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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数李敖等

2005-04-29林德清等

上海采风月刊 2005年11期
关键词:牛气李敖伟人

林德清等

对于李敖大叔,我是大大佩服,深深心仪,无限欣赏。

佩服心仪欣赏的主要理由是:李敖是个珍稀的“异数”!几乎可以说,自鲁迅以降,如李敖般有战士风骨的,多乎者不多也。敢说,敢骂,且说得有理,骂得有据。假如没有通古博今的文化根底,没有一针见血的超人见识,谁把你当回事?人家李敖硬生生著作等身,硬生生荧屏大侃,你不表扬他不表扬咱自我表扬:当总统,咱肯定比你阿扁当得好;获诺贝尔奖,咱资格绰绰有余。你说咱狂傲,咱就狂了傲了,咱就这德性,怎么着?你喜欢谦虚是你的事,咱就爱骄傲,谁叫咱的名字叫李敖。骄傲要有本事,咱有本事骄傲,骄傲使人快乐,咱就快乐一把!好一个大胆李敖,好一个可爱李敖,好一个可敬李敖,好一个狂人李敖!

做性情中人,是李敖大叔对俺的最大启示。俺们活得太累了,不光是俺这些平头百姓,放眼望去,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惟恐稍一不慎,仕途受挫,学途受阻,商途遇险,于是言语讷讷,目光扑朔,永远不得尽兴。直到心肌梗塞,脑血拴住,哀乐声起,才在九泉之下跌叹不及。跌叹也仅仅是跌叹,一个鲤鱼打挺活过来,让他们去选择生活,结果还是行色匆匆,心事重重,超脱不开呀!面对李敖大叔,能不羞惭无比?

李敖性情之表现,在于他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爱做的事。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李敖敢于对其师长商榷批评,敢于对学术权威提出挑战,敢于对政界巨霸指谬炮轰,这一切的动力,源于他对真理的探求。既然以为真理在胸,管你天皇老子,不对的不确的不咋的,我李敖照样不尿你——或者说,照样尿你,尿准你,让你知道咱的厉害,知道咱火眼金睛一语中的剑剑封喉,你不敢再充当真理代言人了吧?敢说敢做的前提是,心中要有追求真理的勇气,要有获得真理的底气,要有道出真理的豪气。不迷信,不崇上,不跟风,唯有具备独立人格和掌握真理的人才能如此快意恩仇。俺不敢说李敖大叔百分之百掌握了真理,但他追求的方向是真理,是“虽不至亦不远”的境界,这才赋予了他非凡的胆识。

异数李敖,让生活的底色变得有所鲜亮,让生活的丰富性得以呈现,让我们活着有追赶目标。感谢李敖!同时希望在我们的生活中多几个“异数”,让我们在昏暗中,在懵懂中,在窒息中,敢于接受“异数”的勾引,稍稍的还原本色。

多面李敖

文□陶江虎

李敖牛气则牛气矣,可是若要奉为楷模,窃以为切切不可。何故?概因李敖面孔太多,除了亦庄亦谐之外,还亦正亦邪,吃不准什么路子。

先说李敖是什么家吧。说他是作家,我看更多像作秀;说他是政治家,我看更多像政客;说他是情圣,我看更多像情种;说他是侠客,我看更多像泼皮;说他是好战者,我看更多像淘浆糊!他到底是什么东东,我看不要说我等凡人弄不清楚,李敖自己也未必弄得清楚。他的率性而为,他的敢想敢说,与其说是追求真理,毋宁说是表现欲使然。

偶尔上“凤凰卫视”瞅几眼“李敖有话说”,有时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拍案叫绝,有时被他淘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渐渐发现一个规律,他的全部主题几乎差不多:挑刺、叫真、叫板、语不惊人誓不休。在抑扬顿挫侃侃而谈之中,他老不忘自我褒奖和自我提升,几几乎是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大言不惭,牛气冲天。听多了,就不免自问:此公是否人格有点问题,心理有点障碍?怎么着就自大了膨胀了无边无际了?蒋介石敢骂,蒋经国敢批,李登辉敢尿,陈水扁敢揍,自然痛快淋漓;可是有些伟人(包括文化伟人)被你如此作贱,不放在眼里,是否有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之嫌?为伟人指谬,当然可以,说得在理,可圈可点,人们对你可敬可佩。可是无论你如何善言雄辩,世人自有一杆标尺,任你李敖如何攻讦,倘若被攻讦者白璧微瑕,人们不会眼前一片瑕疵。以鲁迅为例,你李敖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那是你的自由,可至少在包括在下在内的相当一批人看来,鲁迅他老人家目前比你李敖老人家好像“伟大度”要高一点,当然到底是谁伟大,你我都不说了算,历史会盖棺论定。但无论如何,伟人不是完人,不妨批评,何必贬低。也许你李敖有朝一日也会被列入伟人榜,张敖王敖像您那样口诛笔伐,您老人家可就要体无完肤了。

当然说李敖“多面”,并不完全是负面的。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有时“多面”得非常可爱。此次大陆行,他就多次表现出谦虚宽厚的一面:老同学合影,他坚持不肯站中间;在女儿居室,他笑批女儿爱打官司;看到女儿名牌无数,笑骂美国资本主义对其侵蚀……虽然是调侃,是批评中的赞许,是客套而非谦虚,但多面李敖回到俗世之后善食人间烟火,举止投足颇得分寸,见山跨山,见海趟海,足具魅力。老练李敖已经修炼成精,大陆之行给他加分不少,我愿意看到亲善和蔼的多面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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