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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肾藏,与人分享

2006-04-29

海外星云 2006年6期
关键词:圣安东尼奥罗拉麦克

“如果有人需要,尽管拿我的去吧。”

罗培兹夫妇在女儿打电话来的时候刚刚上床就寝,女儿说要跟他们说一件事情。所以,当26岁的珍妮佛走进来坐在床边时,夫妇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担心的雷蒙已经换上睡衣,罗拉则看着书,试图装冷静。

“我不想在确定之前跟你们说,”她开口,“但是我要捐出我的肾脏。”罗拉松了口气。当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敏感的孩子计划捐赠器官,驾照上也这么写。“那太好了,”她说,拥抱着自己的女儿。感觉到妈妈不太了解,珍妮佛抽身而退,她的褐色眼睛盯着妈妈的眼睛:“妈妈,我现在就要做!”

几天后,王怡(音译)接到一通电话,当时她陪着两岁的儿子在奥斯汀的一家诊所作定期洗肾,护士示意她到休息室,把电话交给她。

“麦克有肾了。”王怡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说。

“什么?真的吗?你确定?”王怡兴奋地说,泪水夺眶而出。

“真的,真的!”圣安东尼奥大学健康系统的移植专员安妮塔同样兴奋,“可是,准备好还要一阵子。”

因为从台湾来,王怡怀疑自己的英文能力是否能正确了解对方的意思,她知道尸体的肾脏只能在体外保存两到三天。难道她的儿子不必立刻前往圣安东尼奥,马上准备移植吗?

“王怡,那不是尸体的。有个26岁的年轻女士愿意捐赠——是陌生人。”电话那头说。

王怡觉得又开心又困惑。她的儿子麦克早产两个月,肾脏有问题,在经过两年和病痛、感染抗争的日子,加上1年排队换肾的痛苦时光后,终于可以换肾了。

“再也不用洗肾,也不必从管子里吃东西了。”王怡心中激动地想着。但是另外一个念头闪过王怡的脑袋:“一个陌生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要什么回报?”

其实把肾脏捐赠给陌生人的事例很少,可以说几乎是零。主要的原因是大家在知道测试所牵扯的范围后,就打了退堂鼓。测试包括抽血、身体检查、组织鉴别、心电图、24小时的采尿与结肠镜检查等等,但是,这名年仅26岁的女子,就要把自己的一个肾脏捐赠给一个陌生人了。

在接近4个小时的双重手术中,医生从珍妮佛体内取出肾脏,以冷水冲洗。接着把肾脏放进隔壁房的稀释盆里,已经上了麻醉的麦克正在那边等候,医生会切开他的肚子,小心地把新的肾脏放进腹腔。

可是,即使珍妮佛的肾脏是以腹腔镜取出,她还是会极度疼痛好几天,住院的时间也需要好几天,接着一到两个月之内不可以举重物或是进行需要用力的运动。

根据那些最了解珍妮佛的人说,她的决定并非偶然。从小珍妮佛就常背着装满各种昆虫和生物的铁丝网到处走。她从史密森谷高中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唯一的不合格是因为想到要解剖青蛙就难过得拒绝动刀而来的。现在在得克萨斯州大学读神学的珍妮佛经营一家内衣店,兼顾读书、教会活动,还有马拉松与铁人三项的持续运动,可她却乐此不疲。

她决定捐肾是缘于一位长期好友。50多岁的艾雨拉莫斯患有糖尿病,几年前,他极需肾脏移植,但到现在,他的病已经折磨得他不适合接受捐赠。看到自己的朋友如此遭遇,珍妮佛觉得很无助,想过要捐肾给他。珍妮佛曾经验血检查是否能够配对,虽然测试结果呈现不合,她还是觉得要继续寻找适合接受自己肾脏的人。

麦克是轮候名单上配对度最高的人,而且组织形态和珍妮佛的类似,在六个初步种类中,有五项可以配对。而一个可能因为洗肾而发育受损的小孩,通常会列为高度优先。

“结束别人的痛苦是件好事,”手术前珍妮佛在病床上说:“我身体健康,而且我有肾脏,何不和他人分享?这就是说,如果有人真的需要,尽管拿去吧。”

(摘自台湾《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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