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姑娘诗歌

徽姑娘

平静的习惯

习惯了

习惯了这座城市

居住的红楼

习惯了尘埃

拥挤

习惯了一个人

习惯了右侧的第三人民医院

左侧的中心幼儿园

现在,习惯了雨

习惯了

那在雨中泛绿的空气

摇曳的野菊

那在雨中渐沉的砂粒

悲怆的号啕

和这欢畅的童谣

雨

保持着平静的倾斜

我隔着窗

站立在阳台上

习惯了看不见阳光的日子

时钟刚敲三点

远远望见的是

涂满哀求的木楼

那爬满蛀虫的一叠僵木

那有二十八道年轮桃木朱门

很矮现在也很昏黑

我看着一段颀长的脖子

一块瘦削的肩

一个没有骨骼的身躯

正向内蜿蜒盘旋

我怔怔地看着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她轻松地爬上了顶楼

那潮湿阴暗的木板上

充斥着腐臭的空气

我守卫的老猫正和一群硕鼠嬉闹着

“呜啊呜啊呜啊呜……”

那冷冽刺骨的叫喊

淹没在她长满鳞的血腥和鼓胀的胸腹里

时钟刚敲三点

我亲手制作的黑暗、饥饿之门敞开着

一颗带血的露珠滴入我张望的眼

这怜悯的血色