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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天才

2006-04-29徐安庐

海外星云 2006年18期
关键词:华盛顿大学游泳队华大

徐安庐

在家自学

我跟一般学龄前的小孩一样学习认知、识字、算术等,我的专注力强,一学就会,因此非常渴望吸取新知识。可是学校教的我早就会了,上学变得无趣,老师也发现我的学习速度明显超越同学,于是我跳级念小学,后来进入阿波罗小学资优班。

阿波罗小学的资优班课程,最后还是让我觉得无聊。老师教的内容赶不上我的学习。校长告诉爸妈:“安庐的科学和数学学习快速,可以到五年级上这些课。”于是8岁这年,我往返于四五年级的教室上课。

没多久,又发生了相同的问题:老师还是无法传授我新知识。爸妈开始认真考虑让我在家自学的可能性。

爸妈仔细列出在学校念书和在家自学的优、缺点,小心翼翼地衡量其中的轻重得失,并征询我的意见。最后,他们决定让我在家学习。不久之后,弟弟安祺也回到家中自学。

当然,爸妈付出很高的代价。他们买了很多书,研究在家教育孩子的方法;请了几名家教,负责教我们不同学科;牺牲许多个人的时间,轮流在家陪我们,这多少波及到他们共同经营的网络软件公司的生意。但,只要是为我们好,他们认为一切牺牲都值得。

“学习怎么赢”

我从5岁起开始游泳,在家自学的那几年,游泳更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长年不间断地游泳训练,不仅培养了我强健的体魄、良好的自律习惯,也让我学到许多宝贵的人生智慧。

我们游泳队有位著名的女教练梅肯。她告诉我:“游泳是技巧的运动,不是蛮力的运动。”她说只须观察鱼儿的泳姿,就知道个中道理。她纠正我许多错误姿势,教我游得更快的技巧,我感觉自己逐渐抓住诀窍。

10岁时,我陆续打破了所在的伊瑟夸游泳队的八项纪录。伊瑟夸游泳队有35年以上的历史,是西北各州有名的游泳队,能打破纪录真的很荣耀。我觉得还有机会打破更多纪录,但爸妈告诉我,再继续做同样的事并不能证明什么。

11岁,我成为2003年明星游泳赛太平洋西北区代表队的选手。爸爸曾告诉我一个故事:若干年前,住在纽约的名导演伍迪·艾伦来西雅图演讲,有一位记者问他:“你认为今年纽约洋基队和西雅图水手队,哪一队会在大联盟冠军赛中获胜?”伍迪·艾伦说:“我认为洋基队会赢,因为洋基队赢的次数太多了,他们知道要怎么赢。”

“只有经常赢的人,才知道要怎么赢。在难分难解、紧要关头时,有赢的经验的人永远占上风。”这是爸爸教我的智慧。原来我到游泳队的目的之一就是“学会怎么赢”。

另一个宝贵收获是,我和同队的欧文、祥恩和凯尔成为好朋友。每次比赛,我们都摩拳擦掌想要胜过对方,在比赛中谁也不让谁。但是我们有个习惯,比赛结束后互相道贺,一起跳进旁边的小游泳池聊天。我们的父母也是一样,赛前剑拔弩张,赛后有说有笑。

与三位好友的良性竞争,让我的游泳成绩不断进步,技巧也更加精湛。我13岁时在一项100米蝶泳的比赛中游出59.11秒的佳绩,排名全美第四名,连电视台也来采访。

我很意外居然能胜过几十万名同龄的游泳选手,名列前茅。但除了学习怎么赢之外,学习怎么输、接受失败更是重要。我学会了不必为失败难过痛苦,更懂得为别人的胜利喝彩。

关爱世界儿童

2002年11月,我和家人从图书馆借了一部纪录片。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偶然即将改变我的生命走向。

就在我们温暖的客厅里,越南、菲律宾、印度等东南亚国家儿童的受苦受难惨状,一幕幕地在我们眼前上演。

我们看到了:在黑暗的房间里,一名浑身是伤的小女孩跪在稻草堆上,捡拾废弃针筒,那些针筒上还残留着血迹和肮脏的药液,很可能是吸毒者或艾滋病患者使用过的。女孩说,她常被针刺伤,但唯一能做的只是用肥皂洗手。

许多儿童在人口贩子的监控下,挤在窄小的房间里不断编织传统地毯,因为长期在密闭的房间工作,许多儿童罹患了呼吸道疾病。

这些骇人听闻的故事,深深震撼了我。我从未想过世界上某些角落的孩子,竟过着如此恐怖的生活。他们没有行动自由、身心备受虐待、教育权利遭剥夺、日夜活在死亡边缘。

他们究竟做错什么,会让命运或大人如此残酷地对待?

看完这部纪录片,爸妈、我和安祺全都沉默不语,久久无法交谈。

我们决定尽全力来帮助这些孩子,即使只有一人受益也值得。我们请父母帮忙,立案登记“世界儿童组织基金会”,宗旨是帮助贫苦儿童。我们到各地大声说出这些儿童的惨状,希望结合各国儿童,进而影响大人,集众人之力帮助这些孩子早日脱离苦难。

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所以常邀请朋友加入世界儿童组织,大家一起以行动改变世界各地儿童悲惨的处境。即使只是贡献少许时间和金钱,都会对他们产生极大帮助。这也让我们感受生命的意义,不再为小事跟亲友争执,也不会因学校或生活上的挫折失意,更不会自艾自怜——因为我们体认到自己的问题与困难,和处于痛苦深渊的世界贫童相比,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当你知道地球上的某一个角落,有人因为你的援手而改变贫穷和痛苦时,你会喜悦,会对自己更满意。

顺利进“华大”

2003年9月,我通过华盛顿大学的选修生资格考,成为华大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选修生。

第一学期我得到很好的成绩,这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第二学期我继续选修数学和化学的荣誉学程。我把研究计划的主题锁定在生物科技,通过华大网站认识了华盛顿州大学的贝辛斯威教授(Dr.JameS BaSSingthwaighte),并得以在贝教授的实验室工作。

我的程度远超过多数同学,却只能当个选课不自由的“选修生”。我坚决地向爸妈表明想进大学的心意。他们考虑一天后,决定顺应我的要求。

这时,已经接近大学申请入学的期限。我估量胜算后,申请了美东的哈佛、耶鲁、纽约大学;美中芝加哥的罗耀拉大学;美西的华盛顿大学,以及加拿大最好的多伦多大学。

在申请截止期限的最后一天,我匆匆寄出所有的申请表格和信件。因为时间仓卒,我的申请论文写得不太好,爸妈劝我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我还是自信满满。

我陆续收到学校的通知,但发展却超乎我想象。没想到,申请大学的关键居然是我的年龄。申请华盛顿大学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华大”入学申请部门主任打电话来,请我和爸爸前往面谈。

一开始,他对我赞美有加、鼓励一番,然后切人重点:“‘华大的罗宾森年轻学者中心,提供资优中学生一年的大学先修课

程,修满一年后,就能免申请、直接成为华大的正式学生。”言下之意,就是拒绝我的申请。

爸爸拒绝了主任的建议。离开办公室后,爸爸跟我说:“不要难过,你还有很多选择。”然而我能有什么选择?

“华大”最后还是寄来入学许可通知,但有个附加条件:爸妈必须签下协议书,负责我的上下学接送、交通,以及在校园的安危。

有人告诉我,这么小的年纪,竟能跳过罗宾森中心的先修班直接申请进大学,在“华大”是史无前例。

我选择华盛顿大学,是因为我和学校的教授相当熟悉,而且离家很近,如果到其它大学念书,恐怕免不了搬家之苦。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华盛顿大学是所研究型大学,我可以尽情地挖掘新的知识宝藏,不管将来走什么方向,都可以找到很好的教授来学习。

多谢父母

我12岁就上大学念书,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父母。

爸爸是我的人生导师,也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才华的。爸爸想要我们学什么,从来不明讲,总是很迂回地制造环境和机会。例如和我们谈论医学新发现等,借机引发我们的兴趣。在家自学后,爸爸也很少教我们,绝大部分时间只是提出问题,而且都是需要深入思考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他让我们自己看书、到处找答案,学习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

妈妈对教养孩子的观念非常自由。我特别感谢妈妈当初说服爸爸让我在家自学,如果不是她坚持尊重我的学习选择,恐怕我现在还得待在正规的中学里,忍受无聊的上课内容。她鼓励我和安棋多方尝试,自由发展兴趣。她常说对我们的要求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如果我们有疑问、需要,父母永远会在一旁协助。

爸妈都很喜欢阅读。我们家里最多的就是书,还订了两份报纸和20多种杂志。爸爸每天看书,并找我们讨论,为此,我们也必须看他的书,接触了许多不同种类的书籍。

报章杂志上的文章常是我们家的话题来源,经常在餐桌上辩论。各式各样的辩论主题,是晚餐的最佳调味料。因为常在家抒发已见,也让我在课堂及社团读书会中表现出色。

打从我有记忆起,每晚睡觉前爸妈都会抱我们、亲我们,从没间断。无论参加什么比赛,他们一定在旁边为我们加油。爸妈说,我们是生活上的伙伴,要一起成长,所以我们一家人经常一起订计划、合力完成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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