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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钱的故事

2007-05-14张玉宏

小小说月刊 2007年8期
关键词:五毛钱五毛围观

张玉宏

妻在超市购了一大堆东西,我帮着她把东西运出来,看见门口有吵架的,我把东西一放,就围了上去。原来是一个小伙子存摩托车没有钱了,看车的女人不让走,周围的人光看笑话,没有人帮他。我也是个热血青年,最看不惯这种事,人家没钱了,还一个劲要,退一步不就完了。可那个看车的人就是不让走。我上前给了看车的女人两元钱。那个小伙子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了大哥,谢谢了大哥!我对他说客气什么,小意思。

围观的人走了,我也推我的摩托车,我把买的东西放好,开了锁。看车的女人看我要走,就说交钱吧。我伸手一掏,没钱了,就喊妻,拿两块钱过来。妻掏了掏口袋,说还有一块五。我对看车的说,不够了,差五毛,下次给?看车的女人把嘴一撇,说不行,再找找看。妻又掏了一遍,说真没有了。大姐,就少五毛吧。

看车的女人说,刚才还冒充有钱的来,这就没有了,嘿嘿,你骗谁呢?买东西有的是钱,取车就没钱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抠门。你们知道吗?我在这看车,一年要交两万多的,我容易吗?找个熟人借借吧。

我举目四望,哪里有熟人啊。

我对看车的女人说,大姐,一会给你送来,行不?看车的女人说,别给我玩这套了,我吃亏上当还少吗?上星期就有个人说给我送来,这不现在都没露面?

我说大姐,就五毛钱的事,我值当的说话不算数吗?看车的女人说,现在啊,说话不算数的人多了,就跟有的领导一样,嘴里说为人民服务,暗地里还不是贪污、包二奶?人啊,就这样,嘴里说的和做的不一样。

妻听了就生气了,你说怎么办吧!看车的人说,给钱走人。不给钱人走车先放这。妻说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放你这?看车的女人说,不放我这也行,拿钱来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觉得我的脸都要红了。要有个熟人在多好啊!我看了半天,没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我心里又抱怨起妻来,买这么多东西,唉!女人。真是的。

这时有个漂亮女人走过来,对我说:“你干吗呢?”我一看,不认识。女人就说:“你忘了啊,你曾经帮过我的。”我支吾着,心里确实想不起来她是谁了。倒是看车的女人嘴快,说我不想给看车的钱了。我说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的钱不够了,缺五毛。女人说我替你给了。我还想说句客气话,可那女人已经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说好人啊。

回到家,我口干舌燥的,刚想倒杯水喝,妻把水一下子给泼到了地上。我说你怎么了,我还没喝呢!和那个看车的女人说的我口干舌燥的。妻瞪着老虎般的大眼说,你给我说实话,你和给钱的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我说我不认识她。妻冷笑了几声,说不认识就帮你啊,你是皇帝?我说我真的不认识她。妻说你别骗我了,怪不得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原来有新欢了。

我说,你别瞎想好吗?我真的不认识她。妻说,是,你是不认识她,这么多人看,就是没有人给你垫钱,那个女人有病啊!

我就不说话了。和女人说也说不清楚。说了也没用,反而更麻烦。妻说你不说话就完了,我告诉你,你说不清楚咱就离婚。我还是不说话,就躺在床上睡了。

到了夜里十二点了,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了,就喊醒妻说,快起来,我想起来了。

妻听我想起来了,爬起来就问,那是谁?

我说你还记得你去生孩子吗?我去交款。当时交款的人多,排队。有个女人差五毛钱医院里不给药,我当时替她给了。这不巧了,人家还咱的情吗?

妻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说,我的妈呀,我生孩子时你就和她好上了……

啊!我不禁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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