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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育深厚的根系中寻求突破

2008-04-24吕春玲

人民教育 2008年8期
关键词:思索理念教育

吕春玲

记得刚踏上工作岗位,想当然地认为教学就是教知识,考试成绩就是教育的目的。遵循这样的理念,我让课文的情感目标化作一条条标准答案,将富于情感的朗读当作了一次次技术的训练,还把写作概括为一段段虚情假意的模式化填充。为了提高成绩,我占课补差;为了督促学生,我将分数和名次以最为明显的方式表达出来,时时提醒他们。

这样的用心,本以为会得到如雷的掌声和不断的佳绩,但慢慢地,我却发现,自己的课堂开始变得安静,安静中透着死气沉沉的可怕。学生的口头语言日趋贫乏,作文也成为伪善露骨的堆砌;学生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他们在机械的记忆中游走了感悟,在支离破碎的讲解中逃遁了思想。

时间让这些看似细小的问题堆积成了一座沉重的山。我手足无措,不明白问题的根本所在。请教很多同事,他们也正面临相似的境地,他们安慰我:“在中国,这些问题都是不可解决的必然存在,只能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样的教育只能产生出安静的顺从和可怕的麻木。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怎么去构建自我价值体系,又以怎样的竞争力面对国际同龄的对手?

不!教育应该有更为深厚的根系。

我用整整半年的时间读一本教育理论书籍———朱小蔓的《思想的回应:教育的问题与挑战》。开始的艰涩自不必说,但只要是能让我眼前一亮的章句,我都会读上三五遍,认真揣摩,深深思索。通过其他书籍的补充,我渐渐有了自己的教育理解:教育就是一棵树,根是大大的“人”,扎在五千年精雅蕴藉的中华文明中;人的发展才是教育的最终目标。

有了教育本质的认识,便有了教育高度的定位,于是,情感回归了课文,文字有了生命的感悟和活力;课堂拥有了思考,处处闪烁着想象与创新的火花;评价对应了多元,每一种认可都是对学生自身潜力的挖掘。学生在被尊重中认识了尊严,在自尊中构建了有价值的人格。

我为自己取得的成绩而欣喜,但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教育制度,却将我挟裹在矛盾的漩涡中。我陷入了另一种思索:成绩论的教育理念为什么会在中国如此牢固地生长?诸多教育问题的出现是否有更为深远的起因?面对这些问题,我无从下手,为自己视野的狭隘而惭愧,便加大了教育理论的学习,但并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

一天,我又在桌前冥思,忽然想到了“相通的艺术”这一审美理念:能不能从文学的角度解读教育?能不能跳出教育理论的圈子,走向更为广阔的天地?

果真,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都隐含着大量的教育信息,如余秋雨的《十万进士》指出,封建科举的精神遗留影响了中国人群体性的内在人格;冯骥才的《感谢生活》说明,十年文化浩劫带给中国教育严重的心理创伤,直接导致了一系列关于知识的错误认识;一些当代文学作品还将矛头指向了苏联的教育模式和盛极一时的制度化教育。这些阅读,让我对教育有了一种崭新的感悟。

几年的阅读和思索,使我对今天的教育有了渐趋明朗的认知。但愈是明朗,便愈是焦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焦虑的基点是学生;焦虑的方向是发展,教育到底该何去何从;焦虑的起因是现在,如何在强大的教育制度下,帮助学生健康成长。

教育怎么办?我在反思中叩问自己。

我该怎么办?我在叩问中反思着教育。

于是,我拿起笔,以批判的姿态和反思的角度去审视教育。尽管在教育岗位上工作的时间不长,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资本,但我清醒地知道,这不是什么资格的问题,而是一种责任,一个普通教育者應有的对学生、对教育、对自己的责任;这也不属于时间的范畴,而是一种态度,一种面对问题的态度。

这种责任叫反思,这种态度叫乐观。不是为了打倒什么,也不是为了灌输什么,更不是为了显示什么,目的只有一个:引发教育者共同的思索,以反思的目光看待教育,以乐观的态度对待教育,以更加长远的理念支持教育。

(作者单位系山东省莱州市双语实验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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