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果熟了,就该摘了
2007-05-30小妮子
小妮子
晚秋夜晚,仍是燥热的,听台上老夫子唾液横飞地讲解,我更加心烦意乱。于是,灵魂悄然走神,与周公幽会。不知何时下课了,同桌恶作剧地把蛇状玩偶吊在我的头上,我懒洋洋睁开眼,随即被这“天外来物”吓得大叫,泪珠瞬时滴溜滚落。
电话恰巧响起,许宗的号码显示眼前。听他柔声细语,满腹委屈再也忍不住发泄出来,他以最快速度从酒吧赶到我们学校,边哄我边帮我擦拭泪水,在许多男生嫉妒的目光里拥我离开。
这年,我17岁。细细的腰身如一幅画,牙齿洁白,头发很黑,眼睛很大,追求者排成了队。可我只爱许宗。他是酒吧贝司手,初次结识他在马路边,我骑脚踏车撞到他。他随身携带的贝司被我撞坏了一根弦,想赔却没钱。他不答应,赖着要我做他女朋友。
我被他霸道不羁的特质击溃,茫然无措地点点头。
当晚,许宗拖我去酒吧,看他激昂四溢的表演,发随风动,我彻底沉醉了。所谓一见钟情真如闪电般灼熠生辉。
从此,许宗占据我全部青涩的爱,我柔嫩的心只装得下他的一颦一笑。而他每每举手投足都是那么富有吸引力和震撼力。
热恋季节,许宗总拉我在晚自习结束后去酒吧休憩,迷离的灯光遮掩住我不成熟的躯体。他弹奏完了,我会陪他喝少量樱桃酿的甜酒。
情至深处,许宗带着带有清冽香气的吻像一池微波荡漾的春水,一波一波地在我唇上扩散开去。他慢慢用舌尖顶开我的牙。温软甜腻夹杂淡浅的酒味在我的唇齿间游荡、肆虐,我想推开他却麻酥无力,结果竟常常更紧地回抱住他。
我沉陷于亲吻所带来的快乐,频繁夜晚赴约。因为许宗正派负责,即使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有害怕恐惧。
数次他的手慌乱地在我的领口处徘徊,虽然紧张但自己内心却希望他能更进一步,我下身已经湿了一大片。他也喘着粗气,却没做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渐渐我习惯贪恋许宗的一个吻,既抚平青春期浮躁干渴的肌肤。又避免逾越界限偷食禁果,他的克制令我疯狂地痴迷喜爱。谁料,许宗并非神,他同样有犯错的时候。倘若天时地利人和的话。
被同学恶作剧惹哭的我,在他左哄右哄使尽浑身解数才将泪水收住,但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宿舍自然回不去了,总不能做个夜游神吧。许宗说:那……要不然到我的出租屋留守一晚?
我沉默。乖乖跟他走。
洗去了一天的汗渍和疲惫,我很不自然地扯着他暂时当睡衣的大T恤。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角,不敢再向前移动一下。
正专注看电视的他扭过头,宠溺地揉揉我的长发。
瞧你,哭得像只小兔子。一只玩偶就把你吓成这样子。好了,乖,睡吧!
我顺从地钻进薄毯里,马上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脑袋透气。
“睡吧,我喝酒看场球赛。”他一边说话一边关了灯。我闭了眼,可哪里睡得着?这是首次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电视微弱的声响像密不透风的毯子,把我缠绕得像只不安分的猫一样翻来覆去。他不时用眼角余光瞄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朦胧感觉到他轻轻拉开毯子的另一角,与我并排躺下。
湿吻,异常温柔、细腻,月光般软滑。我认定他不会过分,任凭他脱掉我的内衣,张开怀抱紧紧抱住我。
他贴在我乳房上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像关了一头小兽。他硬起的部位触及我的下身,我全线崩溃。
许宗绝对是借酒壮胆,他动作明显变得急促粗暴,我欲推他,却始终没法推动。
就这样,我无助惊慌地环搂住他的颈项,任由他领我奔向不知名的远方……突然,一阵撕裂般剧痛,从最柔软的部位瞬间抵达大脑,我迷梦顿醒。尖叫,使劲踢他。
他却按牢我丝毫未顾及我的疼痛,大约又过了几秒钟,他喘息加剧了,然后满足地呼叫一声,放松手。
我逃离狭窄的床,站立那刻瞥见床单上一朵朵的红,艳丽夺目地盛开了。
我明白,童贞破碎。
对许宗,蓦地升涌起一股恨意,恨他自私,恨他趁人之危。我还年轻,为什么他不能单纯地给我一个吻,偏偏剥夺我深沉的幸福?或许我的冷漠憔悴刺痛了他。他喃喃道歉。但“对不起”三个字是没法弥补他的罪恶的,他比我更明白。
很快,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有水样的东西,在替我开门的刹那间滴落。我恍然大悟,原来成长不是漫长的过程,而仅仅是一瞬间,心灵与肉体便同时被某个人某种伤灼疼。
心有灵犀似的,我一直没找许宗。他也一直没打电话给我。
很久很久了,我还没法忘记那晚他强迫自己的尴尬与丑陋,他或许受愧疚感折磨同样不敢再轻易靠近我。青春丧失的纯洁,估计将成为我终生的遗憾,它让我曾看好的美妙恋情蒙上了一层暴力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