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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阳光遗忘的角落

2005-04-29

视野 2005年1期
关键词:养儿仇恨脾气

之前,我流过很多次泪,从懵懂到懂事,伴随我的不是成长与发现的快乐,而是伤心与抑郁。我有好多的话要说,然而没有对象没有机会,我要感谢《视野》这次“让阳光洒满每个心灵”活动有了让我说出心事的机会。

我出生在一户贫困的农村家庭,父母都是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农民。他们本应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去亲昵土地、养儿抚老,然而我的父母却不是这样,爸爸赌博、偷盗,有几次差点被公安抓走;妈妈不安现状,脾气暴躁,短浅落后,数次的吵嚷打骂之后,为了报复,她也走进了赌场。爸爸瘦弱少语,脾气倔犟,蛮横无理,没有主见。妈妈功利心太强,在她的意识里,只有每逢人家婚丧嫁娶,请客时,趁机会多吃点;谁家富有,便去背地里诮骂;路过玉米地,顺手牵羊……才能活得快乐。她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刚开始,我无知地服从,后来,无能地反抗,再后来受镇压。我知道胜利最终属于我,可童年与韶华已过。

但不能否认,我隐约地感到他们是爱我的,甚至溺爱,让我去任性。放假回家,他们会给我留好多好吃的;冬天,他们总嫌我穿得薄;可这很像夏季多雨的南方,一阵一阵的。每当这时,他们便明挑出:将来你要有钱,怎样买东西孝敬我们,怎样养活我们。我心都碎了,难道亲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还一报么?当我看到他们干一天活后,饥饿疲乏的样子,我也会想到去报恩、去爱,可他们不是在歇,而是在吵架,甚至还会动用家庭暴力,是女人打男人,这又让我惧怕我将来的婚姻。这时,我便一拳头捶到墙上,即使双手滴血。我很想制止他们,可是,从小就发育不良的我,迟钝、昏沉,在语言上,我是个残疾人。一边崇敬,一边仇恨,这句话经常被我写入日记里。

上高中后,长大的我已高出他们一头。对他们的种种行为,我不但表现出厌恶、仇恨,而且也附带着即使是过激的语言。岁月无情,他们也将会老。可,我的痛苦却从未停止过。生在这个家庭,我的性格已定:虚伪、猜疑、自私、抑郁寡言、性格阴晴不定、对这个世界不信任……这一切导致的后果是:我被孤立了,我空虚,我孤独。有时,我骂自己,讨厌自己。内心煎熬时,便归罪于父母、社会。结果是越来越仇视一切、拒绝一切,以致没人能走进我的心里,去观察、去体谅。这一切又导致我学习成绩的落后,我更自卑了。愤怨满腹的我,为此生过病,然而吃药就医的后面却没人去探究生病的原因。妈妈帮过我,毕竟我是她的亲骨肉。可我却拒绝,宁愿一个人走,形单影只。

我曾想到过自杀。毕竟与坚强地承受痛苦相比,死要容易得多。可我没有勇气,有点利己的我总想向他人、向社会去攫取,以满足我失落的心。一想到此,我又觉得我很卑劣。我为我想得太多了!我的私人空间太多了!

我多么希望父母能够老老实实、善良质朴,不论家中有多穷。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洞悉我的心灵,不论我如何躲闪。我多么希望,我能忘掉过去的一切,成为一个健全快乐之人。我多么希望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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