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它的客
2008-01-07周静
周 静
1996年首届上海双年展“开放的空间”揭开了中国艺术缤纷舞台的大幕,经过1998年的“融合与拓展、首次由中外策划人共同策划的2000年的“海上·上海”、2002年的“都市营造”、2004年的“影像生存”、2006年的“超设计”,到今年2008上海双年展的“快城快客”。循着上海双年展自身的文化逻辑,本届展览把视点聚焦于城市及城市的主体——人,探寻着城市如何让生活更美好,也让我们思考着……
城市对于我们到底算是什么?我们赖以生存的空间。我们在这个空间里接触自然、接触社会;我们在这个空间里创造生命,创造活力;我们在这个空间里感受着物质,感受着精神,一切可能的和不可能的都在这里发生着。我们是造城者,亦,我们是游城者。
60年代,梦想广场
狂飙的1960年代。冷战在加剧,柏林墙修筑,古巴导弹危机;法国新浪潮电影运动、五月风暴,美国的反越战游行,黑人民权运动,嬉皮士、垮掉派,中国的文革在进行、知青上山下乡,在南美丛林和非洲,游击战争和独立运动也在进行。在差异的形式中对青春、心灵,权力和自我捍卫确是相同的。
井士剑的《移城》以一列老火车真实在场的形式,在“上海双年展站”演绎了一场昔日的“青春叙事”,揭示了那场举国上下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铸就了千万知青的青春之歌。对于“出城”与“进城”的思考与判断,或许对于每个人都有自己飘在空中的梦。
孙国娟的《上海你好——掩埋在记忆中的甜蜜》以她惯用的白糖包裹昔日的家居,展现她的家庭故事。白糖是甜的同时也是易于融化的晶体,它们能够保留的时间是短暂的,它们无法超越时间。在这里白糖以它特有的表达附着在她父母青春的时光之上,寓意着那些有甜有苦的青春是被甜蜜和希望包裹着的容易流失的岁月,虽然依旧保持着甜的芳香,但也会像糖一样在时间中慢慢变得粘稠,不能重来。而在我看来白糖又何尝不是那岁月的尘灰,经不住阳光的照射,弥散于人间。
70年代,移居年代
伴随着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推动,各国普遍实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和世界相对安定,世界各国的经济快速发展,但也不免陷入“滞胀”状态。
《糖塑纪念碑》和《形式轨迹》呈现的便是罗尼·范·布鲁梅兰和西布兰·德·汉研究的重点问题地缘政治的前沿如何决定经济和文化景观?如非法移民和非法贩卖活动。一块块的糖从制作到贸易运输,最终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融合或跨越的概念。这样的思维模式经由装置配合着记录片,让观众自由体验空间,思索强化后的边界,流动性的特定区域。
卜桦的《野蛮丛生》从两个方面联结主题:一是着力于表现时代背景,隐喻发达国家的迁移现象,它们往往是真正有可能在资源配置中处于更为有利地位的一方;二是表现更大的群体在全球化的驱动力之下顺向和逆向的双重迁徙,背后的利益是其强大的驱动力。我们每个人都同时感受着全球化的利和弊,在驱动力之下做出自己的选择,而流动中的不稳定将成为一种常态。
80年代,迁徙家园
从物质上来说,80年代的人一出生就享受着“丰裕社会”的种种便利,他们是当时世界上最先享受到电视普及,高等教育扩张的一群人。但在精神上,LSD迷幻药的发明人阿尔伯特·霍夫曼博士就曾说过,物质崇拜主义、工业化和不断都市化造成的同大自然的隔绝,在这个富足的社会里,生活反倒无聊乏味,没有意思,失去了其宗教、教育及有价值的基础。
整个城市的繁芜,让我找不到自己的根系,归宿,就像要游荡在整个城市中,我需要找到我精神的寄托。
陈赟《移魂城市》。城市是一个众多欲望集合的载体,它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吸引更多的人涌入,去寻求某种非凡的价值。她将城市比喻为一个发酵的有机体母体,这个母体不断锤炼着人的肉体和灵魂。城市在接纳了移民和流动人口汇聚后的能量,开始在各方面不断膨胀,这些膨胀造就成一幅富丽堂皇、生机勃勃的景象;而这种强大引力的召唤又促使更多的人来了又走,穿梭在一座座城市里,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身份和心情,去追求梦一般的蝶境。
虞华的作品《生日》《乐园》、《歧》、《聚》描绘了已经概念化的城市景象,图像中已看不出它到底是哪个城市。她把绚烂的城市游乐园化。在游乐园中,最具有速度又惊险刺激的就是过山车,有很多轨道,它是迁移所需的媒介,在迁移中有各种选择,也有很多奇妙未知的事情发生。迁移的更多的或许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一个美好的童话。她为我们建造了一座乌托邦式的快城快客,希望在现实世界的人找到属于自己的童话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