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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好人

2007-05-14力等

故事会 2007年5期
关键词:阿贵唱歌司机

夏 力等

说大事、小事,普通人的身边事

讲闲话、实话,老百姓的心里话

做几天好人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人,难的是一辈子在很难的情况下做好人,可再难也得做好人呀!

今天,我就来讲三个如何做好人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

出门走错了路

阿贵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村里,打小一直在附近的学校读书,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不料刚进城就遇上了小偷,放钱的包被偷走了,身上只剩下了二十几块零钱!阿贵不知道该咋办,他恍恍惚惚地沿着街道走,路上看到了一个卖菜刀的地摊,就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迸出了一个念头:别人拿了我的钱,我为啥不能去拿别人的钱?想到这里,阿贵不再犹豫,立刻掏出钱买了一把菜刀,暗插在腰带上。他买了刀后赶紧就走,因为他知道,只要一犹豫他就会打退堂鼓的。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阿贵不敢下手,不知不觉,来到了长途汽车站,他心里一动:对呀,不如在车上动手吧,车上人少,容易脱身。

阿贵上了车,一声不响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会儿车就开了。乘客大多是女人,还有几个是上了年纪的,阿贵壮起了胆,横下了心,突然,他站了起来,猛地抽出刀来,对着乘客们晃动着:“打劫,不许动,把钱拿出来,拿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乘客们全傻了,开始没有人愿掏钱,但禁不住阿贵拿着亮晃晃的刀威逼,只得交出钱来,有的多,有的少,但都是极不情愿的。一会儿,阿贵来到一个年轻人面前,那年轻人不肯掏钱出来,阿贵凶巴巴地冲那人吼道:“找死啊?”年轻人没办法,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阿贵接过了钱,往裤包里揣了,正要转身走,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瞪得像牛眼睛一样大,为啥?他看到那年轻人的座位旁放着一个包,而这,竟然就是他阿贵被小偷偷走的那个包!这时候,阿贵浑身的血都要冲到脑门上了,他顿时怒上心头,一拳打去,把那人打得鼻青眼肿,然后就去抢那包……

谁知那年轻人顾不上擦脸上的血,一把抓起那包藏到身后,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的钱已经给你了,这包你不能动!”接着,那年轻人说了这包的来历:今天上午,他刚下火车,走在街上,不知怎的,前边突然有人丢下这个包,年轻人叫那人,那人也不理,于是他就走过去,一看,包打开着,里面露着一张纸,拿起一看,竟是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说到这里,年轻人有点激动了:“巧的是这所大学,正是我要读的那所,而且刚好还是同一个班的。我在街上等了好久,丢包的人一直没来。我想,反正他迟早会到学校的,所以就带上包准备先到学校报了名再找他。这包里没钱,只有些衣服和书,不信,你看……”年轻人说着就要去翻包。

“当”的一声,阿贵手里的刀掉在了车厢里,随即阿贵捧着头蹲了下去,号啕大哭了起来!

车厢里的人都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年轻人回过神来,怯生生地问阿贵:“你这是……”

阿贵哭道:“这包是我的啊……”

事情是这样的:阿贵今年刚考上大学,因为要出远门,一家人怕路上小偷偷钱,都很担心,后来还是阿贵作了决定:把钱夹在书里,把书放在包里,不是吗?有哪个小偷会偷书呢?在火车站,就在阿贵摸出手帕擦汗的几秒钟里,放在脚边的包被小偷提走了,他的所有东西都在包里啊!阿贵错就错在一念之差、走错了一步,丢了包你可以去找警察呀,没钱你可以先去派出所呀,总有办法解决的,现在包是找到了,可你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个故事●

走出大山的女孩

孔洋今年33岁,是个单身贵族,在一家公司任职。这天晚上8点,他从公司下班,驾车回家,半道上去一家饭店用了晚餐。从饭店出来,他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刚打开车门,忽然看见从前方踉踉跄跄地跑来一对青年男女,他俩一脸惊恐,那个女孩一把抓住了孔洋的手,颤抖着说:“大哥,救命!有人追杀我们!”孔洋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前面一帮人嚷嚷着正往这边追,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让两人上车,自己随即将车子发动,猛踩油门,飞驰而去。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条僻静的林荫路上停了下来,显然,这里安全了。孔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那一男一女:“你们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那女孩说,她叫卢凤,老家在贫困的外省山村。她外出找工作,被人拐卖到这座城市,被迫在一家洗浴中心做。前几天,村里一个跑长途运输的司机偶然之间发现了卢凤,看到她正穿着暴露的衣着,在洗浴中心的门口搔首弄姿地“打广告”,于是就回村告诉了卢凤的哥哥卢刚。卢刚按图索骥地一路找来,他冒充“客人”进了洗浴中心,找到了卢凤,好说歹说,说服了妹妹,于是两人从三楼客房阳台上,把床单撕开拧成绳索,坠滑到地面上逃生。洗浴中心的人发现后,便一路追来……

怎么办?孔洋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他把这对兄妹接到自己的公寓,让他们避避,准备第二天送他们上火车回家。

当天夜里,卢凤睡在小卧室里。半夜,孔洋起来方便,刚从卫生间出来,忽然听见小卧室里有异常响动,孔洋察觉这响动不同寻常,便顾不上多想,几步冲过去,一膀子撞开了门,只见卢凤正在悬梁自尽,而且已经把脚下的凳子踢开了。孔洋一边高声呼喊卢刚来帮忙,一边抱起卢凤的小腿往上托举,好在卢刚及时赶到,救了卢凤的命。

卢凤被救了下来,但她却放声痛哭,她说,她即使回去,也没脸见人、没法做人了,乡亲们都知道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没脸活下去。

孔洋动了感情,他想了想,便拿定了主意,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兄妹俩,两人都感动得直抹眼泪。

几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卢凤老家村里传开了:卢凤那丫头本领大,攀龙附凤,在城里找了个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的姑爷,如今她和哥哥要带着姑爷上门来了。至于那个跑长途运输的本村人所看到的,其实不是这回事,那是卢凤和小姐妹们洗完澡,坐在洗浴中心大门前“日光浴”呢。那天,孔洋他们一行三人果然到了村里,乡亲们扶老携幼,来卢凤家相看新姑爷。卢凤告诉乡亲们:这次姑爷登门,并不是要来办喜事的,而是他要出国进修一年,所以先送自己回家,等他从国外学成归来,再办喜事,这一切连卢凤的父母居然都相信了。

一连几天,卢凤家贺客盈门,孔洋临走的那天,乡亲们送他去公路边等长途车,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早点学成回国,好来迎娶卢凤。

孔洋临上车时,卢凤眼里含着泪花,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孔洋上车后打开了那字条,上面写着:“谢谢你,好心的大哥,你给了我一个清白。这一辈子,我没有福气得到你,来生转世,让我再做你的妻。”

孔洋不由百感交集,他和卢凤兄妹商议的计策是:他冒充卢凤的未婚夫送卢凤回家,过一阵子,再以“陈世美”的面目出现,给卢凤去信,以身份、学识、性格不合等理由与她断交,这样,卢凤就能以一个被恋人抛弃的可怜女子的形象,在故乡生存下去了。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一年时间过去了。这天傍晚,孔洋下班,在时常去的那家饭店旁停了车,就在这时,浓荫之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凑了过来,她娇滴滴地问:“老板,一个人不寂寞吗?”

孔洋回头的刹那间,他和那个女子同时都愣住了—她正是卢凤!卢凤扭头要走,孔洋一把拽住了她,惊奇地问她怎么还在做这种事,卢凤说:“孔大哥,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出来过了,我已经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了,那个小山村,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同样是人,凭什么我要一辈子窝在小山沟里?”

卢凤说着,再次要走,孔洋冲动地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卢凤翻了脸,说:“你不让我走也可以,只要300块钱,我就跟你去!”

孔洋绝望地松开了手,他眼看着卢凤的身影,在灯红酒绿的街市中愈走愈远……

●第三个故事●

回家的路上一路歌声

春节前夕,一辆大巴车在盘山公路上开着,路很险要,那车又超载了,爬得很艰难。车上的乘客望左面看,悬崖陡壁;望右面看,万丈深渊,一个个全都看得心惊胆寒,有的索性闭上了眼睛……

突然,车里响起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

“唱歌”的是坐在前面位子上的一个乘客,只见他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蓬蓬乱乱的,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他的“歌声”引起了全车人的反感,可他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唱就没完没了,而且越唱越起劲:“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

有个小伙子和唱歌的那人坐在一起,他厌恶地瞪了那人一眼,说:“这位大哥,别唱了,你让我们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唱歌的那个人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嘴我自个儿长着,我愿意唱我就唱!”说着,他又挺着脖子嚎了起来。

全车人义愤填膺,大家群起而攻之,纷纷指责那人没有最起码的公德意识,可那人就是毫不理会,唱唱停停,停停唱唱,把整个车厢里的人折磨得半死,大家实在猜想不出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一致认为——精神受了刺激,是个疯子!

汽车下了山,这时,疯子竟出人意料地安静了下来,他在小声地和身旁的那个小伙子嘀咕着什么。一会儿,汽车在一个小镇旁停了下来,疯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来他到站了,他见所有人的眼光都冷冰冰的,便灰溜溜地下了车……

客车又向前开去,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都沉浸在即将和亲人团聚的兴奋之中。就在这时候,突然,大巴剧烈地颠簸起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响,汽车冲下公路,扎进了一片农田里!

乘客们惊魂未定,纷纷从车里爬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在公路边停了下来,几个警察下了车,跑了过来,见没什么伤亡,就把司机带到了警车上,不一会儿,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对大家说:“你们怎么能坐这种车?这是黑车,司机疲劳驾驶,已有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大家听了这话,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有人说:“真是老天保佑,如果这事故发生在盘山公路上,这一车人都得见阎王!”可是,那个警察却说:“你们说错了,保佑你们的不是老天,是一个乘客,他坐在司机的后边,司机一打盹他就唱歌,他唱了一路的歌,嗓子都唱哑了,后来他要下车了,就暗暗嘱咐身旁一个乘客注意那司机,如果司机打盹的话就想办法提醒。他下车后立刻报了警,我们马上追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人们如梦方醒,原来那个“疯子”是在用“歌声”提醒打盹的司机,可大家却错怪了他。这时候,一个小伙子的脸红了,他就是和唱歌的那人坐在一个位子上的,当时那人把司机打盹的事告诉了他,可他不好意思唱歌,存着侥幸心,认为不一定会出事的,结果差点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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