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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失我爱

2006-04-29

心理与健康 2006年6期
关键词:老年夫妇父母亲父亲节

阿 举

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是父亲节。都说父爱深如海,在这个节日里,你想不想对父亲说几句话呢?说说你对他的感激,聊聊你们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两颗心会因此而变得更贴近。也许你的父亲现在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有些话他再也听不到了,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他会托梦告诉你他收到了你的爱。

没有任何征兆和预感,父亲突然离我们而去。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身体一直硬朗的父亲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不在人世。

四个小时的长途车载着泪流满面的我,向家乡奔驰,也把我的思绪带回到魂牵梦萦的家乡。

父亲是一个不善言辞、手脚也不太灵巧的人。因此在过去挣工分、吃大锅饭的年代,注定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委屈。为了一家人填饱肚子,他一生干过很多“职业”,他干过码头搬运工,倒腾过粮食、棉花,收购过废品,甚至杀过猪,宰过羊……两年前,我带他体检时照了一张片子,他的脊椎已呈S形,这是他年轻时过度劳累留下的烙印。

父亲走后第二天,我翻腾抽屉,发现我上学、结婚、生子时写给他的信,一封不少地保存着。我热泪长流。

父亲一生来过北京三次,特别喜欢去颐和园,还十分喜欢听我讲皇城故都的传说。偶尔见到或听到我写的“小文章”,更是爱不释手,眯着眼一遍遍细看。这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十分恨自己为什么在探亲的时间里,没有多陪陪他,多和他说说话,聊聊天。

前些年,我们兄弟姐妹上学,一时凑不齐学费,父亲毫不犹豫地推出粮食卖掉,至于一家人今后吃饭,他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办了眼前的大事再说;子女出门远行,父亲以70岁的高龄,蹬着三轮车送我们到车站……

两年前,我刚搬了新家,还没有收拾利索,父母亲就搭顺路车匆匆而来,为此我还不高兴,说等收拾好了再接他们来住。父亲看我整天忙忙碌碌,难以闲下来和他说说话,心里很是不安。我和爱人勉强留他们到第六天,正赶上我要到外地开会,父母亲坚决要与我同路而行。

火车到了父母中途下车的车站,正赶上天降瓢泼大雨,可以想象,一对老年夫妇,互相搀扶着,在暴风雨中蹒跚而行,走出火车站,再找长途汽车,又在风雨中颠簸,到100公里外的家中……

追忆父亲的点点滴滴,我思绪万千。一位长者多次告诫我:“一个人对父母,最终一句话就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对父亲的遗憾我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只有踏踏实实工作,老老实实做人,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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