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老鼠
2007-12-29张东兴
上海故事 2007年14期
张主任对着镜子打领带,忽听镜子下面有响动,循声望去,只见梳妆台下面的抽屉半开着,“吱吱”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张主任就明白了,夜里抽屉没关严,进了老鼠。
张主任抬脚一踢,把抽屉关上。快上班了,自己是来不及抓老鼠了,于是,他就给老丈人打了个求援的电话。
张主任的丈人退休在家,住得也不远,五分钟不到就赶来了。听到请他帮忙抓老鼠,当下胸脯拍得“啪啪”地响,说:“女婿,你尽管上你的班,这兔崽子就交给我了。”
张主任刚到办公室,还没翻几页报纸:丈人的电话就来了:“已经办妥了,中午你回来,咱爷俩喝两盅。”
中午,满屋酒香,丈人已经炒好菜等着了。张主任进门头一句话就是:“爸,您用什么手段逮住的,那么快?”
丈人哈哈一乐,说:“抽屉里逮老鼠,最不好办。我想来想去,只有把抽屉拉开一条小缝,往里倒点酒,先灌晕了它才好办事。”
听到“先灌晕它才好办事”,张主任的脸变得很不自然起来。
丈人对女婿的脸色视而不见,接着说:“我拉开你的酒柜一看,茅台、五粮液什么的还真不少,还有不少外国酒,上面打着叉画着圈的,那洋文咱也不认识,我可就犯难了:这耗子爱喝什么酒呢?我就给它一样倒了一点……”
“一样倒一点?那不把别人送的好酒全打开了?”张主任心痛得叫起来。
丈人说:“那有什么,反正有人给你送,白来的酒不心疼。再说了,老鼠是为你而死的,临上路前喝点你的好酒有什么舍不得?”
张主任听到这里,紧张地问:“爸,你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丈人这时呵呵一笑说:“你听明白了就好。这人啊,给灌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时候,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今天,咱爷俩一起喝酒,我也是给你提个醒,你要是再这么‘晕’下去,和老鼠的下场不会有什么两样的。”
打这以后,张主任似乎落下了个心病,只要有谁一提酒,他就觉得自己就像那只被关在抽屉里灌死了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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