身,反手也给了她两耳光,然后顺手一推。王致远正在气头上,下手没个轻重,黄晓钰应推飞过后面一张床,只听她一声惨叫,一下窝在了两张床之间,然后痛苦地捂住肚子。
王致远止住再次挥向付瑜坤的拳头,刚想去抱起黄晓钰,只见她摇晃着自己站了起来,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随即又昏倒在床上,床单顿时就被鲜血染红了。
NO.11拤朔迷离
黄晓钰流血昏倒,两个男人都慌了,急忙把她送进医院急救。医生给黄晓钰检查后告诉主致远。她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已经给她止住了血,生命没有危险。
“流产?”王致远愣了一会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天啦,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孩子……”
在得知孩子流产后,黄晓钰的眼泪哗地就出来了。任凭王致远怎么哀求她原谅,她都一声不吭。出院后就和王致远分居了。
一连串的事不仅搅乱了王致远平静的生活,他的公司也大受影响,由于竞买到的那块地占用了公司的周转资金,已经有两家公司把他告上法庭,让他偿还欠款。这天他在公司和部门经理商谈贷款事宜,李明突然来了,说要和他谈一下遗产案的事。
王致远问案件进展如何。李明说:“我查清楚了,黄晓钰账号上的巨款分两次转入了两个账号,前一百万那个账号虽然是用别人的名字存的,但是是银行主任所有。另一个存入了以付瑜坤名字开户的账号,可我向他询问时,他却表示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付瑜坤并不知情?”王致远失声惊问,“这是怎么回事?”李明说:那家银行职工说这笔业务是银行主任和遗产领取人单独在他办公室操作的,他们也不清楚具体细节。我查看了几天后这笔巨款转出境外M国时那家银行的录像,当时去办理的人像有意躲避监控,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连男女都分不清。由于时间长,办理这笔业务的柜台人员也记不清这些人的模样。不过我看身材模样像个女人,高矮与黄晓钰差不多,与在帝豪夜总会服务员说的那个女人也不相上下。
望着一脸惊骇的王致远,李明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见黄晓钰用过电击棒吗?”他拿出一个比手电筒细和短的东西,说:“就是这东西,市面上有卖的,女人用来防身的。”
王致远拿过电击棒看了看,摇头否定了黄晓钰有这东西。李明说:银行主任有心肌梗塞的毛病,用电击棒一下就可使他的病发作,而且不留任何痕迹。他怀疑银行主任被人用电击过的原因是他戴的手表。现场勘察时,他就发现那块手表的时间显示是10点45分。手表的秒针虽然还在颤动,可就是不走。他以前办过类似的案子,也做过实验,强大电流瞬间通过手表,可使手表停止走动。
李明叹口气说:“我也不希望是晓钰,可目前的证据对她不利。对了,前两天我听于琅慧说晓钰与你分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致远便一股脑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李明听后大惊,先带王致远去泰和宾馆查住房登记,结果发现那天预定918房间的人名虽然叫黄晓钰,身份证号码却不是她的,显然用的是假身份证。接着两人又去了电信局,打出王致远办公室及家里和付瑜坤手机的电话清单,一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打给他三人的竟然是同一部电话,也就是半夜三更骚扰黄晓钰的那部电话,同时也是打到他妈妈家,付瑜坤接的那个电话!
事情越来越诡秘,付瑜坤说给他打电话的是个女人,而打给王致远母亲和他时却自称是银行主任那家银行的知情人,又分明是个中年男人,这部电话到底有几个人在使用?他打这一连串电话用意何在?
NO.12一波又起
晚上回到家,王致远发现于琅慧正在等他,说黄晓钰上次搬出去时有些东西没拿走,让她过来取。然后,递给王致远两张纸:“这是晓钰让我交给你的。”王致远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黄晓钰起草的离婚协议,她已经在上面签了字,协议上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看了这份协议,王致远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断了,腿不由自主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于琅慧问:“哎,你打算怎么办?”
王致远慢慢把手里的离婚协议撕碎,沉声说:“我不会离婚的。我知道晓钰是在气头上,我明天去找她,不信她不回心转意。”
失去了方才知道可贵,王致远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再挽回黄晓钰的心,他说到做到,接下来两天,他天天晚上下班后就到黄晓钰的住处看她。头一天黄晓钰压根就不理他,第二天神情有所缓和。虽然还不跟他说话,但对他的态度有明显改变。
可第三天却出现了意外,王致远赶到黄晓钰的租住处时,发现她还没回来。以为她还在幼儿园,就等了一会儿,可等到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心一下慌了,赶紧打她手机,却提示关机。
手机打不通,王致远又拨打幼儿园的值班电话。值班老师说,黄晓钰下了班就走了。王致远一听,额头的汗出来了。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打电话问付瑜坤是否见过黄晓钰,他回话说正在开会。这些天一直没跟晓钰联系。
王致远又赶紧给于琅慧打电话。电话里于琅慧很震惊:“致远,我昨天就来登州了,这两天没跟晓钰联系,出什么事了?
登州在滨江东面,两个城市相距二百来里。于琅慧父亲的公司就在那里,她经常去。既然于琅慧不在滨江,也就意味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王致远犹豫了一下,就没把黄晓钰失踪的事告诉她。
这时黄晓钰租住处的邻居给王致远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是之前看见黄晓钰回来了,但随即就被一辆银白色的桑塔那轿车接走了。
NO.13拨云见日
王致远现在是惊弓之鸟,生怕黄晓钰再出什么意外,立即拨通李明的手机。带着哭腔说:“李明。晓钰傍晚接了个电话后就坐车走了,至今还没回来,手机也关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明迅速赶到黄晓钰租住地方。仔细询问她的邻居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邻居说把对王致远说的话又叙述了一遍,最后补充说:“我的同事以前回老家,在租赁行租的车也是那颜色,你们去打听一下,没准能找到些线索。对了,那辆车的车牌最后两位数是68。”
邻居的话提醒了李明,他让王致远打电话到她老家询问。结果王致远岳父说前几天刚和晓钰通过电话,知道她忙,没说让她回去。
这条线索断了,李明只好带着王致远去市里三家汽车租赁行打探消息。他俩运气不错,去第一家汽车租赁行就查到了,那辆车牌尾号为68的银白色桑塔那,昨天被一个冯光的沈阳中年人租走了。
“车被来自沈阳的中年人租走了?”李明掏出证件,让租赁行老板调出租车人填写的租车登记表。
冯光填写的租车登记表显示,这
次他租车的理由是旅游,时间为四天。并留有联系电话,而这个电话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一直追查的那部神秘的神州行手机!
王致远顿时大惊失色:“李明,瞅冯光留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从没见过他,晓钰怎么跟他走了?”
这一夜王致远是在李明刑警队度过的。一夜之间,王致远像老了十岁,面色灰暗,神情颓废。黄晓钰什么消息也没有,不过李明通过沈阳的警察查到了冯光的底细:这家伙有案底,一年前因经济纠纷失手把人打成重伤,目前在逃。天一亮,付瑜坤匆忙赶来了。王致远疲惫地用手指了指李明,表示什么也不想说,让付瑜坤去问李明。
为了黄晓钰,两个男人暂时忘却了恩怨。齐心协力寻找她。时间过得飞快,天又黑下来的时候,但李明的调查有了新进展:通过查看出城收费站的录像,发现昨天晚上八点左右那辆汽车租赁行的车通过了收费站,开往登州方向,司机正是冯光,另一个人则看不清楚。
这个发现让李明和王致远及付瑜坤很兴奋。
NO.14惊天发现
案子到现在虽然明朗了许多,可黄晓钰依然音讯全无,王致远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哪里还有心思回家,困得实在扛不住了,就趴在李明办公桌上眯一会儿。
半夜时分,王致远被李明的说话声惊醒了,忙问他是否有黄晓钰的消息。李明歉疚地摇了摇头,说仍旧没有,不过案子有了新发现:昨天他再次仔细查看了一遍银行主任死后作的勘察笔录,发觉银行主任死的姿态很奇特,手伸向一个方向,似乎是向人求救,又像是想抓住什么。联想到那天晚上那个没有任何指纹的饮料瓶就在银行主任伸手的方向,他估计银行主任是想抓住那个神秘的女人。于是他就重新检查了银行主任的指甲,在伸出的那只手的一个指甲上,他果然找到了一些皮屑。
王致远的精神一下来了。李明继续说:“经DNA鉴定发现,这皮屑不是银行主任老婆的。前段时间我收集有黄晓钰的头发,经DNA比对,这皮屑也不是她的。”
“也就是说银行主任死的那天晚上那个神秘女人不是黄晓钰!”王致远激动得一下跳了起来。
李明拍了拍他肩膀,劝慰他不要激动,然后道出了自己的看法:从他婚礼上出现那把瓦刀开始,到黄晓钰半夜接到恐吓电话,以及他妈妈知道他爷爷的遗产被取,这期间冯光频频出现。但从银行主任神秘死亡,到他接到举报黄晓钰和付瑜坤约会的电话,以及黄晓钰神秘失踪,这期间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冯光似乎都是配角,否则他不会把身份证复印件留在汽车租赁行。
李明的分析有道理,王致远恍然大悟:“这么说那个神秘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可她导演这一系列事件的目的何在?”
李明沉吟了一会,又说:“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但眼前的结果是:你与付瑜坤的莱系更紧张了,你对黄晓钰不仅怀疑,还大打出手,孩子又流产了,原本相爱的两人现在要闹离婚。”
李明说的虽然都是事实,可在王致远听来,却像一道闪电,一下划开了一直笼罩在他脑海里的疑云,让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那个神秘的女人和冯光所做的这一切其实目的并不在他爷爷的遗产,把付瑜坤牵扯进来,无碍乎是让他相信黄晓钰与其有关系,而这又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逼迫他与黄晓钰发生冲突,并且一次比一次激烈,最后达到让他两人矛盾无法调和而离婚!
这回轮到李明吃惊了,张大了嘴,半天才困惑地说:“你说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逼你和黄晓钰离婚?怎么可能呢?你怀疑是谁?”
“于琅慧!”王致远面无表情地说,“她一直暗恋我,也向我表白过,被我拒绝了。汽车租赁行那辆车去的地方是登州方向,而昨天于琅慧恰恰就在登州,我怀疑这一系列的事都与她有关。”
李明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且不说他判断的是否正确,但于琅慧在银行主任死之前确实出现在案子中,难怪他总感觉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难道这是个连环陷阱?
还没等李明拿定主意是否传讯于琅慧,一名侦察员报告说:“队长,我们在收费站蹲点拦住了汽车租赁行尾号为68的那辆车,抓住了司机冯光,并在后备箱里找到了黄晓钰。”
“晓钰找到了!”王致远惊呼着抓住侦察员的手,忙问:“她怎么样,受伤害没有?”侦察员说:“看样子没受什么伤害,但却昏迷不醒。我们已送到医院抢救。”
王致远二话不说,直奔医院。李明也不闲着,立即提审冯光。
NO.15最后较量
被抓之后,冯光知道大势已去,为争取宽大处理。就一古脑地把他所干的事情全讲了出来:去年年底,他经人介绍与一神秘女人见面,但至今也没见过她真容,不过听声音很年轻。他的任务是等神秘女人的电话,然后按她所说的话去办事,每月给他酬金一万块。后来他就按神秘女人的指示订蛋糕,然后插上瓦刀再让快送公司送到王致远婚礼上;打电话给王致远的妈妈;半夜恐吓黄晓钰;与她一起打电话把黄晓钰和付瑜坤及王致远叫到泰和宾馆;租车接黄晓钰。
世界上有这等好事,打打电话每月竟能挣一万块?李明不信,冷哼一声说:“冯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冯光忙说:“我真一句假话都没说。前两天那神秘女人让我租车接黄晓钰,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到了登州她才告诉我,说此次的目的让我和帮手强奸黄晓钰,然后录下来,寄给王致远看。逼他离婚。我不干,她就威胁我说不干就举报我。黄晓钰宁死不从,自己撞墙了,当场昏过去,后来就一直昏迷,我和帮手怕出事,更不敢干了。她气急败坏。昨天傍晚和我的帮手回来了,说是另外找人,让我看守黄晓钰。守了半夜,我见黄晓钰还昏迷,怕死了那神秘女人栽赃于我,就想偷偷把她送到她租住的地方,然后逃走,结果刚进滨江就被你们抓住了。”
审讯完冯光,天已经亮了,李明打电话给王致远说:“你猜对了,那神秘女人可能就是于琅慧,我们马上去传讯她。晓钰的情况怎么样?”
王致远叹了口气说:“晓钰脑袋上有撞击伤,CT检查后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但她身体太弱,刺激加撞击伤着了神经,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说不清楚。”
“什么?”李明愣住了,半晌才说:“你在哪里,电话怎么那么吵?”王致远说:“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事情败露,凶手肯定出逃,今天8点有一趟直飞M国的飞机,既然她把我爷爷的遗产转移到那里,那她也肯定逃往那里!之前给你打电话关机,我先拖住她,你赶快来。”
说这话的时候,王致远已经到了机场,抬手看了一下表,刚7点15分。来到候机室。王致远扫视了一遍里面的乘客,然后径直走到一戴眼镜看书的女子身边,坐下后说:“琅慧,你出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来送你呀。”
王致远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吓了于琅慧一跳,怔怔地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喃喃地说:“看来你一恢复
理智就变得聪明无比,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你不是警察,手里也没有证据。根本无法阻止我出国。”王致远并不理会她的话,而是问:“你如此对待黄晓钰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拒绝了你?”
于琅慧嫣然一笑,笑容里透露出诡秘,缓缓说:“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讲个故事吧。”
你小时候很聪明,街坊邻居谁都夸你,我心里虽然不服气,可你学习从来都比我好。上初中后,我的嫉妒变成了爱慕,这种感情到大学时达到极至。我曾经明里暗里向你表白过,可你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回避。后来我拉来黄晓钰试探你,谁知你却喜欢上了她。黄晓钰是我好朋友。我不想跟她抢,就试着和别的男人谈,但没用,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那个银行主任,聊天时他谈起你爷爷的遗产,这事我小时候听爸爸说过,于是我灵机一动,与银行主任合谋取走你爷爷的遗产,想通过陷害晓钰得到你。我了解你,知道你最容不得付瑜坤,所以这个陷阱里少不了他。你婚礼上的瓦刀是我实施连环陷阱的第一步,激怒你与付瑜坤竞争。然后在你去上海的当天取走遗产。付瑜坤去你家是我唆使去的,然后调出你妈,让银行主任乘机打电话。随后约晓钰逛街,故意路过那家银行又借故走开。这一切都按我的计划在进行,到这里我有点不忍心,所以退了一步,只要你答应我做你情人我也会罢手,所以第二天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却拒绝了。一气之下我让冯光把这事捅了出去。开始我并不想设计杀死银行主任,当你去调查后,他竟然要挟我做他的情人,为摆脱他的纠缠,也为杀人灭口,我就将计就计,在黄晓钰去我那里当晚用电击棒刺激他病发身亡。后来你与晓钰和好如初,我又生一计,利用晓钰急于知道是谁陷害她的心理,把她与付瑜坤约到我用她的名字在泰和宾馆预定的房间,然后让你去捉奸,促使你们离婚。原本我想会是你提出离婚,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黄晓钰的孩子没了,她伤心之极提出离婚,但你仍不想离婚,并让我死心。你知道,我平时是何等骄傲,没曾想我费尽心计还是得不到你,接连挫败让我失去理智,就使出最后一招,调出晓钰,让冯光强奸她,然后再把录像给你。我知道你看了录像即便不离婚,晓钰也会离,但偏偏事与愿违,晓钰宁死不屈。自己撞墙了,而冯光又是胆小鬼,时间一长,我知道你肯定会猜出是怎么回事,所以只好走为上。
尽管猜出了于琅慧的动机,但她的话还是让王致远脊梁骨直冒寒气,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为了得到他竟然不择手段,气得嘴唇直哆嗦。于琅慧得意地看了看他,站起身说:“好了,游戏再玩下去也没意义了,我该走了。”“今天恐怕你走不了。”王致远冷哼一声掏出手机说,“你的话我都录了下来!”
谁知于琅慧并不害怕,轻蔑地说:“致远,别忘了,我是个作家。刚才我只在讲一个故事。不信问问你身后的李队长,没有证据他能抓人吗?更何况我有M国的护照!”
李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丝毫没有办法,于琅慧带着胜利的微笑正要走,不料王致远却拿出钥匙链上拴着的水果刀,打开猛地向她腿上扎了两刀。
NO.16尾声
故事的结尾是于琅慧因伤没走成,王致远因故意伤害被起诉,因情节不严重,又主动投案自首,最后被判缓刑。于琅慧走不了,李明取证就很容易,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巧合的是,就在于琅慧被审判那天,昏迷多日的黄晓钰终于苏醒了,紧抓住身边王致远的手说:“致远,我知道是谁陷害我了,是于琅慧,虽然她没露面,但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她陷害我是为了得到你。”
王致远一把抱住她。泪流满面地说:“晓钰,我知道了。我错怪你了,我们重新开始,你能原谅我吗? ”黄晓钰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但是幸福的眼泪:“傻瓜,于琅慧费尽心思都得不到你,我当然舍不得放你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